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熙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农家小孩,我以为四季中最幸福的时候就是秋天。
看吧!田地里的玉米纷纷脱下嫩绿色的外套,穿上秋日限定款金丝薄纱,薄纱下丰腴而又金灿灿的玉米粒,显得是那么诱人可爱。高梁地里的高梁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变得成熟干练,可怜儿的高梁已经被生活压弯了腰儿,爱上了低头思索。看到这样的景象,站在田边的爷爷布满沧桑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喜悦。看到秋天踪迹的我,仿佛感受到了正在酝酿着的幸福,等待着我去寻找,去发现。
爷爷将玉米摘回家,放在院子里等待时机。过上个几天,玉米的水分被彻底地蒸发,这时候无论是去城里务工的大人,还是刚上学的小孩儿,或是步履蹒跚的老奶奶,都会加入这场幸福的农忙。
小孩儿勤快地将凳子搬到如堡垒一般的玉米堆前,等待着家人们的劳动。只见大人们一面不紧不慢地剥着玉米,一面听着老奶奶咿咿呀呀地唱着气势磅礴的秦腔。身上虽淌着汗,但都被这幸福的唱腔打动了,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就连小朋友也不例外。
农忙结束后,院子里的葡萄架上,被绿油油的叶子遮挡住的晶莹剔透的紫葡萄就显得格外显眼。在众人热切期待的目光中,奶奶用一把爬满”花纹”的剪刀,剪下几串葡萄。洗干净之后,小孩子就给大人们端去了。小孩子将小巧玲珑的葡萄挑出来留给自己吃,将肥硕的葡萄端给大人吃,这就颇有些”孔融让梨”的意味了。我想大家此刻是最幸福的了!
门前的柿子树上的叶子一天比一天少,柿子没有了叶子的保护,从青绿色变为金黄色,从硬变软。直到有一天,秋天里第一颗柿子哇哇落地,被摔得个”粉身碎骨”。奶奶见了心痛不已,只好痛下心来,将柿子全部摘了下来,制成香气喷喷的柿子饼,供大家享用。大家尝了美味的柿子饼,脸上全都露着幸福的满足感。奶奶见了也不由得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相比于柿子饼,我更爱吃柿子。因为那是大自然原汁原味儿的馈赠,是属于秋天给予给我的独一份儿的幸福。
这就是专属于我的朴实无华的幸福。
段一诺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一片枯黄的叶子从树上落下来,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才落到地上。一滴雨水突然打破宁静从空中滑落,下雨了!
雨越下越大,我的心情也越来越烦躁,因为没带伞,我就得淋着雨回家。我身在教室里,脑子里却想象着自己被淋成落汤鸡的样子……下课了,只见外面已是瓢泼大雨,脚下的雨水流成了河。我站在教室门口,迟疑了一会儿,不见雨有变小的迹象。我咬咬牙,硬着头皮冲了出去。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爸,你来了!”
这一刻,我感受到被亲人关心的幸福。
我和爸爸打着一把伞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在十字路口时看到了一对父子。他们因为大雨,被困在了商店的屋檐下。这个小男孩儿看起来比我小五六岁的样子,但是父亲看上去却显得格外苍老,他蓬乱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打得湿透了。小男孩儿对他的爸爸说:“爸爸,我好冷,好想回家。”爸爸说:“好,爸爸现在就带你回家。”只见他把孩子抱在怀里,又脱下他的大衣,裹住了小男孩的全身,然后一头冲进了雨里。可是,雨比那位父亲想象的要大得多,他又抱着孩子回到了房檐下。他把裹着孩子的大衣重新整理了一下,这次,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一头向雨里冲去。
这时,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拦住了那位父亲。我把我和爸爸打的那把伞塞到了这位父亲的手里,正当我转身离开时,他拉住了我,“不行呀,我不能拿你的伞,我拿了你用什么呀?”“没事,你比我们更需要这把伞。”我看着他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又把伞塞给了他,这次我没等他拉我,我就跑了。身后,只传来了他的一声,“谢谢你了,小伙子。”
这一刻,我感受到了帮助他人的幸福。
爸爸微笑着看着我说:“为什么要把伞给他们?给了他们,我们都得淋雨。”“因为他们更需要这把伞。”爸爸脱下了他的外套,撑在了我们俩的头顶,我们俩相视一笑,然后飞跑着回家去……
这就是幸福,我感受到了被他人关爱和关爱他人的双重幸福!
沈年翔
从小到大,都有一只手在拉着我,而那只手的温度在我的心中永远是最温暖的,是最幸福的,那就是母亲的双手。
当我还在学习走路时,是那双手牵着我,一步步地教我行走。当我一次又一次的摔倒,等到的并不是责怪,而是一次次母亲的鼓励,一次次的拥抱。在那双温暖的手的陪伴中我学会了走路。
当我第一次来到超市时,我对这个大地方感到十分陌生:陌生的人赶着买东西,陌生的销售阿姨在对着我笑……可我唯独不陌生的只有那双手。那双手从我进入超市以后就一直牵着我紧紧不放,仿佛我就是一颗宝石随时会丢失。
有次我生了一场大病,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那双手停止了忙碌,请了几天假来到了医院里,紧握着在病床上我的手。那双手还是那么温暖,但记忆中的细嫩柔软,已布满了皱纹和老茧。
是那双手给了我幸福,是那双手的主人——我的母亲给了我幸福。
邵文豪
“幸福,什么是幸福呢?对饥饿的人来说,吃上一口热乎饭便是幸福;对独居老人来说,儿女常回家看看便是幸福;对父母来说,子女成家立业便是幸福。
幸福什么呢?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我一路踢着路边的石子走回家。吃完晚饭我就在学习桌前思考:我的幸福是什么呢?我觉得我过得很平凡呀,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也没什么让我感觉幸福的。
突然,我感觉头晕眼花好像吃了安眠药似的,我想喊父母,但我这嘴就好像两块磁铁吸在一起,我耗尽了力气连说话都说不出口了,就这样我不知道躺了多久……
朦朦胧胧的,感觉一只温暖的大手正抚摸着我的额头。等我睁开了眼,看见妈妈在我身旁睡着了,她的那双眼睛是多么浮肿,面如土色。正当我想叫醒她时,爸爸轻轻地打开门,皱起眉头:“别动!快躺下!***妈她很担心你,熬了一晚上,刚刚才睡一会儿……”
我呆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心中不觉涌上一股暖流。
什么是幸福呢?这就是幸福!
刘奕墨
小时候不知道幸福是什么,长大后才明白,幸福就在我的身边。
那天是元宵节,万家灯火,阖家团圆,我和父母去了曾祖母家。
曾祖母年逾九十,身体仍为硬朗,只是腿脚不太灵便。
她一见我,便急急忙忙地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踉踉跄跄地走来。“怎么这么久也不来看我?”“这不就来了吗?”“好,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她把我拉到沙发上,开始跟我唠家常。说起来,她是真唠叨,每次都要絮絮叨叨一个小时。不过这次,我竟有了耐心。
“唉,你说这人,年龄一大,确实不行。你看看这腿,一瘸一拐的。”“您可千万别这么说,现在,什么也不用干,也别操心,健健康康的就行了。”
“好好好,可毕竟还是想多干些事,不能总让人为我操心。说起来,你也快上高中了,就剩一年了,就是上大学还长着,不知道还能等到那时候不能。我现在,就是混日子,能混一天是一天,能多过一天是一天。唯独想的就是你,你姐,你弟有了着落,平平安安的。”她说着,那浑浊的眼睛仿佛有了光亮,而我却止不住地心酸,懊悔。
小时候,她住在村里,总是在门前的石头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只要有人来了,他一定会佝偻着身子,踉踉跄跄的起身,说着“回来了,给你们炒个鸡蛋?”那时,她还可以做饭,炒的鸡蛋总是黄亮亮的,可香了。
她还总喜欢和我说话,尽管我们之间,一个说普通话,一个说陕西话。有时她说的久了,我便有些不耐烦了,就“嗯”“好”“知道了”地敷衍了事。如今想想,真是惭愧。她也不识字,我还教过她认字,就用木棒在地上写,她觉得好玩也跟着写……
可是,我慢慢变老,我却在慢慢长大;她的背越来越弯,我的背却越发挺直。
“果果,怎么不说话?”“没事,就是……我觉得您身体多好,五年十年绝对不是问题。我们定个目标,五年一小目标,十年一大目标。总之,您一天别多想,自己身体健健康康的就行了,别老操心。行吗?”
“行!”
从呱呱落地的稚子到正值风华的少年,始终在思索何为幸福。如今才明白,如果有人一直在牵挂着你,陪着你。那兴许便是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