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柳芽饼
打开家门,远眺田野,大片金黄色跳入我的眼帘,我兴奋地大喊:“妈妈,妈妈,油菜花开了,真美呀!”爸爸在一旁笑着说:“春天不仅好看,还好吃呢!”春天?好吃?真的吗?我满脸疑惑地看看爸爸。“跟我走!”于是,我提着小篮子,满怀期待地,屁颠屁颠地跟着爸爸走出了家门。
“爸爸,好吃的春天到底在哪呢?”走了好半天,我有点不耐烦地问爸爸。“别着急,马上就到!”爸爸神秘地对我说,“你看到河边的那几棵树了吗?那就是好吃的春天。”我飞快地跑过去,抬头一看,原来就是几棵刚发芽的柳树呀!这有什么好吃的呀?我有点失望。爸爸说:“掐点嫩芽,我们回去做柳叶饼。”“柳叶还能做饼?”我好奇地问。“柳叶饼可好吃了,赶快摘,回去我教你。”爸爸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掐着柳芽。我和妈妈也帮忙摘起了柳芽。
回到家,爸爸先在面盆里加入灰色的荞麦面和白色的小麦面,再打进三只鸡蛋,放了两勺盐,让我用小叉子搅拌。就搅拌?这还不简单?我拿起小叉子,顺时针搅拌起来。我搅呀搅呀,刚把面粉搅成糊状,爸爸又倒了半碗水进来。我噘着嘴巴,甩甩酸酸的手臂问:“爸爸,什么时候才搅拌好啊?我的手已经酸死了”。爸爸轻捏我鼻子说:“早着呢,别着急,接着搅,搅匀了才好吃,妈妈洗净切好的柳芽,也要放进去一起搅拌呢。”我长叹一口气,继续枯燥的搅拌。来源 WENANdAqUAn.com
就这样过了好久,柳叶面糊终于被我搅拌好了。这时,爸爸也已经把油锅烧热了。做饼,我这个胆小鬼可不敢,因为煤气灶的火苗一跳一跳的,可吓人了!大厨老爸让我负责舀面糊。爸爸把我舀进去的柳叶面糊用铲刀抹匀,然后不停地转动锅,让整张饼受热均匀。等面饼成型,爸爸沿锅边一圈淋入油,这下面饼就在锅里自由自在地滑来滑去,一会前一会后,一会左一会右,甚至还会在锅里翻跟头。不一会儿,一张饼就做好了。我赶忙掰了一块放进嘴里,又香又脆,真好吃!还有一股浓浓的嫩芽清香,这就是爸爸说的春天的味道吧!我们把做好的柳芽饼带了一份给爷爷奶奶,和他们一起分享。
原来,爸爸说得没错,春天也是可以吃的!
酱油肉
那一抹咸香萦绕在嘴中,油津津的,令人回味无穷。
—题记
打北宋起,到了冬天,人们就有着晒酱油肉的习惯。而提起酱油肉,谁不是嘴里立时生出一种油油的,香香的感觉呢?在我们温州,酱油肉是腊货、年味当之无愧的代表,所以家家户户都晒好酱油肉时,就意味着——要过年了!
“得稳,快来一起腌酱油肉——”爸爸从餐厅那头朝我喊道。“来了!”我说着放下笔,跑了过去。餐桌上摆着瓶瓶罐罐的调料,中央挺立着一只大木盆,里面横躺着几条五花肉。奶奶拿出一个碗,端起酱油瓶“咕咚咕咚”地往里倒,盛了满满一大碗,均匀地洒入盆里。加入差不多半碗的白糖和半碗的味精,撒点七零八碎的十三香,往里边滴几勺黄酒,搅和搅和,拌匀后再洒两勺白酒就算是完成一半了。
接着就是反复的搅拌,翻动肉条,大约浸泡一个小时后就到了晾晒环节。
“奶奶,为什么要加白酒啊?”我好奇地问道。“白酒既可以提鲜,又可以杀菌,洒过白酒,晒肉时蝇虫就不会来了。”奶奶解释道。到了下午,当空的阳光透过树叶斑斑点点散落在地上,“终于可以晒肉了!”我兴高采烈地喊道。奶奶看了看窗外的天气,把手伸出去挥了挥,转过身摇摇头对我说:“现在还不能晒肉,太阳太烈,风太小了,酱油肉晒了吃起来会柴的。”“原来是这样啊。”我有点小沮丧。过了几天,下了一场大雨,到了一个连续阴天、多云的时候,我们一家把冷藏在冰箱里的酱油肉解冻后用,奶奶从老家带来的草绳绑起来,挂在楼顶的晾衣架上,让它迎着风,逐渐晾干。“妈妈,为什么用草绳啊,你不是买了尼龙绳吗?”我有些疑惑。妈妈拿来一条尼龙绳和一根草绳举到我眼前讲道:“奶奶有经验,她说用尼龙的塑料绳绑肉不好,被太阳晒了之后会产生毒素,还是天然的草绳最好。”
过了两三天,酱油肉的制作终于完成了!那天正好是个晴朗的日子,我高高兴兴地和奶奶提着篮子去收了一大筐的酱油肉。它被晒干后是红褐的,在阳光的照耀下色泽红润,这使我想到了醉酒后的张飞。“叭”扔进筐子时富有弹性地震了几下,还没下锅,那诱人的味道仿佛已经到了嘴边!
起锅,倒水,架上铁架子,我迫不及待地切了几片肉放上去,盖上锅盖,蒸了15分钟左右,就急急忙忙跑进厨房,掀起锅盖,“呲——”那香气扑鼻而来。顾不得等水蒸气完全消散,抢先夹一块肉到盘子里“呼,呼——”我吹了吹肉,把一整块放进嘴里:“哇,真好吃!”仿佛入口即化,不油不涩,口腔中还徘徊着咸香交融的味道,这令人不得不陶醉其间,就连平时不爱吃肥肉的我,也忍不住多夹上几块,多打一碗饭!
小小的一盘酱油肉,它承载着千年的历史,传承着我们温州人的习俗,它的美味令我回味,使我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