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彦孜
在常人的印象中,在表演时能够大放异彩的只有主角。配角?好似从未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最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我有了那次经历,我才明白,原来,配角也美丽。
在舞蹈团中练习的时间已经不下五个年头了,我自以为是个资历老、技术硬的队员了。于是,在一次表演前,我自信满满地以为那次的主舞非我莫属。可是,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老师破天荒地选择了只在团里练习了不到一年的小白,这样的结果令我大失所望。我强忍着眼泪,漫不经心地排练着。在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见我如此之伤心,母亲过来了解了事情的缘由。然而,她并未像往常一样安慰我,而是静静地等待我平复心情。
过了近几个小时,在我即将要忘记这件事的时候,母亲递给我看一个视频。我疑惑着看了起来。视频里,在一群黑衣舞者中有一位白衣舞者在尽情舞蹈。一曲过后,母亲问我:“你看见了什么?”我脱口而出:“一位白衣舞者翩翩起舞,美极了。”母亲继续追问:“还有呢?”“还有?还有什么呀?”我表示不解。“那些在白衣舞者身后尽力舞蹈的人们呢?他们便不算舞者了吗?”母亲面带愠色。我怔住了。是啊,在主舞身边的尽情尽力表演的人不也是舞者吗?我突然回过神来,看见暂停界面中刚好抓拍到的一位伴舞的身姿,她的表情如此真挚而陶醉,她的动作如此标准又舒展。她黑色的衣裙飘然展开,好像一只飞舞的蝴蝶,一副极为享受舞台的样子。我不禁喝道:“她是自己的主角。”出处 WwW.WENAnDaqUAN.COm
母亲有些惊讶,又有些欣慰地说:“既然你已经体会到我要同你说些什么,那便不要在意自己是主是配,做好自己的主舞。让自己乐在其中,又何乐而不为呢?”
想通了这点后,我也便不在意自己的位置。只是在每一次的排练中,都尽全力做好每一个动作,练好每一个细节,做好不输任何人的准备。
在正式表演时,当我穿上伴舞的衣服,与大家融为一体,整齐而又曼妙的舞步赢得台下阵阵掌声。我闭上眼,尽情享受属于自己的那份舞台,展现属于自己的那份光彩。
当谢幕时,台下的观众纷纷欢呼。环视台下,竟看到好些观众投给我欣赏和赞许的目光,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同时,我从这些赞许的目光中明白了……
原来,配角,也美丽。
黄昱烨
笔下生花,勺下生画,便名曰“糖画”。
——题记
初识,任是孩童,一手风车,一手糖画,轻咬一口,甜味沁入心田。玩耍间,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老街巷子里的老爷爷便会笑着说:“娃娃别急,还想要个什么样的啊?”
巷子里老爷爷的小推车,和那份甜味便是对这份艺术的初相识。
长大了些,不知不觉间爱上了传统文化,在选修课老师的教导下,用稚嫩的手摸过真实的的文物,穿梭在各个博物馆之间,翻遍了《上下五千年》……被父母朋友说拥有恋古情结。
直到有一次,与它再遇。
再遇,是烦于学业,在小巷散步,注意到那辆童年回忆的小推车,便忍不住让老爷爷画了只兔子。熟悉的竹签,熟悉的味道让我一下子放松下来,静静品尝这份甜意。
忽见身边一个小男孩的糖画落在地上,沾上尘土,在快哭之际,老爷爷熟悉的话,再次递上一只“老虎”。
“爷爷,您这么多年一直在这卖糖画啊?”
“是啊,这门手艺啊,是家里传下来的,自然是要传承好的。”
顿悟,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世人只看到了瓷器,看到了书法,看到了篆刻,又有多少人看到了糖画呢?只有笔下刀下才有艺术之美吗?不,勺下,也美丽。
“爷爷,我可以学吗?”
老爷爷一愣,然后便笑了:“当然。”
在板上刷上一层油,调制好的糖浆入勺,轻轻倾斜,倒在板上,飞快地来回烧铸,一只“鸡”便成了画。用小刀铲起放上竹签,便成了一个孩子的快乐。
看似容易,却也多次失败,多次还未等到放上竹签就已破碎。不解地问老爷爷,他说:“静,要静心,放假了再来学吧。”
一个暑假,多次尝试,多次教导,也算可以独立上阵——
我,勺下生画,老爷爷在一旁指点,当亲手把糖画递给孩子们,心中是喜悦。
皆为文化,人们大多尝过糖画,却无人传承,只有老一辈坚守这门艺术。真正的恋古,是发现更多民间艺术,并学习、传承。
世人大多只关注表面,却未曾注意糖画。糖浆的艺术,也美丽。
一口品甜,一手勺下生画。
殷王祯
留白,是国画中的一种绘画技巧。其经典美妙之处,须得细细品味方可领悟。
我将作品拿出来递给老师,他看了一眼便轻皱起眉,微微摇头:“色彩太满,留白不够,空间过于狭窄,没有神气。”一句句不怎么好听的点评从老师的口中说出,我原来期待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三天前,我的画作进入了尾声,还差几处细节和色彩重叠部分未完成。我信心满满地挤好所有颜料,哼着小曲画了起来。不行,太绿了,再加点白!怎么又太暖了,来点蓝!好不容易调完了所有颜色,我激动地画了起来。一截截树枝在纸上落下,渐渐铺满了半片空白。我仔细看了看,不行,这太简单了!完全体现不出我的技术和能力!我笔锋一转,开始使用前不久学到的新技巧,脑海中已然是老师看到后夸耀我的语句。
没有神气,怎么可能?我用上了那么多高超的手法啊!我不服气,冲到老师旁边指着画作上的一处处:“老师,这里,这里,还有那里,都用到了上节课和以前您教给我的手法啊,怎么没有神气了?色彩也完全按照您给的要求调的呀!”老师听后慢慢放下的话,到房间中找了许久,随后拿出一叠纸:“你看看这几幅画。”
一张大片空白的画作映入眼帘,这不是还没画完吗?我拿起这画端详起来。下面一串水印是什么?那山下应该有水吧。山中露出的一个黑色的角是什么?旁边还有一个人挑着两担水,那这一定是僧人和寺庙了!他衣服怎么湿了?哦!那是下雨了,那刚刚那水应该也不是山下的,而是雨水了!我正看的出神,老师打断了我:“怎么样?是不是能体会到他想表达的情感和意象?但作者有把全部画出来吗?没有。”老师拍拍我继续道:“这就是留白的神奇之处,并不是技巧多就算好作品,能让作者感受到灵气才是好作品。这和我们的人生一样,有时候心要空一些,才能有思想,若全是浮躁和开心,便永远无法感受到人间的灵气!”
我看着一张张留白的画作,那整片整片的白色让我浮在空中的心沉静了下来,眼中慢慢浮现一片清明。原来,技巧不是最重要的。白是最纯洁,最干净的颜色,留白也真的很美丽。
不光化作需留白,人生也需留白,心灵更需留白。少一分浮躁,多一分沉稳;少一分炫烂,多一分平静,或许真的能让自己学到更多。
杨子睿
在一场比赛中,最值得尊敬的,往往不是胜利一方的选手,而是在背后默默付出的教练;在一场革命中,最值得纪念的,或许不是胜利的革命者,而是在这之前献出一切的烈士;而在人生这场漫长的道路中,最美丽的或许并不是走上巅峰的强者,而是为他铺平道路的同伴……
我从小便对内容创作感兴趣,视频创作也是我一直以来的爱好。通过这项爱好认识了一同创作的朋友,宽阔了眼界。
一次,我与同伴相约一起参加一个新开始的投稿活动。因为活动才刚刚开始,并未出现数据一鸣惊人的稿件。换句话说,对于这个活动真正热门的创作形式还未出现。我和朋友准备分别创作视频进行投稿。
那么问题来了,谁先投稿?
在这个热门形式还未出现的时期,先投稿往往意味着自己的作品可能成为他人的试错品,为他人铺路。作为一个视频创作者,不关注视频数据是不可能的。在彼此都知道这种尴尬的情况下,决定谁先开始制作便极为重要。
比起数据,我更注重一起创作的友情,所以我决定先开始创作。而结果也在意料之中,我的投稿成为了沧海一粟,无人问津,而朋友的稿件却因为创作方向的不同而数据可观。
那么,我亏了么?我的努力并未得到良好的数据,反而为他人否决了一条错路,到头来,几乎毫无所获。这么看来,我应该是亏了。
我曾在书上看到过,谭嗣同有一个好友叫唐才常。
谭嗣同死了,但总有后来的仁人志士,沿着他的道路继承他的志向继续前行。唐才常沿着谭嗣同的脚步,发起了自立军起义。
唐才常成功了么?没有,他失败了,一败涂地,就连唐才常本人都被张之洞所杀。可是,唐才失败了么?也没有,薪火相传,他的学生黄兴继承他的志向,领导了黄花岗起义。
黄花岗起义成功了么?没有,他们一败涂地,七十二烈士捐躯。可是,黄花岗起义真的失败了么?没有,有一位姓张的少年幸免于难。后来,他跟着无数战友一起,亲手推翻了那个腐朽的旧社会,成为我们的开国大将。
谭嗣同成功了么?没有,他失败了,就连他自己,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谭嗣同失败了么?没有,谭嗣同有两个学生,一个叫蔡锷,一个叫杨昌济。蔡锷有一个学生,他姓朱。杨昌济有一个学生,姓毛,这两位做了什么,你我每一个人都知道。
无数的仁人志士,他们失败了么?他们的生命终结了,可是我分明看到的,是在那万马齐喑的无边黑暗中,他们燃烧着自己的热血,化作了一团跳动的火焰,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燃烧着。我又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谭嗣同在那团火焰即将熄灭时,义无反顾的以自己的生命做燃料,一点点的让那团火焰更加炽热、猛烈,最后化为了东升的旭日。
我的数据不理想,努力似乎也打了水漂。但我为同伴铺平了道路,这,也很美丽。
我亏么?我不亏。
朱贝妮
“北望今心,陈年不移”,我与陪伴我走过十四年时光的他相离,独留我一人等待在无望序言中。“再见”。夕阳余晖落入校园,将校门镶上了一层金边,我与同学挥手告别,手中拿着考卷兴冲冲地奔回了家:“我回来了!”我激动地打开了门,准备向父母说关于考试的好消息。但却只见全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寂静如斯,如同时光停滞不前。“囡囡啊,我们有一件事告诉你。”妈妈望着我。恍惚间几秒,各种不祥的念头掠过脑海。“你爸可能要去新疆三年。”心中的波涛霎那间停止,我望向爸爸,他低着头不说活,摘下了眼镜,看着远方。“三年不短不长,但他却毫无预兆地缺席了我的后半个青春。“我不想让爸爸去。”我斩钉截铁地应着。“可是,……”未等妈妈的话音落下,我便走进房间。
窗外落着淅沥小雨,拍打在窗上,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我的担忧、不舍、恐慌在这个雨夜弥浸在整个房间中,逐渐吞噬我。我回想着曾经与父亲的点滴,共同度过的时光:老榕树上的刻字,自行车的后座;田野上放的野兔。我不理解父亲为何离开我去他乡,不理解是何让他执意已决。我唯一的念头是“留下”,想让父亲留下是我唯一的执念。
后来的几天,我悄悄瞥见父亲写着一封信:夜晚的灯光下,父亲鬓角的白发格外刺眼,我不忍去看。他低着头,手中握着笔“唰唰”地写着。我未打扰他,只是在门的间隙中望着。某天的早上,一个信封压在我的桌面上,我拆开里面诉说着父亲的心声与嘱咐,与在那一个雨夜,我心头执念的回答。晨光渐渐浸延,照耀着字迹。那份光,那封信,言说着我不解的那份情怀。
“你听啊,秋末的落叶,你听他叹息着离别。”父亲在秋末踏上了去往新疆的征途。机场外一群大雁打翻一盏夕阳,写意地定格了父亲的背影。“囡囡,我要去新疆帮那儿扶贫脱困,响应的是国家号召;我身为一名中国人,一名男子汉,就不能推脱我的责任!”耳边回响起了父亲信中的那段活。我想我应该放下那份执念,这份离别,何尝不是美丽的呢?这份离别担着清风明月与责任理想,这伤离别有着忠心未染的家国情怀,这份离别是一对父女间镌刻下的约定——这份离别美丽而又温暖。
“南望北野,经久不徙。”我与父亲相隔八千里,但我们都为着我们的梦想与国家努力并奋斗着,这份离别,也很美丽。
李赫彤
“花的事业是尊贵的,果的事业是甜美的,让我们做叶的事业吧,因为叶的事业是平凡而谦逊的。”
——题记
每年的深秋,姥姥都会去消防队为武警官兵做慰问演出。年幼的我总想跟着姥姥去表演,可姥姥总笑着拍拍我的头,“你还小,再大一点就可以啦!”我一年年的长大,可总也盼不到姥姥口中的“带你去”。
“我们这次演出十分重大,你一定要把钢琴曲练的熟练,要上台独奏。”我不禁叫出了声,我盼望的机会终于来了!多么光荣啊!
我每天除了学习就是练曲子,为了不出差错,也为了我心中的那么一点点虚荣心。
离演出将近一周。那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很久,脑袋里全是姥姥的话。“节目临时有变动,我表演诗朗诵,你在台下给我伴奏。”
瞬间,我的情绪跌到了谷底,我崩溃地跟姥姥说:“我每天练的那么辛苦,就是要上台独奏,我要在舞台中央!”“我希望你明白,有的时候,真正的光荣不一定是在舞台上!在台下伴奏,只要你能把曲子弹好,用心去弹,也是成功的。”
“你还记得刚刚看过的电影《我和我的祖国》吗?你不是很崇拜里面的那位英姿飒爽的女飞行员吗?她在建军七十周年阅兵飞行任务被选为备飞时,她失望、不甘、委屈,因为阅兵时驾机飞过天安门是梦想与荣耀。然而军人的使命感让她毅然收起自己的情绪,选择服从命令。这是默默坚守、无悔付出。你爸爸不也是这样吗?”
爸爸执行两会人大代表专机任务时,领导也是临时决定调整爸爸执行备机,就因为他是最好的,需要作为备机机长处理各种可能的突发状况。爸爸也毫无怨言地接受了。“有的时候,把平凡的东西做好就是不平凡。”
我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好像悟出了点什么……
我收起了自己的情绪,用心练习。演出那天,我放空心灵。一曲终了,我突然听到台下大声喊着“琴弹的真棒,好有震撼力!”。虽然聚光灯不是打在我身上,但我明白了姥姥的那句话。
在平凡的生活中做到了不平凡,就能成就非凡人生。
正如鲁迅先生所说“巨大的建筑,总是由一木一石叠起来的,我们何妨做这一木一石呢?我时常做些零碎事,就是为此。”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舞台,无论我们处于什么位置,做到极致,我们都是自己舞台的主角。
即使平凡,也都有闪光点,都有自己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