有一道菜叫“回忆”,你可听过,可尝过,可会做?
“回忆”百态取自人心,做工可繁可简,食材可贵可廉,时间可长可短,但都令人回味无穷。
选小人参——白萝卜洗去泥污,去苦皮,切长方体的条,其厚度全凭有经验的老人掌控,薄则无味,厚则味重失其本味。将萝卜条铺在阳光之下晒足天数以去苦水,接着放入秘制汤水之中密封数天,等待“回忆”之人归来品尝。
孤独的身影望着太阳落山的地方,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天边之时,从学校回来的我终于出现在老人的视野里。昏黄的灯光下,小小的厨房里暖烘烘的,我一脸满足的嚼着奶奶做的咸菜,少了妈妈做的酱油味,少了包装的香精味,少了集市上散装的咸味,多了萝卜本身微微的苦涩,嚼起来脆脆的,那清脆的声音就像一种乐器的独奏曲。
当我的筷子绕过那盘绿莹莹的茼蒿,伸向那碗灰白的萝卜条时,“啪”奶奶的筷子压下我的筷子,“少吃点咸菜,多吃点青菜”。我满脸委屈的盯着奶奶,用眼神求饶,奶奶定力坚强,不上当。“一口咸菜,一口青菜,好不好?”我哀求,开始讨价还价。奶奶表情有些松动,我赶紧夹起一筷子青菜,但转瞬夹起更多的咸萝卜丝,暗笑“奸计”得逞。
奶奶自顾自的念叨:“你总是这么皮,明明一口菜一口咸菜,可总是夹两三根菜,夹一大口咸菜。”我嚼着咸菜,萝卜的苦涩弥漫在舌尖,温暖却在心头蔓延。
回忆的冬天,太阳出来的时间很多,和现在不一样,从奶奶开始做萝卜条就欢喜的蹦蹦跳跳,问这问那。当萝卜条懒洋洋地躺在阳光下时,我也懒洋洋地趴在奶奶腿上听各种听不完的奇怪故事。
当萝卜条被塞进坛子里时,我就开始焦急地等待,不停地问奶奶“可以吃了吗”,直问到奶奶拿出另一种方方正正的美味时,才将他们忘在了脑后。
那时的奶奶与现在不一样,那时的心情与现在不一样,但那熟悉的味道没有变。
当我抱着那沉甸甸的玻璃瓶告别奶奶,看着渐渐远离直至模糊消失的人影时,心里只希望,万物皆变,人在就好。愿我最重要的人,平安健康。
一串串鞭炮,一阵阵欢笑,送走了寒冬与腊月。也许你还沉浸在冬日的寒冷与枯燥里,也许你还回味在节日的气氛里;也许你还没来得及发现,树梢已変绿,桃花已挂满枝头,河水也开始奔跑。不知不觉的,大地从沉睡中苏醒了。
我拉着奶奶的手,在开满桃花的院子里穿梭。在桃花的映衬下,奶奶的脸显得格外红,我和奶奶坐在树下欣赏着春的景色,呼呼呼呼,和煦的春风扑在我的脸上。春天的颜色是五彩缤纷的,太阳是红灿灿的,天空是湛蓝的,树梢是绿的,迎春花是娇黄的;春天的雨是连绵的、柔和的,它滋润着大地,抚摸着大地,呼唤着大地……
在雨中,有一个小女孩和她的奶奶打着一把伞,渐渐消失在画面中。
转眼间,到了夏天。太阳没有了春天的柔和,树上的蝉、地上的蟋蟀开始歌唱,为燥热的夏天增添了一份色彩。还记得,小时候我戴着草帽,坐在地头望着奶奶,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我向奶奶要雪糕吃。奶奶说,你听话,就给你买……一只手被奶奶牵着,另一只手拿着大大的雪糕,奶奶看着我慈祥的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蝉声渐渐消退,大地变成了金黄色,风一吹,树叶哗哗掉下来,我和奶奶站在树下,欣赏着秋天的景色。秋天,奶奶手里的活多了。奶奶戴着眼镜,手里不停地劳作,奶奶说这是在给我织围巾,我高兴地笑了起来。阳光照在奶奶脸上,抬头看,那是夕阳。
冬天来了,落光了叶子的柳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冬夏长青的松柏,堆满了蓬松的沉甸甸的雪球。我和奶奶一步一个脚印,在雪地里穿梭,留下的是奶奶那步履蹒跚的背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季不断的更替。
岁月偷走了我的天真和奶奶的容颜,时间像影碟,清晰地刻录下了我童年那些或酸或甜的瞬间,一幕一幕在脑海中呈现,仿佛回到了少时。回忆着过去,品味着过去,勾起了埋藏在心底的深深的回味与思念。
又是一年春天,我站在奶奶家的院子里,却怎么也找不到奶奶的影子……望着湛蓝的天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的双眼,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身影,那张慈祥的脸露出的最后一抹微笑……
天堂的奶奶,你过得好吗?
是有多久没有再见你呢?一个月,半年,一年……曾经口中的离别来的如此猛烈,让人猝不及防。而那份躲在心中的思念,也蠢蠢欲动,准备着下一次的捕猎。
最近还好吗?千丝万缕凝结成一句问候,看到了你,时间一下子就就溜回了六年前。
六年前,我背着印有白雪公主图案的书包,穿着粉粉嫩嫩的小裙子,头上别着一个大蝴蝶结,拉着妈妈的手,一步一步走向你。当时的你,穿着一身白衬衫,戴着副眼镜,笑起来右边的脸上会有一个酒窝,你看见了我,笑着走到我的身边,俯下身子,摸了摸我的脑袋,轻声说:“叫什么啊?几岁了呀?”我没有回答,只是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哇地哭了。妈妈在旁边安慰我,我才得以平缓了一点。你轻轻地把我抱起,你背着我离妈妈越来越远,我的泪水浸湿了你的衬衫,你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我竟出奇的心安,没有再哭……从那以后,我和你像是有特殊缘分般,你教的数学我次次第一,而你对我也是愈加慈祥和严厉。
时间就这样悄悄过去,我们都只抓住了时间的尾巴,在最后那个月里,考试和离别都悄然来临,我们都默契的选择了赴考,谁都没有提起那个话题,一堆又一堆的试题仿佛真的能冲淡一切,可在喘息之余,这个话题却涌上心头。随着考试的结束,毕业典礼缓缓而至,坐在教室里,我们都在互换同学录,你就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依旧是穿着白衬衫,突然你起身,站在讲台上,不知怎么我就红了眼眶,我看着你眼泪就掉了出来,到了最后我们都在用我们认为最好的方式去挽留这最后的盛夏。
从这以后,那个白衬衫的身影不再每天都见,并且离我越来越远,模糊不清。我可总有一天我相信我们会再次遇见。
前几天的下午,我和同学吃完饭准备返回学校,刚走出小区门口,同学在说些什么,我的眼晴在周围四处瞅,突然觉得有道目光在注视着我,我抬眼去寻,看到了站在马路对岸的你,你笑着看着我,我跑了过去,站在你身边,我挠了挠头,你问了一句“最近咋样?我回了一句“挺好。”寒暄了几句,我们便分开了,走之前我回头看了你一眼,便走进了学校大门。
后来的我オ明白,原来所谓的久别重逢就是你想见的人穿着白衬衫就站在马路对面。
愿我繁花似锦度流年,愿你淡云流水度此生。
黄乐其
月捎下了云霞,那弯了谁的眉,拂飘的叶子,那是谁落的满地的忧伤,枯枝上的鸟鸣,那是谁诉说的凄凉,灯下的残茶半盏,那是谁留下的余温浅浅,檐下美丽的牵牛花,缠住了谁的记忆……
光影浮动,时光交错,记忆翩跹。白云是依旧洁白,轻风是依旧煦暖,但心中的烦闷不散。清晨,阳光溢了一地,撒满院落。月考刚刚过去,期中考试又大步流星地迈来。接连的周练,疲惫地让我迷失方向,就像一只体力不支的鸟儿,随时有坠地的危险。揉揉眼,有些倦了。
起身,来到小院,前几天的阴雨绵绵使空气里氤氲着浓浓的青草味。目光流转,基地一抹淡紫闯入眼帘,在阳光下灼伤我的眼,深知是牵牛花开花了。以前觅见它时,我只把它当作无名小花。后来听母亲说,这是牵牛花,因早上开花,晚上凋落,所以又叫“朝颜”花。每天早出晚归的我亦是没见过。微风轻拂,它的茎开始抖动,叶也开始抖动,在阳光的照耀下,不时如钻石般闪亮的光点,跳跃着,舞蹈着。不禁走近瞧去,小巧玲珑的花瓣似喇o般包嬴着淡黄的花丝,那紫在片片花瓣端头蔓延开来,犹如一个个仙气飘飘的紫色精灵,又如渐变的国外水粉画,无不让人惊叹、震憾。“竹篱疏密复,牵牛花低昂”,牵牛花低微着头,终于用它卑微而饱满的生命酿出了生命的芳香。它只在清晨,悄然闱放,“藩篱处处蔓牵牛,薏苡从深稗穗抽”,多么顽强的生命力啊!牵牛虽不似梅花那般清幽,芍药那般妖艳,桂花那般芳香,但它不因它白天不绽放而放弃,坚持着开花,它不服输的身影却始终镶嵌在我的记忆里。
汪国真曾经说过:“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是啊,牵牛花都做到了,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在我们的人生路上,挫折就荆棘一般相伴,而我们要做到的是以平常心去面对它们,但始终要相信,走着走着,路就宽了,走着走着,花就会开。长路漫漫,风雨兼程,我们要将我们的背影留给远方的地平线!
浅夏嫣然,时光绕指而去。指尖番转如晨曦,你依旧是陌上不染尘的牵牛花。记忆中的牵牛花,坚毅、执着,让我久久不能忘……
在我的记忆中,许多往事如同沙滩上的脚印,当海浪卷来的时候,便消失无踪。而有些往事如海底的珊瑚丛,永远鲜亮。其中有一丛珊瑚最大、最美,那就是江边的小事。
早晨,太阳公公悄悄地探出半个小脑袋,白云在空中悠闲地散步。我看到天气晴朗,打算出门写生。我带上我的画画帽,带上所有的画画工具,就出发了。我发现江边的柳树在让风梳理着它的“头发”,这是个写生的好地方。我搬起画架放到了旁边的凉亭里。突然,一阵叫卖声把我给吸引住了:“好心人呀,买朵花吧!”叫卖的是一位小男孩,他穿着破烂的校服,残旧的短裤,眼神像在恳求:“求求您买一朵花吧。”路人却不想理会他:
“不了不了,我还要赶路呢!”
“不用了,我上班要迟到了!”
“不要,我还要回家吃饭呢!”
……
小男孩垂下头来,叹了口气,眼眶里泛着伤心的泪水,似乎十分失望。忽然,远处走来一位戴绅士帽的男人和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他们问到:“一朵花多少钱?”小男孩擦了擦眼睛里的泪水,扬起头,望着他们:“三元。”他们开始与小男孩讨价还价:
“便宜一点行吗?”
“2元可以吗?”
……
小男孩成功地卖出了2朵花,他眉毛扬起,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咧开笑成了花,风儿吹过树叶,似乎也在为小男孩演奏着欢快的歌曲。突然,小男孩走了过来,我又赶紧假装画画。我画了蓝天,正当我想画小草的时候,天空上竟被我不小心点了一点黄色。小男孩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是不是画得不好,我来帮你吧!”
我想着如何去修改这个黄点:如果改成一只小鸟也不行,太大了;如果改成大雁,可是大雁是白色……这时,小男孩眉毛弯弯的,像月牙:“可以把黄点改成太阳啊。”听了小男孩的话,我立刻把黄点改成了太阳,我开心极了。不一会儿,小男孩的妹妹来了,妹妹给了小男孩一颗糖,小男孩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半小时过去了,小男孩的父亲来了,他握着小男孩的手,对妹妹讲述了家庭情况。原来小男孩想去上学但家里穷,只能卖花生存。我想到自己常常不认真上课,而穷人有读书的志向却无法实现,最后我怀着惭愧的心情与小男孩道了别。
我们也不能只顾听天由命,要为自己的梦想而奋斗!
你的脸颊,随着童年的消逝渐渐模糊。但当我努力拼凑起那些斑驳的记忆,才发现,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田野里的微笑
我喜欢在周末骑着单车,载着你在田野里疯玩。你说你深爱着大自然,爱着它的阳光,爱着它的麦穗,爱着它的和风……听着你的话,我总是傻傻地看着你美丽的侧面,然后轻轻地说一句:“是啊!天使本来就是属于大自然的!”
记得我曾经很认真地问过你:“以后的日子里,你还会陪我在田野里疯玩吗?”你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拉起我的手,然后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我也没有继续追问,因为我知道,那个真诚的笑容,代表了一切!真的好想,再看一次你的微笑!
瓶子里的心愿
在你生日时,我总是会为你精心准备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陪你度过的最后一个生日,我送给你一个许愿瓶。你仔细端详着那个精致的玻璃瓶,然后无比幸福地对我说:“谢谢”。
记得第二天,我曾经好奇地问过你:“昨天——我送你的瓶子里,你写了什么?”“心愿是不能透露的哦!”你古灵精怪地看着我,又调皮地笑着说,“不过因为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所以我就告诉你吧!我的心愿,就是希望三年后,我们依然能在田野里疯玩!”当时的我,真的很感动,因为我明白,简简单单的一个心愿,包含了你我之间最纯真的友情!真的好想,再听一遍你的心愿!
离别时的承诺
我们终究逃避不了离别。我们倚着栏杆一起仰望天空。那天的我们,再也没有往日滔滔不绝的话题,只是肩并肩地站着,那种欲言又止的痛苦,折磨着彼此纯真的心灵。
记得我鼓起勇气,说出了第一句话:“要分离了,呵呵,应该还是会联系的吧!”“嗯!你不能忘了我的心愿哦!”我看了你一眼,然后望着远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三年后,我一定骑着单车来找你!”你笑了,因为你知道,我们的承诺,是夜空中最亮的恒星!真的好想,再说一次我的承诺!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么我希望,能够再次度过一个有你的童年——我骑着单车,载着记忆中的天使,在田野里一起玩,一起疯,一起笑……
直到今天,我还记得自己第一天上小学的情景。
对那天的小学生活我显然适应不了,放学后我背着小书包,小步挪回家。
家里一片寂静,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我踮着脚尖,手趴在窗台上张望。
那时已是傍晚,夕阳懒懒的躺在远山后小憩,余辉染红了半边天。两个有些疲惫的身影在夕阳中默默的穿过人群。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啦!”“闺女,上课累吗?我给你做饭去。”尽管很累,在妈妈脸上还是对女儿洋溢着笑容。
饭很快做好了,我欣喜的跑到餐桌前,看到饭菜,心都凉了一截。撅着嘴,坐在椅子上念叨:“怎么没有我喜欢吃的。”尽管这样,妈妈还是不停的往我碗里夹菜,我的碗里堆成了一座“小山”。爸爸见我一动不动,拿起一支烟,“吧嗒吧嗒”的使劲抽烟,那抽烟的声音像是对我的指责。那晚,我没有吃饭。
回到屋里,我对着鱼缸里的小鱼倒了一肚子的苦水,心里有些怨气,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妈妈叫道:“起床了,有好吃的!”我张开惺松的眼睛走到桌前,定睛一看,果然!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有粥、虾仁,还有……“也不知道***几点起来弄的呦!”爸爸的一句话止住了我的口水。听到这话我心里酸酸的,涩涩的。看着妈妈,她似乎比昨天更苍老了些,以往白皙的脸庞也有些泛黄。想到这里,我的泪珠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记忆中那个早晨我还是没有吃多少饭。
“怎么了,今天早晨咋不多吃点?”妈妈小心地走进来。“没,我不大饿。”妈妈听了这话,便没有多说,放下一个面包就走了。记忆中那是一个肉松面包,咸咸的,正如我的泪珠。那里面有些葡萄干,酸酸的,正如我的心……
拭去泪珠,我从门缝中看到,妈妈正弯着腰在拖地,我知道,她的腰背是不好的,所以时不时的起身,砸一砸。爸爸在修洗衣机,我知道,爸爸手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口子,就是这些活造成的吧。看到这些,我的泪珠不禁地流下来,小小的我仿佛在这一时刻懂得了许多。我轻轻关上门,擦去泪珠,心想不能让外面干活的爸爸和妈妈担心。
小孩时我流泪的情形,将永远清楚地留在我的记忆中。
“吱吱”声再次传入我的耳中,此刻我就踩在先锋书店的木梯上。
这真是久违的声音呀,它似乎唤醒了我埋在心中最深处的挂念。
老家也有这样传统的木质楼梯,不同于现在的小资文艺风格,那是爷爷精心挑选的上好木头打造而成。斑驳的楼梯经过数十年,便有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发出了一些腐朽的味道。我曾经还是孩子的时候,总喜欢躲猫猫,因此得以专心地研究过木梯的制造。坚硬的木头相互搭就,层层向上,直通屋顶。
爷爷曾经告诉我,木质楼梯最核心的是梁,也就是龙骨,承载着一切的重量。那时候爷爷怕我不明白,还挺直了要,拍拍后背说道:“呐,这就是梁”,无论是楼梯还是人,一定要挺直了。”
木梯通向天台处,便可以直接坐在木梯上,与爷爷一起并坐,呼吸着窗外的阵阵微风,感受着一年四季的变化。绝非现在夏冬只知道往空调房里钻,逐渐失去感知冷暖的能力。
这木梯承载了我许多的回忆爷爷喜欢在天台上与邻居大伯下棋,望着湛蓝的天空,吹着和煦的风,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笑意,与蓝天白云相得益彰。
爷爷最爱奶奶沏的茶,每当这时,我总是争着去给送给爷爷,小小的我,端着小小的茶杯,小心翼翼的踩着木梯,发出一丝沉厚的吱吱声。
而这样的声音,竟然就伴随了我整个童年岁月。
木梯一直履行着自己的职责,默默地承受着来自外在的一切力量,后来这声音荡进了我的心中,踩在上面的声音宛若音符精灵般,在四周回荡。
当然,有时候,我蹦跳着送茶,也会溅出些许。茶味的清香便充斥在狭窄的楼梯间,风儿带着他飘进了爷爷的心中。
爷爷也从不怪我,只用带着笑意的眼睛望着我:“慢点儿。“
我惭愧的低头,看着身影被阳光拉长,暖暖的。
慢慢走下木梯,点了一杯咖啡,我坐在离木梯最近的地方,张着耳朵听着木梯的声音。
老家的房子早就拆了,那时候工人们踩在屋顶的木梯上,只听得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那吱吱的声音,也许就是它的哭泣吧,然而连哭泣声我都没听到。
如今木梯已被性价比更高的大理石所取代,和木梯到底有什么区别我也说不清,大概就是大理石太冰冷了吧,穿着袜子的我走在上面只觉得钻心的凉。
吱吱,熟悉的声音再次想起,我却只能讲目光投向门外,这样才不会抑制不住的流泪。
你的胸怀就像海一样宽阔;你的笑声就像风吹风铃一样清脆欢悦;你的心灵就像绽放的玫瑰一样美!你我,素不相识,但你在我的印象里是最美的!
在一个天朦胧亮的清晨,我伴随着太阳一步一步升起,我也一步一步迈向今天的重大目标:去公园滑旱冰。我庄重的穿上旱冰鞋,在太阳的陪伴下一步一步滑向公园。到了公园,我好像是一只自由在蓝空中飞翔的鸟儿,乐的小脸都红了。我再次检查鞋带,粘扣。然后投入到滑旱冰的欢乐中。刚开始,还是较为羞涩,因为是第一次在公园滑旱冰嘛!不过,我渐渐忘记了羞涩,忘记了公园里的每一个人,开始欢快的滑着旱冰,享受这风吹进我的耳朵的那种‘呼呼’的声音。我更欢悦了!加快了速度!谁知?意外便发生了!
我只顾自娱自乐,忘记了看前方。重重的撞在了一位大姐姐身上——由于重心比较偏前,我重重的跪坐在了地上!牛仔裤被地上的小石子磨破了,腿也磕得漫出了血丝。我一瞬间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就坐在那,眼泪好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啪叽’‘啪叽’的落在地上。我不知道该怎么站起来,也不敢站起来。那个大姐姐仿佛得到了警告,忍着疼痛站了起来。我自以为她要逃跑,便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又狠狠地收回了眼神。我意料之外的是,她没有径直离开,而是忍着自己的疼痛把我扶了起来。我看向她,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微微翘起的鼻子和一张樱桃小口。我低下头,羞涩地说了声谢谢。她微笑着,笑得十分甜美。轻轻地问道:“小妹妹,没事吧?撞疼了你吧?诶!都怪姐姐,不好好走路,千万别介意!”说着,拿出纸巾给我擦掉泪痕,又把我扶到了长椅上,在自己的小背包里掏出一个创可贴,麻利地撕下上面的纸,单膝跪下轻柔地贴在我的伤口上。贴好后,微笑着说:“小妹妹,我弄得不痛吧?”“没事”“那就好!我还怕弄痛你呢,我送你回家。”“嗯。”我看着大姐姐已渗出血丝的伤口,可她连自己的伤口都没有管,也没有喊过一句疼。
记忆中你最美,你那甜美的笑容,你那真挚的心,你那美丽的心灵令我感动!你就是我心中最美的那个人!
炙热的太阳高挂在天空中,下面是忙碌的田野。每一块田里都有瓶子深的,浑浊的水。农夫、村妇等都在忙着插秧,动作娴熟。其中一块田里,只有一位小姑娘弯着腰,手脚敏捷的劳作着。一阵春风吹来,抚摸着她那清秀的脸庞,撩拨着她那乌黑的头发,她正在麻利的往田里插着一棵棵秧苗。
她就是我儿时的伙伴一一莲儿。我认识她时才不过八九岁。当时我的家庭在村中算富裕的,爸爸妈妈为了让我可以成才,五、六岁时就把我接到了城市里上学。我对我老家的一切都感到很陌生,每次回去都好奇地问这问那,但时间久了,大人们觉得我很烦,不再理会我了。
我跟莲儿的相见是偶然的。那是一年的夏天,放暑假了,我回了老家。我的目光被野外那绿绿的庄稼,还有不知名的昆虫儿给吸引了,脚步跟着他们走,风儿牵引着我,不知不觉越走越远,走到了一片茫茫的天地中,四望都是地。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只好呆坐在田埂上等着妈妈来找我,可是我只等到了一个小小的陌生的身影,那人便是莲儿。她看见我了,问了我一系列的问题,就这样我们熟悉了,跟着她,我回到了我的家。
此后,我们便一起玩了。她带我去认识了我原来所不知道的植物、昆虫和鸟儿。她还跟我说:“等谷子收割了,我带你去采田艾,田艾分成两类,一类是假田艾,不可以采摘着吃的;另一类就可以采来吃的啦!”田艾,这东西我也只知道是一种食物中的一种成分而已,我从来不知道这田艾长什么样子。
他见我一脸茫然的的样子,笑了笑又说:”到时候,带你去见识一下不就可以了吗?”我连忙点头。
“你吃过自制的螺吗?“她问。
“螺?这又是什么东西?”
“螺是一种生存在有水的地方的生物,它的肉甘甜可口。到河边的水不深时,便去抓它,一抓都有一大盆呢!到时候再用辣椒、蒜……炒一下,啊!香!螺也是分类的呢,可以吃的是个头小点,看起来像个螺丝一样的。吃螺的方法和炒的方法也有点讲究,一定要做得好才好吃。”她向我解释道,我津津有味的听着。
她跟我讲了许许多多的有趣的事,这些都是我和我那些朋友说不知道的,一个晚上,我在他家里听他讲完家乡的趣事,却忘了时间回来,让我的妈妈急得团团转。
这就是我记忆中的伙伴,勤劳的、见多识广的女孩。
很喜欢一位作家。她曾在一本书中回忆旧日南方的大宅:青砖黑瓦,白墙高高耸起。有古老石雕的石壁檐缝隙,生长出茁壮的瓦松和仙人掌。宅子内光线阴暗,木楼梯窄小破败。一排排房间纯为木结构的,墙壁、地板、门、窗,是被梅雨和霉湿侵蚀成暗黄的木板。屋顶开着阁楼式尖顶的天窗,叫老虎窗。屋檐下有燕子筑巢,黑色鸟儿不时迅疾低俯掠过。窗边竹竿晒满各式家常衣服。阳光明亮……
挺喜欢这本书的。但一直没有读完。每次下定决心,最后也只是草草了事。于是便反复的读了几次开头。虽然这样的景象与我的家乡并不完全相同,但每每读到都会令我想起。说来也奇怪,家乡的样子不见也已经有八九年了,但始终不忘,而且还是那般的清晰。
印象很深的是家乡宅子的大门使用一块块木板拼接成的。夏天,人们总会砌下一两块,斜铺着,然后躺在上面,枕着自己的双臂,一边乘凉一边大声的聊天,或笃定休闲的看着天空。那真是一种以天为盖的感觉。即使到了深夜,也依旧有人躺在那里休憩。每回忆到这,妈妈总会说:“那时候那有什么治安问题啊!”
外婆在街头开了一家食品店。外公还会养猪。每天天微亮的时候,他们便会出门。杀猪,然后准备开门做生意。我只跟着去了几次。记忆里还保存着猪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在那寂静的清晨,它让我觉得该把全街的人都吵醒了。
家乡还有一种将菜用米面包卷着的食品。以前一直只会用家乡话称呼。后来因为经常想别人提起,便硬是依着大概的意思翻译了一下。一直很爱这个东西。没想过为什么。直到读到书里的一句话——人所习惯且带有感情的食物,总是小时候吃过的东西。我想是这样的。就是家乡的面包油条也觉得与众不同。一直怀念。
有时候,觉得自己真像个老人。总会在闲下来的时候,想起从前。然后又左顾右盼得看现在。会有些感伤,又有些依恋。
总的来说,我是个念旧的人吧。喜欢,又习惯的怀念过去。是谁说,总是怀念过去的人容易变老。又是谁说,不愿长大人才喜欢怀念过去。我帮它们做了个总结——不愿长的人容易变老。这实在是个矛盾的句子。而我就夹在了这矛盾之中。
家乡的景象,就如作者所说,那景象留在心里,好似无意之中纳入胸襟的红宝石和珍珠,熠熠闪光。
“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每当听到这首歌,我就会想起栀子花淡淡的清,随之而来,便是记忆深处的那件事……
还记得那是2023年1月4日,我的生日。那天,爸爸去外地出差。而妈妈则带着妹妹去医院看病…。家里除了我,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冷……
背起书包,走在路上,寒风刺骨,凋零的叶子随风飘荡,来往的同学们成群结队的嬉戏打闹,只有我一个人踢着石子,默不作声。我讥讽地笑了笑,怎么会有人记得我的生日呢?
“小晨,你来解一下这道题!”我的思绪被“灭绝师太”从“外太空”拉回了现实。我的目光有些呆滞,无奈,只好拿着试卷走到讲台上去。接着“灭绝师太”给的粉笔,我的手有些抖,心里默念道:怎么办呀?我刚刚一直在想生日的事情,压根就没有听讲啊!“灭绝师太”见我还不动笔,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把抢过我的试卷,看了看分数,又看了看我,大吼道:“你给我站出去!考这么差上课还不听讲,给我写一千字的检讨来!”
下课后,我飞快地把自己的头蒙住,不让别人看出来我哭了。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气愤的,明明是我的生日,没有一个人记得,还要让我写检讨!这时,手边多了一纸,抬头一看,是小企!是我最好的朋友小企!
“那个,小晨,今天是你的生日吧!那么,祝你生日快乐!”小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咻的站起来,一把抱住小企,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谢谢”让小企有些不知所措。
小企轻轻的推开我,从口袋里抓出一把栀子花,双手捧着,递给我,对我说:“小晨,这是我托爸爸从外地带来的栀子花,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很惊喜,没想到小企不仅记得我的生日,还帮我准备了生日礼物!我接过栀子花,高兴地合不拢嘴。
放学后,我们一起去学校的大草坪坐着,我们一起唱生日歌,一起许愿,一起嬉闹……小企陪我度过了一个难忘的生日。
回到家,我直接把书包丢在地上,顾不上妈妈的责骂,直往房间里冲。我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栀子花,装在香包里,挂在风铃上。阵阵风吹过,风铃的叮当声伴随着栀子花的清香,总是沁人心脾。
这么久过去了,记忆中的栀子花总是挥洒不过去,使我铭记于心!
有些事,如一阵清风,过去了就过去了;有些,逝去了,便成为永恒;而有些事,如有散落在记忆深处的珍珠,永不褪色,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一件事,那一场游戏,像记忆中最明亮的那颗珍珠,闪亮我的内心。
那时候,老师组织我们玩一次扳手腕游戏。比赛规则非常简单:两两对决,最后再决战,胜利者可获得一份小礼物。
比赛开始,我和后桌最先开始比赛,所有人都围着我们俩,目光紧紧地盯在我们的身上。我看了一眼对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对方居然是个胖子,力气肯定比我大得多,我心里倒吸一口冷气,完全没有底,但是现在已经上了战场,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我把手放在桌上准备着扳手腕,对方笑眯眯地也坐下来,把手伸过来,我们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随着老师一声令下,我们两个开始奋力向另一边扳去。我感觉好像拉着一头无法前进的牛,一股洪荒之力把我往另一个方向拽去,我额头上的冷汗不禁要流出来。忽然,对方的手一滑就滑了出去,第一轮结束了。我活动手臂,放松下自己。
第二轮比赛开始了,同学们再次围了过来,老师一声令下,我们俩再次奋力地使出自己吃奶的力气,向另一边扳去。结果我大意了,一下子就被对方扳倒在地,我失败了,对方的力气比我想象中还要大。我心中十分沮丧,突然,我看到对方的另一只手在桌上按着,明显有作弊的嫌疑。于是,我把这件事告诉老师,老师说:“再来一次。”我趁机松一口气,先放松着自己的手臂,使自己等下可以拥有更多的力气,但前两次已经把臂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告诉自己,不能放弃。
第三轮比赛再次开始,老师一声“开始”。我和后桌再一次比赛,我把全部身体的力量集中在我的右手,我使出自己平生最大的气力,奋力向右边扳去,可对方的手像无穷的力量一样,像一座大山一样,根本就扳不动,一下子,他就把我扳倒下去。我再一次输了,是真正的输,第一次尝到输是那么难过,我心中十分不甘,以后我一定要拿冠军。
这一次的比赛,我的后桌过关斩将,一路杀到决赛,最终胜利。但我觉得,失败也是胜利的一部分,只有不停地努力了,才能登上奖台,赢得最终的胜利。
这一场比赛,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撑一杆竹蒿,在星空中漫游,在斑斓中放歌,我好似闻得了稻田的阵阵清香,看见了故乡的袅袅炊烟……故乡,就这样挺立在那儿。
清晨,天刚破晓,天边初露一抹鱼肚白,熹微的晨光染亮了山顶那一簇绿,雏鸟的嗓音稚拙地在林间回荡。山脚下的小村庄渐渐地被唤醒了。年轻的妇人早早起床梳洗,为家人准备好一天的早餐。洁白细长的米粉在妇人灵巧的指尖下焕发着生命,和着柴火在灶膛里燃烧的韵律,舞弄着纤细的身躯。几粒棕褐色的干花椒在油锅里奏响出动人的旋律,舀起,淋在盛满了青菜和米粉的碗上,再铺上几块肥美的卤肉,雄鸡啼鸣,温情就在一家人餐具的碰撞中蔓延。
食毕,男人们吆喝着牲口走了,无需多言,只来一句:“我出门了!”便头也不回地往田间走去,身后只剩下吱嘎作响的门,以及门后院里妇人们会心的眼眸。他们甩着牛鞭来到了田垄,又熟练地给老牛套上工具,在身后默默地赶着那头不说话的老牛。男人们深深浅浅地踩过一垄又一垄的土地,任由泥水攀上自己粗壮的双腿,双眼只是紧盯着眼前的牲畜。重重叠叠的山峦向天边延展,在那山谷间,还能依稀听见老牛偶尔的哞声。潺潺的山泉在欢歌,青翠的禾稻迎风摇曳,奏起了一曲自然的乐章。汗水爬上了男人们的脸庞,又浸湿了他们的背脊。累了,便吆喝上几人,坐在田垄上寒暄。带着几分原始气息的烟草味儿在田野里飘起一个个烟圈,随风消散在无垠的天空中……
另一边,在那青石板的小巷里,一簇簇碧绿的青苔蛰伏在两旁的青砖上。岁月磨平了石块的棱角,斑驳、圆滑是他们的基调,而坚硬、棱角已成了永远的回忆。老人围坐在小桌旁,孩子们伏坐在老人们的膝上,嚷嚷着打断了老人絮絮叨叨的陈年旧事,却偏爱那光怪陆离的神话。老人压低声调,做出夸张的表情,眸子里还不时闪过奇异的光,惹得孩子们尖声大叫。而他们呢,只是抚着花白的胡子,从喉咙里滚出几声笑。笑声此起彼伏,悠悠地回荡在小巷里。
那一缕饭香,那一点烟圈,那一串笑声……都成了记忆中的温存。故乡,就这样朦胧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