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诺:
初识紫藤萝,还是在《紫藤萝瀑布》这篇文章中,平日里也不曾见过几次,就算见到了,也不知那就是淡紫色的,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端的紫藤萝。
一个星期前,我也曾来到博物苑,但一进一出都没有发现屋前的那花正是紫藤萝,当时的紫藤萝远没有现在开的旺盛,一朵朵稀稀疏疏,不怎么壮观。
今天,我再次来到博物苑,博物苑里人山人海,一些人拿着照相机,正拍摄着紫藤。这两棵紫藤,已经有120多年的历史了,一颗紫色的紫藤在屋子的左边,一颗白色的紫藤在屋子的右边,垂下来的一串串紫色的紫藤花像水灵灵的葡萄,最下方还未开放的花苞,像极了没成熟的小葡萄,白色的紫藤却像一群洁白的蝴蝶,在微风中轻轻荡漾,展翅欲飞。
紫藤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所以引来了不少蜜蜂,大至黑不溜秋的黑蜂,小至还没有苍蝇大的小蜜蜂,它们穿梭在一串串紫藤之间,凑近紫藤仔细听,还能听到蜜蜂嗡嗡的叫声。
紫藤主杆盘虬卧龙似的缠绕在一起,有一丝妖娆,在主杆的最下方,接近地面的地方,竟萌生出了一小串紫藤,与高枝上的那些茂盛的紫藤比起来,它实在是太渺小了,似乎微不足道,细细的枝条似乎无法承受住它的重量,慢慢下沉,好像要断了,但它仍然努力地结出花苞,努力地开花,即使许多人都不曾注意到它。
我不禁想起了张謇不畏艰难的精神,没想到这样一棵紫藤,竟也沾上了它前主人一样令人敬佩的精神。
紫藤的叶子很普通,边缘没有锯齿,颜色由绿逐渐变黄,由淡黄逐渐变成土黄,叶片很软,数量比花要少,但万花丛中一点黄,或许也是很好看的。
紫藤很美,但不是美在花儿的颜色艳,姿态优美,而是美在壮观,一朵朵花儿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花海,流泻下紫色与白色,没有人会记得那么一朵,他们只会深深记住那辉煌的紫瀑布,白瀑布......
王子涵:
如果你要问我,南通城四月最美的春天在哪里,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南通博物苑濠南别业的紫藤萝最美。那二棵无与伦比的紫藤萝早已扎根在南通人的心底。每年四月,花开之际,总与人们赴一场春天的约会。
我慕名前往濠南别业,看到它们的第一眼,着实感到震撼。远远望去,紫藤萝花都已暴开,艳到令人无可言喻。别业西侧为白藤萝,正值花盛之期;东侧为紫藤萝,将开未开。一嘟噜花呈冰凌形,正如藤萝瀑布,从屋顶齐唰唰流泻下来,装点着整座民国风的洋楼。遒劲的枝干、盛放的花儿,翠绿的嫩叶,衬得那古典别业格外古色古香。出自 wwW.WeNaNDaQUaN.CoM
我目不转睛地走向它们,走向那旺盛的白藤萝,一株株白藤萝越发清晰,直直垂在我的眼帘。花儿自上而下、由粗至细,无一处不精致迷人,好一株株藤萝,饱经百年的风花雪月、沧桑巨变,越发纯洁华美。花一嘟噜一嘟噜都开了,花瓣似蚕豆花,却更为成熟华丽。一朵上两瓣儿,一上一下,位于上方的较大些,白中透黄,恰似白玉上镶上了一道黄线,笼罩着较小的。花儿一朵一朵簇拥在一起,叶子已完全张开,罩下一簇花儿,似一盏盏水晶吊灯,华丽无比,微微散出芳香,沁人心脾。
走至东侧,紫藤萝并未全绽开,比起白藤萝,花少了些许,相映成趣,呈淡紫色,紫中透白。欲绽放的紫藤萝上部分完全暴出艳丽的醉人的花,而下部分如玛璃般娇小的花苞挤在一起挨在一起,仔细端祥,能看见若有若无的纤细的纹路,色泽更为浅些,带有细绒毛,含苞欲放。虽并不是花儿的鼎盛时期,但娇羞的身影足以绣出春的秀丽和生机。
阳光温和地洒向这二棵紫藤萝上,两株树,一白一紫,色泽格外鲜丽,照亮了整间院子。听听,蜂语嗡嗡响于花的上空,徘徊回旋;看看,那蜂吸取着花的营养,个大肥美,藏躲于花间,吮吸花蜜。
起风了,一串串花整齐飘动,摩擦发出“沙沙”声响,晃晃荡荡、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荡出春意的盎然。它们就似两位从岁月中走出来的姐妹虽已百年历史,但仍是那么风华正茂,向人们倾诉着走过的岁月。
前来赏花的人们,无不啧啧赞叹,赞叹它们的美,赞叹它们的芳香,赞叹它们的生机和活力。它们也成为摄影爱好者独宠的“模特”纷纷与它们合影留恋。镜头下,蓝天白云、紫藤蓝、白藤萝、濠南别业,是南通城四月最美的春天!
王晨瑶:
“颜色便上浅下深,好像那紫色沉淀下来了,沉淀在最嫩最小的花苞里。”
这是宗璞的《紫藤萝瀑布》,小时读着这样的文章,想象着那秀丽壮观的景象,殊不知,这样的美景就在自己身边。
在张謇故居大门的两旁,有两棵紫藤,说是紫藤,其中却有一棵是白色的。这两棵树龄很大,自张謇故居在时就有了,距今已有122年了。这漫长的122年啊,我抚摸着这两棵树的枝干,紫的粗糙,白的光滑,却都挺直立着,没有半点弯折。它们经历了抗日战争、文化大革命,可岁月却并没有在它们身上留下太多印迹,可能是因为花吧,使它们看起来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充满年轻与活力。
这两棵紫藤生长于门旁的扶梯边,从扶梯口处生根,向上长,垂下枝条无数,大多弯弯绕绕,缠于墙壁上。这些紫藤年代已久,长势极猛,几乎要把墙爬满了。它们攀着周围一切事物:楼梯、柱子、篷顶……盘旋而上,直至屋顶,在顶上盘结成一个篷,遮住了门前的平台。篷上的枝条又长出数十花穗,每一花穗上又生十数朵花,这些都从篷顶垂下。从篷下往上望,仿佛是世间颠倒了,漫天飞花,花海在篷上展现出来,实是壮观!
从门旁的楼梯往下走,藤萝枝干也会越来越粗,花也越来越密。最壮观的是站在大门前,那个可以一览无余的地方。从那儿看,濠南别业深红色砖墙的背景下,是两棵极茂盛的藤萝,其实白的那棵是要比紫的更茂盛的,那一串一串花穗,或高或低,在空中荡着,虽远不及瀑布那样绚丽,可也足够灿烂,遂有一种飘飘然如仙如幻的感觉。要是风一过,那就更美了!整树花颤颤地摇了几摇,这摇,似流水一般,顶上的、东边的先摇,下面的、西边的后摇。聚焦一朵花,你会发现,那花穗上面的大,下面的小,呈均匀的渐变,倒不像宗璞所说的“颜色由浅变深”,只是真像那末端小小的花苞里含着一滴琼汁,使它异常饱满。上面的花绽放开来,让人觉得那琼汁就化成了阵阵清香,幽幽的,仔细闻,却闻不到,甚不在意,便闻到了。
我为什么如此喜欢白的呢?你看那花,白的好比繁荣盛景,紫的稀稀落落,好比衰败凄凉,只是它们都同样素雅,把自己最美丽的瞬间献给了春天。
陈炫羽:
入了博物苑,雨已经停了。哎,这天气!真是令人捉摸不透,昨日分明还“鸟兴窗语报天晴”,今日便“无边丝雨细如愁”了。
沿着湿湿的青石板,寻找着濠河别业,一路上,各种各样的植物映入眼帘。有美丽的花卉,也有罕见的草药,可它们都比不上那紫藤萝,我心中的紫藤萝。
在别具西洋风格的小洋楼前,一白一紫两棵藤萝,正是喻意——紫气东来。
白的那一颗茂盛极了,枝干扭曲在一起,麻花儿一样,却又是舒展自如的,伸到了各个地方。在枝丫的尽头就垂下一嘟噜,白白的,未开的鼓鼓的,似乎里面藏着一个奇珍异宝;开了的,便是薄薄儿一层,略带着些褶皱,如蝉翼一般,中间泛着的一丝丝鹅黄若影若现。在花儿的上面,是它的叶儿,浅绿浅绿。从未见过开得如此盛的藤萝,只见一片素雅的白色,如一条瀑布。
只是素雅的白,泛着一丝丝的鹅黄,中间还夹杂着一些绿色的叶儿,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打量这个世界。
这里的游人多极了,都被吸引了。花朵一串串挨在一起,一朵接着一朵,彼此嬉笑打闹,好不快乐,好不热闹。
在它旁边,还有一株紫藤萝,相比之下,紫藤萝并没有那么茂盛,稀稀疏疏。
花儿的中间也泛着黄,可这次的黄要深了许多,叶儿可只有几片。它的美与另一株之态大有不同,白的藤萝是丰满的,唐代以胖为美,白藤萝也正如唐代丰满的女子,一幅贵相。而紫藤萝是无比纤细的,连枝干也不及白藤萝粗,花儿也不及白藤萝密。
可你难道不觉得,它大有林黛玉之态吗?虽是弱不禁风,却有一股子的病态之美。每一朵盛开的花儿像是一艘小小的船,船上的帆迎着风儿张大。
看两树的小船,它们似乎可以载着我那一颗炽热的童心,就这样漂流去了天涯海角。
李晟泽:
早晨,我迎着春风,来到了南通博物苑,这是中国第一座中国人创办的公共博物馆,坐落于濠河之滨,是张謇先生一手创办的。
在苑中,有一座英式建筑,那是张謇先生在南通的第一所住宅,名为“濠南别业”。在楼前,是两株张謇亲自种植的紫藤,东边是紫藤紫花,寓意紫气东来,西边是紫藤白花,它们已有百年历史,每年三四月盛开,吸引众多游客,我更是毫无疑问的被深深地迷住了。
伴着春雨,穿过春风,闻着空气中的清香,我来到了濠南别业,一座英式别墅在鸟鸣的衬托下十分宁静,“嗒嗒”的雨声传入耳中,甚是让人轻松、愉悦!
拿着相机,走到紫藤紫花边,仔细端详,一小串一小串的,一串几十朵小花,如一个个精灵般,小巧玲珑,好不可爱,稀稀疏疏挂在藤上,在少许绿叶的陪衬下,像天空中几片耀眼的繁星。
目光转向一旁,紫藤白花就明显比紫花繁茂多了,整颗藤上开满了花儿,如一大片白云。走近了,让我感到仿佛身处于仙境一般。一朵朵,一串串,用清香宣示着春天的到来,一簇簇,一团团,使春天变得更加美丽!
刚想离去,又恋恋不舍的回望了一下,不禁怔在原地。两株紫藤从地延伸向房顶,在房顶相连接,一白一紫相映成趣,如同这里的大门,欢迎着游客的到来,又仿佛是两名护卫,守护着这里,把不速之客拒之门外,在两株紫藤的装点下,濠南别业变得更加富有诗意了。
告别了两株紫藤,漫步在博物苑的林间小道,这一刻细雨飘洒,打湿了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林间,三三两两的老人无视了这细微的春雨,进行着晨练,有的站桩静立,呼吸吐纳,练着太极;有的正收拾行装,准备离去······我漫步于濠河之滨,听四月的雨滴洒落河面,淅淅沥沥,润泽着这桃红柳绿的春岸。九曲凉亭静静看这人来车往的三元桥,仿佛在记录着博物苑和这座城市的历史变迁。
我伫立在河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仿佛紫藤的清香扔环绕在身边。枝头,鸟儿唱奏着欢快的歌儿,为宁静的博物苑又增添了几分韵律。
王殷姿:
紫藤萝?紫藤萝?该是瀑布一样的吧?又或是一帘紫色珠帘,藏了一季的繁华与烂漫……去往南通博物苑的路上,我反复猜测。
见了本尊,果然是的。一株紫,一株白。紫色的藤萝才刚刚睡醒似的,花还没有开完,但仍是美的。花一簇一簇,上面浅浅淡淡的,青涩活泼;下面深沉浓郁,沉着稳重,好像那紫色沉淀下来了。上面那点乳白的轻盈,若不是有下面那点压着,怕是轻灵得都要飞起来了。虽还未盛开,却也泼泼洒洒,像一张张甜蜜的小帆,鼓动着,抽出一簇一簇的笑。白色的藤萝更壮观了。白得像鹅绒,像枝上挂着一轮清瘦的月。怎么会这么白呢!十五的地上霜,秋日高高的天空,也没有这样白的。满枝上,是九伏天的雪,映出满眼莹莹的光。挂下来,一簇接着一簇的,是香泉,是牛乳瀑布。在流动,在欢笑,唱着天上曲,唱出天使的翅膀,编织成纯洁的梦。紫的浪漫,白的如梦如幻。顶端交织在一起,融合在一起,紫与白相结合,就胜过了万紫千红,俨然一幅春天的画卷。这次第,怎一个美字了得!
我走上藤萝旁的台阶,拾起一朵紫色的落花。花瓣薄如蝉翼,细看时,却不像真的花瓣,而像画家的画纸上随手一洒的写意的一笔。隐隐约约,还有几缕清芳,幽幽飘进来,拂去了久积在心头的尘埃,心上立刻明朗起来,这是嫦娥思凡的一点眼泪么?如不是,又怎会如此美妙。我想,若是把它压在枕下,它一定会芬芳我春天里所有梦的。那是紫黛色的,如仙境一般独属于这一季的梦。
抬头看紫藤萝,它的花旁,群蜂乱舞。明黄的,棕褐色的,大的,小的,在花与叶间穿梭不停,轻盈的身体满载着甜蜜。有几只已经来这儿好一会了,从我来到这里起,就已经看见它们了。但这些蜜蜂们却仍在花下徘徊停留,踟蹰不前,久久不离开;有时又一副要走未走的样子,仿佛是不忍离去。它们眷恋地绕着花儿飞了一圈又一圈,像以前我依依不舍地站在卖仓鼠的铺子旁……这也难怪呢。这么美的藤萝,谁能不爱?光我站在这儿一会儿,就醉了。
我后退几步,与张謇的塑像并肩,跟这里原来的主人共赏藤萝。看看花,看看塑像,心中油然升起几分崇敬。这位晚清大才子,伟大的爱国实业家,留下了多少让后人受用不尽的产业。虽已过世,但心若在,人就在,他将会继续影响一代又一代的人。
“已经一百二十年啦——”身边一位阿姨感叹道,是啊,都已经一百二十年了。从栽下这株藤萝到现在,一百二十年间,多少人来了又去了,紫藤萝的花多少度开了又谢了。时间一年一年过去,所有的都变了。前尘隔海,古屋不再,故人不再,主人亦不再。还在的,唯有这两株藤萝。张謇在时,它们开着;张謇去了,它们仍旧在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改变。过去的一切,都在它们遒劲的枝干里,紧鼓的花苞里……
风乍起,吹动一墙藤萝,把我从思绪里拉回来。我回头看紫藤萝,一朵朵花在风中絮语,好像把从前的故事,在向谁倾诉。
紫藤萝花开得一簇一簇,是过去,是现在,是永恒。
郑成涵:
我从未见过这样壮观的藤萝---盛开的花一簇簇的,遒劲的枝干完全隐秘于花朵之中,花儿一串串的,如一片片、一缕缕漂浮的云。每一小朵花都如萤火一般,闪耀着,嬉笑着......
两棵藤萝,一白一紫,白的潇洒,紫的朦胧,交织在一起。白的长得较茂盛,渐渐侵袭到了紫色的藤萝那边。藤萝与天空相衬,与阳光为友,霎是好看。那陈旧古老的建筑,仿佛是为藤萝量身定制的陪衬。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宗璞称它们为“紫萝藤瀑布”了!瞧,那白色的藤萝真好赛瀑布一般,一株又一株中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绳索将它们一簇簇连接着,藤萝挣脱不了,也无法挣脱,再加上如岩石一般的暗灰色石砖,自然而然,就成了瀑布,带着香味的瀑布,带有美和意境的瀑布......
扶着拦杆,走上弧形台阶,一朵朵花簇拥在一起,如停立枝头的菜粉蝶,凑近一看,竟还真的颇有蝶儿展翅欲飞的姿态。蓦地,几缕香钻进我的鼻内,猛地一吸,哦!是藤萝!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领悟藤萝的香:白的香气淡,紫的香味浓,我更喜欢白色藤萝的香气,淡而雅,素得恰到好处,并不是那种若隐若无的香;而紫的则香味浓得过了,尽了,和香水的浓度倒还略有几分相像。
脚下,有一小朵被风刮落的紫藤萝。显然,身姿已变形的它被无数双脚踩过。我小心翼翼地拾起它,却闻到了熟悉的那缕香。真的!是这已被踩变形的小花散出的,我心中感慨万千,真是应了那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不管论香气,还是论外形,我都更欣赏白色的那一棵藤萝。
白的香气淡雅,紫的浓厚迷人。
白的花叶茂密,紫的较为稀疏。
白的枝干遒劲,紫的却很细弱。
其实,两株藤萝都各有各的美,我想,大概我选择白色的原因真的没有什么,只因一见倾心吧!
徘徊于博物苑的百年紫藤萝下,仰望头顶的团团花云,一种神奇的幻想油然而生,这万花灿烂的紫藤萝不就是一扇神奇的大门吗?门外的人儿笑着、闹着、簇拥着;门内又是另一个尘封已久的世界了。花树下的我,心,也跟着飞进去了!
曲钰轩:
博物苑的紫藤萝盛开了。
那里或许有不止一树的紫藤花,看到的这一架,是在张謇故居,那硕大的宅院门口正中央找到的。
一架紫藤,左边白右边紫,是两藤,各生根在门两侧,但架头,形成圆弧的地方,两藤花,却似末尾结在了一起一样,淹没了,再寻不出那尾端来。
两藤花白花旺而紫花疏,无论是从花数量上,或枝藤粗细,都看得出这一点。看那白花的干,遒劲有力,七拐八绕,清晰的树皮纹路,麻花样扭曲着,在藤类花卉中,也是极为粗壮的。越往上越细,再细也细不过牵牛那纤细的身板。另一边,紫花的藤,从根部就无白色的粗,虽也称得上有力,可与白色藤萝的枝比相差甚远,枝头相互纠缠,各依助对方的力量来生长,难舍难分。
看藤萝的花,当然是看它们在风中的姿态更妙一些。两树的花,都轻盈地晃,左右摆动着。每一簇瀑布似的垂下的花,舒展着。白花因数量多更壮观些,白浪微漾,如汩汩流水,互相牵动着,连叶子细藤也微微摇动,一起一伏,看了令人心中舒畅,也若一弯静洁素白的水,心无杂念。无数的小花朵互相碰撞着,像金铃儿,碰出来的不是清脆的铃声,而是诱人花芳。
我从未闻见如此清新淡雅的花香,一味的香中掺杂着微渺的甜味,是真正的泌入人心,不令人烦躁。亦不轰轰烈烈,若有若无,偶尔飘来一丝一缕,再顾若无,不管它,一会儿又不经意飞过来一丝一缕,乐此不疲,还很稀罕,得了千顷宝贝一样。这香,是真纯正的香呀。
能散出这样香气的花,必定也是很美丽的。不错的,看那一朵朵紫色的花,一个个色彩有浅有深。浅色朝上,像被强烈的阳光涤白了;深色靠下,总是被上一层伞一样存在的花瓣遮了阴,色彩也暗淡了。无数的花,姿态各异。有伸着懒腰仰面朝天望的,有心情压抑闷头在下的,也有些偏着头,好奇心很重的样子,
也认不出这紫藤萝全开了没有,大多数的花似乎已是全开,可明明身下还有一紫色的小麻袋,里面鼓囊囊,装了无数思绪在内。也还有小部分,麻袋张开,里面有无数的花蕊花瓣,黑洞洞,抽丝绸长锦锻一样,怎么抽也抽不光了。花苞却一眼可认出。小小的,紫镰刀一样,又似茄子的小家伙,就是那苞儿了。孕妇似的,依旧挺着个肚子,是里面孩童太重,背不动,要么把脸闷紫了,要么把脸吓白了。
虽然傍晚已临,黄昏已至,可那创意的双色门帘下,仍有许多人来往,与花合影,给花独照。天上有少许阴云,在灿烂黄红霞光中分外夺目,也许明日又是阴雨绵绵,那瓣儿虽较厚却也纤柔,不知能挺过这场阴风绵雨吧。
乔灵姝:
一串串奶紫色的藤萝花,辉煌灿烂地挂在木架上,从那疏格的间隙间活泼地垂下来,衬着葱茏的绿叶,在枝架上掀起紫色的浪涛。
这几株紫藤萝在博物院的藤东水榭,前门是几株攀在木架上,叶子枯零败落,几小串稀稀落落的花,孤伶伶地挂在树枝间,细看那树干,不算粗壮,却任性十足,似盘龙般绕着木架,绕了一个又一个圈。后门的一架紫藤花开得一片烂漫,微风吹拂,送来紫藤萝独有的香气,携着草木气息,走在木架下面,那一阵阵幽香令人心旷神怡。跳上台阶,仔细看,才看见那一串串柔嫩的紫藤萝花,那一朵朵细小的花,形状与其他花大有不同,外面是两瓣白色的花片,过细地看才能瞧见花片上一朵朵浅紫色的茎,似白中又泛着一丁点儿紫,雾蒙蒙的感觉。里面是几片含蓄的紫花瓣,半张着,要绽开又未绽开,最深的紫沉淀在花瓣顶端,卷起的白花瓣下缀着向下垂的紫花,似要带着紫花扬起白翅随风飘飞。一串花的最下方,旋着几朵花骨朵儿,奶紫色的花瓣将里边的一切都包裹起来,似一个圆润的豆荚,随风飘摇。阳光斜刺过来,穿过枝丫间,斜照在蓬松着的花瓣上,花瓣愈发单薄,轻盈而透明,泛着点点银光,似闪耀的珍珠,又似夺目的水花。
在濠南别业,张謇的故居,气派的门旁,有两株更加辉煌的紫藤萝,它们已经有120年的历史了,那个真似两条从楼上倾泻下来的大瀑布,层层叠叠,又似两块美丽的窗帘,把辉宏的大门遮蔽下来,一边是雪白的藤萝,一边是浅紫色的藤萝,花朵一朵朵挨在一起,一串串一穗穗倚在一起,此时的我,眼帘中只容得下那两树藤萝,如此繁茂,惹得一只只肥硕的黑蜂在花间忙碌,好不热闹、欣欣向荣。
我忙奔上去细看,亮亮的,轻轻的,枝干别有风趣,虬劲弯曲,不断地爬着爬着。两树的香气有些不同,白花散发出淡淡的香,紫花的香是浓郁的。白花的花瓣更加朦胧蓬松,没有一点儿污迹,白得如天上的云朵,只在花心点上一抹新清的淡黄。紫花相比藤东水榭的紫藤萝,更加新、鲜艳,一串上方最浅,最底下最深,深深浅浅的紫,不停地流,流着。一树花还未全开,一串串下面时不时还挂着一小串淡粉的苞,软软的。
一树树藤萝瀑布不停地流,流到我的心中。
陈亦冯:
濠南别业,张謇的故居。在门前,有两株气势磅礴的紫藤萝,一株白,一株紫,是张謇当年亲手栽种的。
绕过房子,这两株紫藤一下子闯进了我的眼帘,眼前的景象立马把我惊呆了,如果没有简介牌,我还真认不出它们呢!来到树下,就仿佛来到了水帘洞前,一道紫色的瀑布倾泻而下。紫藤的花朵呈条状,六七条这样的花穗为一簇,真可谓“花团锦簇”啊!
细看它的一簇花,先绽放的是顶端,一朵有两片花瓣,有一边是连着的,与蚕豆花像极了。在摇篮般的花朵中间有一点点花蕊,又细又小,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而底部的呢,一粒粒,还未开放,但颜色更深更浓,捏上去硬硬的,里面一定饱满极了。这样一簇花少说也有二十几朵,怪不得能把藤条压弯了腰。
从侧面拾级而上,宛若走进了水帘洞,里面内藏乾坤,景色真叫一个绝。两株紫藤绕着两根圆柱盘旋而上,一直延伸到房顶,在木架上交织在一起,白中有紫,紫中有白,一眼望去,煞是好看。站在架下,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仰头望去,阳光从花叶间照射下来,仿佛破碎一般。一阵清风拂过,那破碎的阳光又好像活了,在枝丫间四处跳跃。
远远望去,两株紫藤形成了一道花门。虽是同一时间栽下,受到养护也一样,可一鲜艳,一素雅;一稀疏,一浓密;一如紫葡萄,一似白稻穗……真是有着天壤之别啊!它们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相同之处,枝干都是那么遒劲,藤条都是那么柔韧,每一根看上去都饱经风霜。摸上去毛毛糙糙,上面的凹槽竟形成了一副图案,刻画着120多年来这株紫藤的历史。这些枝干缠绕在一起,弯弯曲曲,粗细约有碗口大小。毕竟是藤萝,能长成这么粗已经算是罕见了。
“嗡嗡嗡”几只硕大的蜜蜂从我的眼前飞过,不一会儿便窜进了花丛中。它们个个黝黑发亮,飞行的速度快到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也许是这百年老紫藤的花蜜太香太甜,才能吸引到如此多的蜜蜂与蝴蝶。它们成群结队,在花丛中穿梭,尽管肚子已经吃得圆滚滚的了,可就是赖着不肯走。
这两株紫藤既美丽又迷人,花蕊中的花蜜还是蜜蜂蝴蝶们的一顿大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