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学
晨间的风轻轻地吹,蓝色的天空有点泛白,看起来有些惨淡。
坐在桌前的我被一声“40号楼下来做核酸了”惊醒,猛地坐起,匆忙地拿起口罩带上。
这已经是疫情以来做的第15次核酸了,我熟练地跟着父母下楼,邻居们也很有秩序,但有人经过时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下楼的过程中没人说话,更没人抱怨。楼道里只有“嗒、嗒”的脚步声,与平日里热闹的楼道完全不同。
在楼下,和熟悉的大白又见面了,穿着防护服的他们十分霸气,继续往前走,虽然戴着口罩,还是可以感受到风沙沙地从耳边划过,突然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感受过大自然了。
一路上的花花草草都对我来说那么陌生,又那么新奇,没等我多看几眼,前面的人已经急匆匆地向前走去了。偶尔会迎面走来几个陌生的面孔,大家都惊恐的朝那些人看去,没等我反应过来,母亲已经一把把我拽到旁边,没等我我反应过来时,消毒水已经向我喷来,和微风一起在耳旁掠过。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了绿树中心的几个临时帐篷,微风擦过帐篷,发出悦耳的响声,扫描仪“嘀”的一声扫出核酸信息,我缓缓地向前走,尽量离前面的人远一点,测核酸的棉棒在口腔里轻轻摩擦,像微风划过脸颊一样温柔。
一抬头,风很温柔,他们,更温柔。
赵同学
“老师,我要去做一下核酸,和您报备一声,谢谢!”这句话,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我的课堂里。
又是一个做核酸的日子。
我关上电脑,穿好外套,戴好口罩,静静地等着电梯,看着电梯从1楼到32楼穿梭着,我内心不禁想到:疫情期间,电梯也是够忙碌的嘛。“叮咚”电梯到了,不一会儿就到了1楼。一抬头,外面已然排成一条长龙,但都不约而同地间隔一米以上。( hTTpS://wwW.WEnAnDaQuAN.com/ )
人很多,也很安静。“下一位”显得掷地有声,清脆而有力。雨好大,模糊了眼前,但我依稀看见,白色的身影在人潮中穿梭。
“小姑娘,请出示一下你的核酸码。”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这才回过神来。我连忙出示了核酸码,便匆匆地去做核酸了。
棉签被熟练地剥去外衣,向我的喉咙深处探索,又痒又轻,它好奇地在里面转了几圈,便害羞地躲进了采样管。我戴上口罩,轻轻地向美丽的姑娘道谢,默默离去。
回家的路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这应该就是春天的气息吧,温柔地告诉我,美好会如约而至的。
临走之前,春风悄悄跟我说:“你猜美好为什么快要来?是一群可爱的人接它回家了。”
回头望去,顿时,一股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崔同学
“醒醒,起来做核酸了——”隐隐约约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
我睡眼惺忪,扭头看了看床头的手表,晚上十点半。
“哦。”
我撑起身,穿好衣服,戴好口罩和手套下了楼。
夜色如墨。一阵清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面前是漫长的队伍。
我看了看面前与我隔了一米八的妈妈。“妈妈,你说大概还要多久才能轮到我们啊?”
“还早着呢。”她叹了口气,又往前走了一步。
“我好困啊——”
“忍着。喊困没用。”她低下头看起了手机,没再理我。
我抬头望向天空。天很黑,一片云都没有。但,我看到了——
一颗星星。一颗洁白、明亮的星星。如果天没有这么黑,那么这颗星星就没有现在这么干净。它白得雪亮,它白得清爽,它白得像漫长黑夜中的一盏灯,它白得又像茫茫大海中的灯塔,照亮人们,净化人们。
我看着那颗星星,出了神,那种照亮人们的感觉好熟悉……
“下一个。”一旁的大白向我看了一眼。我回过神,走上前。
拉下口罩、屏住呼吸、张嘴、等三秒,拉上口罩。核酸做好了。
“谢谢!”我轻声向大白道了声谢。大白点了点头,我看到了大白的隔离面罩上有着些许水雾。大白一定很累了吧。
我继续往前走着,又看到了那颗星星。我知道了,大白就是那颗星星。
大白,谢谢你们,你们是这非常时期中的那个带来光明的星星,你们是最可爱的人。
王同学
“请15号的居民下来做核酸!”清晨,大喇叭又忙不迭地叫唤着睡意稀松的我。我叹了口气,揉揉双眼,戴上口罩,穿好鞋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楼梯。
去核酸的路是那么的漫长。在大道两旁,一幢幢红墙白瓦的楼房高低起伏,延伸向远处。墙头冒出了枝新开的桃花,一群蜜蜂正围着它“嗡嗡嗡”地乱叫,扰得我心神不宁。又不知从哪儿冒出了根枯枝,害得我差点摔了个踉跄,我如梦初醒,使足了劲将枯枝踢进了草丛。心烦意乱的我,哼着杂乱无章的小曲,放慢自己的脚步……
到了核酸点,我娴熟地完成了准备工作:打开核酸码,拿上试剂瓶。我坐到椅子上,只见大白在自己的手上挤上消毒液,搓了搓手,轻车熟路地撕开袋子,取出洁白如雪的棉签。我乖乖地提起口罩,张开嘴,棉签伸了进来。“左三圈,右三圈”我在心里默念着。此时的我,只觉得嘴里痒痒的,就像一只蚂蚁在爬,有时还略带一丝疼。终于,那根“口水棒”伸了出来。本来只有如白驹过隙的短短几秒,可对我来说,却像度过了一个世纪。伴随着“咔嗒”的响声,棉签的头落入了紫色的液体中。
做完核酸的我长吁了一口气,如释负重,心里的巨石终于落了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步伐是那么的轻快。那枝桃花红艳艳的,引得蜂飞蝶舞;墙旁还爬出了几根生机勃勃的青藤,嫩嫩的,绿绿的,曲折蜿蜓。
我心情大好,哼着轻快的小曲,向大道的尽头走去……
张同学
这个春天,与往年不同。疫情在上海爆发,街头只剩大白和消毒人员,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居民们也被封控在家,就连每天仅有的一次“珍贵出门机会”也只是因为做核酸的需要。现在虽然做核酸轻车熟路,做过的抗原测试盒多到可以玩多米诺骨牌,不过我们每天还是处于紧张状态,与做核酸的事已经成为了我家“心情过山车”的主要导火索,很多时候家里的气氛也取决于核酸情况。
而做核酸时,我的心情也有所不同。有时,因为太久没出门,所以兴高采烈地享受着排队时的阳光;有时,做核酸激不起我任何情绪,因为这事司空见惯,所以我也就麻木地跟着队伍做了;也有的时候,做核酸会遇上种种麻烦:太阳光太强,二维码扫不出来;上网课的中途要下楼做核酸,落了进度……这时,我总是不情不愿的。尽管我已经做了这么多次核酸,有一次特殊的核酸经历仍令我难以忘怀,也让我体会到了只有疫情下才能感受到的复杂情绪。
那一次核酸之前与平常没什么两样:正常的流程,正常的体检,正常的等待结果。不过,那天下午,在我和爸爸的核酸报告都正常的情况下,妈妈的报告却迟迟都没有出来!妈妈有些急了——我们整个小区其他人的报告都已经出来。虽然妈妈表现的很平静,但是我看到了妈妈担心的眼神和她一遍遍的刷新平台,我知道,妈妈也有害怕的时候。在吃晚饭时,桌上很寂静,我们都默不作声地吃着饭。这时,爸爸安慰妈妈:这次刚好是切换系统,系统可能不稳定出错了,再说了,测了抗原也是阴性的呀,不用担心啦!我也随声附和着。妈妈嘴上说着,她也不担心,抗原也是“小队长”,担心什么?可是她紧皱的眉头迟迟不见舒展。就这样,大家都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却气氛尴尬地过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早晨,妈妈的阴性报告才被查到,大家都深深舒了一口气。
后来,妈妈才告诉我,她一夜未眠。在大家睡着后才打电话给居委,到处查询,甚至去方舱需要的东西都列了清单。我才意识到,妈妈一直充当无所畏惧、似乎可以处理所有的事的角色,却忘了妈妈也有紧张、害怕的时候。
这次的核酸经历有惊无险,也希望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能够早日被平息,从此,世上再无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