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宇轩
透过车窗外的红色纸屑和喧闹的鞭炮,我看见一轮皎月。不大不小,刚好半个。
我是总不回来,只是想不到被我遗忘许久的老屋,以漫天风尘向我表示欢迎。土墙边圈出的一块空地,一棵棵青菜拽住一滴水珠。推开门,是空旷的客厅,卷起一阵惊鸣,却是来自屋檐上的燕子。走进阳台,我向水管掷下一粒石子,跑到楼下,向幼时一般,从水管中寻出石子……
在城中,此时正是劳作了一天的人入眠。在乡村,才是大家闲聊时。大伯,二妈,三叔……许多我叫不上名字的亲戚却是对我热情不减。而我,像块木头,呆愣在那儿,看着大人在谈天说地,读我听不懂的报告……
游子兮归去,造化乾坤移。往来无所以,荧光始化星。也许是我太久未归,只凭一双脚似乎已量不完这村庄。往时几亩薄田,早已连通了天。当初与伙伴比赛扔纸飞机的小道,如今也变成了一眼望不到的大路。远在天边的星辰此时洒落下来,把这片我从小生长的土地点缀的星光点点。
从什么时候开始,网络上出现了一句让人不好评判的话“穷山恶水出刁民”。我却是半点也不相信的。电视剧中用烂了的好人套路,在我们村却是家常便饭。明明也只是一个并不出名的小村子,大家却十分淳朴。品德比金子还亮,性情比溪流还清。
走进一片红枫林。许是来的时节不巧,一片红枫被踩成碎末,长眠于土地之上。小时候我常来此,我喜欢干裂的枫叶在脚下歌唱,一阵风带起枯叶在空中轻舞。轻盈地落在路边的流水小溪,像盖上一层褪色的红盖头。来年的春风一拂,拂出的又是满目鲜红。
夜已深了,一棵棵轻栁从周身拂过,我踏入老屋家门暂住一夜。如风的景,如火的人情,让我再忆起了故乡的美。橱窗外,不大不小,半个月亮。
“在这世上有多少城市的轮廓,能令我落泪,但我只认得一座,梦里也能寻到回去的路,他就是我的故乡”
王紫嫣
我家门前有一大片橘子林,每逢金秋时节,就黄澄澄的一满园。
当红火的秋风被北方更迭着飒飒袭来时,微蓝的空中,充斥着鼓鼓囊囊的冷空气和几丝漂黄了的微醺,凉飕飕的,却又暖滋滋的。每当最为清爽的这个时候,家乡的万物皆苏醒过来,睁开了睡意朦胧的双眸。
以青瓦和水泥板垒饰的石板桥坡下,铺着一条清清淡淡的小溪,粼粼水波嵌着浅浅的溪沟顺流而下,哗啦哗啦……孩子们最爱踮着溪上的小石板,淌着河流里潺潺的流水,溅起浪花翻腾朵朵,放任冰冷细缓的泉水渗透微薄的肌肤,从石板桥这头淌到那一头的橘子林,等到裤脚都浑湿了,等到衣衫上都沾满水露,满是一片欢愉的清清凉凉。
门前那片橘林不晓得是哪户人家的,从没见有人来打理,只是任凭疯长在那儿,没有什么,但却长得极好的。金秋佳节,茂绿的枝条上就分出一个个又大又美的橘子,一个连着一个,一片连成一片。两眼眺去,头顶满是金灿灿的,时不时冒出一点葱花绿,丝丝空气中掺杂些许柑皮味和浓厚的香甜气息,那味儿可爱极了。( 来源 Www.WenANDAQUaN.com )
我总随邻家孩子下到田林里去。踮过小石块,穿过小溪沟,碾过青石板,奋力地抵足尖,伸张手臂,刮弄着细细的枝条,去折树干上的黄橘子。打啊,摘啊,闹啊。橘子生硬地坐落在枝条上,打啊,打不掉,摘呀,摘不着,闹得内心惶惶的,可苦死我们了,却也总有几些个软弱的橘子,稍稍一使,便“哐啷”压下来,稳稳当当地落入我们的口袋。
那“美橘子”的,“丑橘子”的,大都黄澄澄的,飘香着醉人的味儿,从蒂根顺着橘皮往下剥,橘皮里就碾开许多汁水,在蔚蓝的天空中橘色的烟花炸裂开来,奔放的汁水越发浓烈,极其诱人。裹在嘴里细细嚼,嗯,舌尖酸酸的,甜甜的,味蕾渐渐绽放开来,吐露出一阵芳香。若是那极为苛刻的美食家,怕也是不会怎么挑剔它吧。母亲总责备我们不许偷摘那片橘林的橘子,可我们不怕,还是偷偷去淌水摘橘子,也不听母亲怎样在后头喊我们,我们也不管。
似是后来,曾听母亲提起,那片橘林被伐了,小溪像是被填了,那条我们走过无数次的石子路,摇身变成了望不到尽头的黑黑的柏油公路。
没有了欢笑,没有了清香,再也没有淌湿的裤脚沾露的衬衣和那片黄澄澄的林子;有的只是车来车往,有的只是公路上无止尽的“嘀嘀”声,有的只是车儿奔驰留下的一片烟雾,盘旋在家乡的上空,久久没有散去……
我不大明白,那些地方怎么可以面目全非,那里可有着我们在家乡最美好的记忆。
今后的日子里,那片被柏油浇灌的家乡园林,怕是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生活着。
叶嫔慧
那平平无奇的小村,无名,无冷暖,但我的小心脏却此起彼伏地控制不住心率,一种难割舍的情感。切肤之痛,难受,难受。且行,且念,且思……
甜似寻觅的味道,味蕾上享受的刺激,隔着无味的塑料袋,也能从指尖上闻到残香。提那一小袋甜甜的柿子饼,握着那如树皮般粗糙的老手,手硌得慌,但是不能撒开,那是外婆的手,那是特殊的触碰。风铃般的笑声也交杂着那颗颗稻香,摇曳着去奔赴心之所向,风也戏谑般试图将其打倒,可笑,脊梁骨挺直窜出天穹,那坚韧的稻穗秆。外婆把我抱着,越过那满池枯荷和飘满片片泛着浮萍的塘。带我亲身融入柔软的清香,不但荷花有“接天莲叶无穷碧”之势,泥土也如棉花般舒畅,是特殊的醒目之味。走到那矮房前,这矮房没有装饰,简单而朴实,是艺术家所遗忘的宝藏,没有均匀抹平的钢筋混凝土还是暗色调。
“外婆开开门啊!”那肥嘟嘟的小手,拍着那嘎吱响的木门,小手扰着木门痒呼呼的,比爬上一条毛毛虫还要痒。里面传出一句苍老悠长的声音:“是谁啊?”脚步声往门这边慢慢地挪来。“是慧慧。”一位看着似不属于房屋的女主人出来,鲜艳的服装给这单调的矮房带来了活力。老人笑了,脸上浮起凹凸不平的笑,我一咕噜窜进去,坐在那摆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小板凳上有裂痕,但我总是坐在上面,那是特殊的味道,坐的踏实,坐的稳,也从来不会掉。那历经踩踏的地已经有了几个小洞,还长了毛茸茸的草,整个院子弥漫毛茸茸的香。外婆手放在背后,一步一步走向我旁边。“猜猜外婆给你买了什么?”“柿子饼。”我蹦了起来,绕着院子狂跑了一圈,甩着外婆扎的双股小辫子上,萦绕着一旁红艳的山茶花香。那时,山茶花还正艳,一瓣瓣肆虐的绽放。无人观赏也独自绚烂,不甘平凡的美貌是山茶花的娇艳欲滴的美,也是这地的精神之美。“你个小机灵鬼来吧,给你的。”我双手呈着轻轻拿起一块,柿子饼上,撒上了糖粉,白白的,却又透着琥珀红的柿子,晶莹剔透。我掰掉柿子蒂,看见里面颗颗晶莹的果肉,吧唧一大口,缓缓的嚼碎,香味从牙龈,传入让大脑,使我快乐的柿子饼软弱香甜,比天上的小白云还要缠绵。我躺在外婆怀中看着那空落落的院落,幸福却填满整颗心。外婆看着我,还给我唱那两三句的歌谣,摇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我咧开那满是丝的牙齿,咯吱地笑。
生锈的栅栏外窜上几株狗尾巴草,绿色的狗尾巴摇曳着,把快乐摇进我的心房,使我的心灵膨胀,我要拥有它,我喜欢这东西,这味道,这地方。我翻腾起来,鲤鱼跳龙门般从外婆怀里挣脱,跑出那小矮屋,看着那根长得弯弯的狗尾巴草,手一拔,头一往后仰,张开手,屁股着地,是一手黏糊糊的狗尾巴穗,摇了几下手。狗尾巴穗逆风而飞,飘向那遥远而模糊的空。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嘟着红唇,双手插腰和那天上精致绣工的晚霞一个颜色。外婆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只手把我拎起来,另一只手拔了几株狗尾巴草。我小心翼翼地捧着,捧着的东西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色彩。粒粒成团的狗尾巴草,也把许多给合并起来。阴沟里的井底之蛙也甘愿栖息在那泛恶水的小沟。因为那是属于青蛙的味道。柿子饼在哪里都有,但外婆买的柿子最甜。那是心灵归属之地,在这里拥有快乐,这地朴实神奇,我不愿离开,也不想离开,我想在这,得到心灵的释放,放荡倜傥的笑。
浓稠的糖浆,带着破碎的日。携着一老一少的影定格在那黏糊的胶片上。稻香荡啊荡,荡到那迷人的地方,那所思的情乡。
丁浩轩
正值烈日,时不时就觉得身体上好似有跳蚤般蹦来蹦去,一阵臭臭的,却有着油香与辣子香扑面而来,打在我的脸上,令我马上放松了些许。
外婆还在的时候,天总是暖洋洋的。臭豆腐,我从小就爱吃。可我却从未吃过那店里打着招牌喊着名号的臭豆腐。只是因为外婆的一句话让我放弃了对它的想法,“外面的臭豆腐比我做的少了一种口味,如果他们能做出这样的味道,那天下就都是孔圣人。”我很好奇外婆说的每句话的意义,毕竟十分的深奥。一个小屁孩,除了整天叫唤着吃喝玩乐,还会什么呢?我总觉得外面的臭豆腐不像外婆说的那么难吃,毕竟那又臭又香的特殊气味也不亚于外婆亲手做的臭豆腐。以至于无论外面烈日炎炎空气干燥,还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我都想去尝一尝外面的臭豆腐。
我总会好奇地问外婆,什么时候能尝一尝别人做的臭豆腐,外婆总会耐心地做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臭豆腐。
外婆做的臭豆腐好似有什么魔力,焦焦的,脆脆的,但里面的部分却十分软嫩,好似一颗水晶般Q弹。微微的辣子在油锅中炸了又炸,表皮如同秋天片片落叶般清脆,丝丝的辣味在嘴角爆开,犹如天上的雷公怒火,一瞬儿就劈到了头顶;又如同洛神湖上的波纹,温柔亲吻着你的嘴唇。专门为臭豆腐调配的酱汁放入大蒜八角桂花香汁等香料的卤汁充满着各具特色的香味,如此杂乱而井然有序,外酥里嫩的臭豆腐与我的舌头交织在一起,它们纠缠在一起,难以分割。
炎热的时候,外婆就像一眼清泉,寒冷的时候,外婆就像炕上的火炉,温暖着我的全身。她满手的老茧如同是一马平川的草地上独树一帜的苍天大树,遮盖了她那苍老的手上如波浪般的皱纹。
这样的生活有了两三年,每个假期都有一碗暖暖的辣辣的臭豆腐。正当我满怀欢喜地想尝一尝那上瘾的味道时,收到的却是外婆生命的衰竭。夜晚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昏暗的月亮好似喘不过气来,天上无法看见一颗明星。我轻轻地握住外婆的那双长满老茧的手,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下,可外面突如其来的哗哗声,却让我有些忍不住。我想疯了似的冲出医院,完全不顾外面的狂风大作。终于眼角有了些液体,我不知道这是雨水还是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到了下巴,衣服,甚至滴到地上,爆裂成更多的水珠……
外婆入土时,妈妈十分气愤地打了我一巴掌,她双眼哭得通红,双颊上的泪痕如同从山顶流下的泉水,明显的令人好慌,她告诉我“我走了,外婆才真正走了。”那一刻,我才知道,外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还想着我……
打着招牌的臭豆腐,我有幸吃了一次。味道和外婆做得相似无几。可我却为着痛哭流泪,一滴两滴的泪水落在这碗臭豆腐,还是那样焦,还是那样的辣,还是那样的麻吗?但这一个味道深深地烙入我的心中,似春风拂过我的心田,开启了芬芳馥郁的郁金香;似暖阳,融解我冰封的心;似海洋浸没我的全身,包含着我,温暖着我。
一碗臭豆腐教会了我许多,家人是永远不会分离的,即使身处异方,却永远留在我的心中。家人是你在焦虑中的依靠,是你生命中的方向,是你穷苦时的庇护,是你歧途上的航标。他们的爱是无限的,他们能为你所做的事买单,甚至为了你去热爱整个世界。
一个人需要家,也必须有家。在永恒漫长的岁月中,家便是归属的地方。
我的家就在有家人的地方。
张敏涵
乡情,是家乡的山山水水,是有趣纯真的童年。它包含了几分酸楚、悲伤,更多的,是怀念与感动。
上初中的我,已经很少回家了。有时在梦中望见袅袅升起的炊烟,家乡人淳朴的笑脸,不由惊醒,披衣伫立于窗前,久久地凝望着。不时忆起,忆起翻飞的风筝,河水的清凉,果实的甜蜜,雪花的纯洁,幸福便漾在心里,催促着我回去。
小时候,很爱吃甜甜脆脆的爆米花。在路上玩耍时,总是眼馋地盯着卖爆米花的老爷爷一锅又一锅的炸,一看就是半个小时。奈何妈妈不答应,只得悻悻然和同伴们玩耍。
终于有一天,玉米成熟之际,妈妈允许我们掰下玉米棒,拿上零钱去爆。我们高兴得一跃三尺高,蜂拥跑进玉米地,挑着成熟的变掰,又用锥子使劲拨下玉米粒,仔仔细细地捡起,洗净,把碗盛得满满的,过节似的欢天喜地找那爷爷。谁要是丢了玉米粒,大家便等着,保证一个也不漏。又小心翼翼地拿出数好的零钱,我们这才躲到一边,等着那甜蜜的响声。
声音一响,刹那间,大家又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爷爷盛好了,我们仍不放心,在锅的上面下面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翻找搜查,直到找净了才肯罢休。大家围在一起,美滋滋地享用完,咂着嘴,直叫好。
如今吃卖的爆米花,虽是一样,却怎么也吃不出小时候的那种味儿了。是的,这样的味道留在心里,使我的味蕾得到了满足。
我们曾在田野上肆意奔跑,像撒欢的小马;我们在河水里畅游,像自在的鱼儿。我们在夕阳的小路上洒下梦想,在绚丽的日出时分为生命举行升旗仪式。故乡,用她的温柔,她的宽厚,她的朴实,呵护、成就了现在的我。我的血液里流淌着她的基因,我的性格中包含了她的美好。我爱她,爱得根深蒂固,永远也割舍不断。
磕磕绊绊中,嘻嘻笑笑里,走出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只爱故园。山,坠着盛夏的翠,裹着童年的欢,本本色色坐落在我心田。水,漫过软软的泥,淌过小小趾间,湾湾浅浅,流入思念。人,弯在整齐的玉米田,笑声回荡在硕果累累的园。山水人,简简单单,交织出巴掌大的地方,握起来,却是我整个怦然的心脏。
故乡的情系一处,让我心向往之。故乡的情,撩动着思念,触动的情怀,使迷路的孩子,望见蔚蓝的天,不再迷茫,坚持梦想,乘风破浪。
侯泽宇
故乡的我是欢快自在的,没有烦恼。躺躺在那芳香的土壤上。我看着家乡呢。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那海面上反射的是家乡阳光的温暖,折射的是故乡的温馨。
昔日的我,站在从前的家里,肆意的开怀大笑,也没有任何人会阻拦我如此的开怀大笑。有的只是那陪同我一起欢笑的回声,和那同我嬉戏的姐姐。我欢快的像一只小狗,内心的激情始终无法发泄出来,只能以在那低矮的台阶儿间距短的楼梯上发出吱吱的声音来。抚平我那放荡的心灵。我在楼梯上肆意的奔跑。如同野狼回归草原般奔放,每当我通过窗户望向远方,那本是一片片空旷的土壤,阳光掠过这篇傲人的土壤,那傲人突然上生长着富有清香的青草,当我躺在那青草地上,仿佛那家乡的香味,从我躺卧的青草茎里漫溢出来的。树叶从树枝上。探出了头,呆呆的望向我,我也望向了他,月亮明晃晃地透过那青青的草,照映出了家乡光的温暖。阳光透过窗户,直勾勾地射进了我的心里,温暖我的心房。我贪婪的吸取着这些阳光,让他们不断变成那封尘在内心的家乡的回忆。夜里我走在山间,我惊讶的发现,我的心雨山悄悄结合了,抬头望着那夜色的浓淡。星空里星子的一栋山间的流畅,花树的翻覆,从远处飘来的桂香,时不时唤起我对家乡的赞美之情。
可是我看到了一个恶魔正在向我靠近。那便是我要搬离那令我全身惬意的家乡,来到一个陌生又冰冷的新家,我透过窗户在。看不到那肥沃的土壤了,也不能感受到家乡阳光的温度,我曾经也努力地幻想着,透过窗户看到的是空旷的土壤,可是我看到的始终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再也看不到家乡那令人心旷神怡的海面,再也没有那清新的空气,再也没有了闪耀在黑夜里的群星了。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的那月亮在我的眼里是那么的冰冷寂寞,道道寒光,变成把冰刃刺向我那冰冷的内心。
我恐惧,当我再一次回到我的家乡,看到的将不再是那记忆中的模样,那乡间小路。家乡虽然泥泞,但也是每个人都通向家的方向的幸福小路,我不想他变成那平稳的小妮的,每当我看到那乌云,仿佛看的都是有首无面的凶神恶煞,有眼无珠的妖魔鬼怪仿佛是在照应我内心的恐惧。我的家是充满温馨的地方,他是我生命中的一个情人,给予我无限的力量,他是我心中的顶梁柱,为我顶起了一片天地。
我不买这里的阳光山水陆地,只因为这一切都不是家乡的,也只有家乡的阳光才能融化我那早被凝固住的心。
宋高杰
以前的我并不明白什么是乡情,不就是那一寸土地,一缕阳光,一个屋子吗?可自从成为一名寄宿生后,我才明白乡情远不止这些。
五号离家十号归,此人没变心情衰,邻居相见不相识,笑问我从哪里来。寄宿生一周回一次家,若有特殊情况,甚至一个月也不能回家一看。不回家怎么办?只能去姐家借宿一日。独在姐家为客人,每逢吃饭倍思乡。
刚一进姐家门,我便想一下子扑在沙发上,就在我准备起跳的瞬间,我猛然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家,不可乱来,我收住了。想去上卫生间,习惯性地走到一个地方,推门一看竟是卧室。正在疑惑之时,才醒悟,这不是家。在姐家的一天里,我有着很多可笑的动作,坐在书桌前,回想那甜蜜的故乡……
一推门,一个筋斗云便扑在了沙发上,先滚几圈,没过瘾,再来一个后空翻,真舒服。只听“砰”一声,沙发被压坏了,迅速逃离现场,一转身,又进了自己的房间,耍枪弄棒,上下翻腾,无拘无束,好不自在。玩得筋疲力尽之时,倒头便睡,呼噜声如撼岳山崩。屋顶快翻了。一直睡到四五点,拿起足球就去外边搞破坏,东一脚西一脚,撞翻了花盆,撞倒了竹竿,自由自在。可现在身处狭小巴掌之地,不可不收敛,不可不拘束。一回头又看到了篮球……
还记得有一次和故乡同伴去打球,你来我往,场上尽是狂奔的身影。队友一个后撤步,一个帅气的转身,右手轻轻一挥进了,完美的上篮,大家都在为他喝彩。打了不一会儿,对方一人直接三分投篮飞了过去,眼前一个三不沾,可他偏说是空心,我们便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起来,面红耳赤,不可开交……最终决定此球无效,重投。进了!对手高呼着,我们可沮丧了,一甩手,将滴滴汗水洒在大地上。那阵阵的喘息声,在故乡的天空回荡。
看着眼前姐家32层高楼,100平方,各式家具占了一半,空间那么狭小,一切那么陌生。小区如此之大,却没有地方可让人撒欢,一切那么陌生。想到故乡的一切,一股乡情涌上心头,才更深刻的明白贺知章的《回乡偶书》,现代诗《乡愁》。乡情,故乡,我唯一心灵的寄托。
张于家
“故乡”和“爱”是两个最富有生命力的汉字。
门口青石板铺成的小路,粘满了青苔。后院的蕃薯熟了,拿起铁锹,用脚使劲往下一蹬,再一翘,几个红皮白肉的蕃薯便接二连三地掉了出来,像一个个可爱的小娃娃。看来外婆挖蕃薯的技术可是一挖一个准。
刚出土的蕃薯上盖着一层层土灰,我们要把它一层层的剥开品尝它的内心。爱这个字很微妙,想起时好像世界上最坚固的含有所有美好记忆的石头。洗干净后的蕃薯,削皮,切块,再把它们做成粉末状。风一吹过,像屋顶上的炊烟冉冉升起。炊烟升起的地方,我们叫她做故乡。
外婆在灶台边上划着了一根火柴再扔进去,再用火钳夹一团团簇拥在一起的木屑把它们放在里面,添上一根木头火就着了。在锅里加水等到直冒泡泡,它们慢慢变大又突然破裂,像夜空中的烟火绽放又倘然凋零。在这之前要把蕃薯粉里加点水然后搅拌好沿着锅边缓缓倒上一圈犹如舞女洁白的裙边,犹如跳水以后泛起的水花。火花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是爱的流星划过了漆黑宁静的天空,然后紧接着用铲子贴着锅边一点点铲下来一张张像盘子大小蕃薯粉就好了。用刀切成一条条这是连接我和家乡的丝带。
在沸水中放入切好的蕃薯粉,在锅里渐渐地透明起来像古代的屏障。用勺子捞起来,加点佐料再放上已经熟了的白菜一碗红薯粉也就做好了,咬一口很有嚼劲也很筋道弹牙,像光滑的瀑布轻轻一夹就分成了两条。几乎透明的蕃薯粉在阳光底下灿烂的笑。山在悄然间伸了个懒腰,树在欣然间打了个哈欠。
这不仅仅只是一碗蕃薯粉,还是外婆对我的爱,爱是世界万物情感萌发的源头是会给予你一切的宝藏。看着那碗蕃薯粉,它便成为了人生中的一瞬间。外婆的爱是热情的,深沉的,炽热的。就这样一段灰蒙蒙的时光透出了明亮的色彩。
爱是一种奉献,一种性格。当我们大声说爱时,便是群星闪耀时。晚风吹过思念,带着家的微甜。
朱奥君
站在家中的屋顶上,爬上了竹竿的绿色痕迹,阶梯上布满苔藓,一片又一片,苔痕都蔓延到屋顶了,成为童话世界里的小屋,年代久远但温馨。
看到了晾在竹竿上的衣服,红白相间,花纹随风畅言,波浪水随鸟歌唱,小熊随环境舞动,那红玉的脸庞,黑玉的眼睛,神秘而看不透的神情,如此让人着迷,但无论如何都有着年老的痕迹,突然一滴水从衣服上流到底,咸咸的,它似一双手抚摸着遗忘的回忆,填平杂乱的心迹,安慰受伤的心灵。
淡黄的土地上有这几只鸡鸭,它们在相互交流着,叽叽喳喳都不像早晨麻雀的叫声,这种叫声是那样清脆与舒适,一下两下的音符飘着,笑着,跳着,不带一点悲伤。垂头丧气时,火冒三丈是叫声的音色变了,他们从喉咙发出巨大的叫声,一边睡熟的小鸭与小鸡也突然惊醒,他们晕眩烦躁,随着时间也活跃了。不远处有一条小河,爷爷与奶奶常常带我去那里玩耍,每次过去时都不记得穿鞋子,于是在泥土上按下一个又一个的小脚,五个小脚趾的痕迹反而模糊,而大脚庞是如此清晰,紧随是鞋子的大脚印,一个浅一个深,一眼望去,脚印成了一个“与”字,脚上粘着泥土,陷下去,拉起来,土壤都是柔和的,暖的,慢慢坐在岸边……
穿着那件衣服,在水中时不时发出“扑扑扑”的清脆声,听起来没有铃声那么清脆悦耳,没有鼓声那么震撼,没有男低音那么雄厚,——可它是那么与众不同,暖暖的,却又凉凉的,烧着连接心脏的血管,它在咆哮,喷涌出血液,却也并不那么冰冷,那种热,那种烫,却又调饰我的小脚丫,小脚丫与小溪玩耍,他一言,我一句,就这样他成了我的伙伴。
我非常喜欢看小溪旁的麦穗,玉米和油菜花,或那里的青菜与蚕豆,他们种植非常有条理,那些叔叔与伯伯们,戴着帽子,弯着腰,手提一桶水,手拿耙子,一边灌水,熟练地翻着土地,就像炒着自己心爱的菜,自己辛苦种的菜,熟练地用手背擦着汗,从口袋掏出一瓶矿泉水,一饮而尽。
他们耕完地,便也会陪着我聊聊天,有时我靠在小溪旁的石头边,远望着他们,他们给我的只有微笑,笑容是那么灿烂与动人,我尤其是喜欢在太阳落山,偷偷在快要吃晚饭期间,跑出去看那夕阳下的风景,我常常感到它在泛滥着一种热情,无可抗拒的热情,余阳边上的黄光慢慢变暗了,太阳快落山了,我摇晃着脚丫大声与太阳再见,只伴随着一声尖叫:“奥君,快来吃饭了,别看了,菜都快凉了,和着一声‘奥君’,你奶奶叫你吃饭,待会该着急了”,也只看到了他们还在耕地!听到这里,也只能急匆匆跑回家,吃着香喷喷的米饭,一口一夹大白菜。
水流声再次想起,把我打入现实,可这一次响起,却不是那条小溪的声音,而是洒水机的声音,一眼再次望去,只有那冰冷的土地与房屋,一座高楼建在土地上,压在上面,土地沉重呻吟,我这一次真的听不见小溪的声音,听不见奶奶与叔叔伯伯们叫唤我的声音,只听见一阵悲凉的哭声与哀痛声,眼泪从眼眶挤出,笑声没有了。
城市化固然好,可又有多少欢声笑语被埋没?城市在发展,人们的生活没有从前那样朴实无华了,变得担忧焦虑了。
什么时候哭声不再响起?
张茜茹
当我怀揣着焦虑与失望,转身走向春光明媚,独一无二的木屋。停止在鞋履刚刚印下的印记前。我回头——是它的嘎吱声,是它呼唤我的声音。
北星衬月照南松,离离青萍旧枯荣。生命途径的绚烂如溪水淙淙,我们去或不去,被封七府起舞的两岸青草永远郁郁葱葱,而青草永远包围着一栋木屋。
奶奶的,木屋极为破旧,但三月时的木屋像半涩的青梅泡了酒,。半数花雨似落非落的摇晃在枝头。春丝络成纵横交错缠绕的网,尚稚嫩的纤细树梢攀着它融入三月阳春,款款暗香地垂下一瓣纯白。
三月的一切都是青涩的,偏偏染上昳丽的纯,一如浅褐色的纤细树枝,足以支撑一只鸟儿正落脚的白玉兰:笨拙而又惊艳的开放,或许是四季开始新的轮回的最好选择。在岁月里,一次又一次的将我攻陷在奶奶如同白玉兰的温柔之中,。我知晓,用白玉兰比喻她,难免落了俗,他的世界干净透亮而简单,在我贫穷的想象力下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喻体,也许她的爱便是笨拙而又惊艳的开放罢了,他是第一个愿意触碰我的内心世界,愿意驱散凛冬,护我星河长明之人,我愿永远在她身边。
正所谓“春眠”,我愿认它是四季的眼,在笼着未消冰雪下的朦胧,睡着比醒着更好,临摹春的面容,他在蛰伏生机的土地下入了昆虫的梦,在晨光渐暖的窗栏旁勾勒形状,在我尚未睁眼时勾来一缕清风,一切都在睡梦中率揭露出了它的征兆,一切都在万事俱备的安详里蓄势待发。因为慵懒又昏昏欲睡的春眠下,蕴藏了太多的生机勃勃,才使得春日来得温柔却不显得乏味,才使得我不遗余力地写下对它的赞歌,正如我永不知晓奶奶的举动下藏着多少细节,正如我永不知晓奶奶的眼眸中蕴着多少深情。而今,我将它娓娓道来,发现了春在破晓前孜孜不倦埋下的伏笔。
正所谓春眠,我愿认他是千万个幻想与现实的相连。我走过漫山遍野的青草一梦里。盛大灿烂的鲜艳。春草开的是未染色的雏菊,我躺卧在床上,雨下的连绵,奶奶坐在床边给我讲述老一辈的故事,光映在她的脸上,一时间我竟不知是他的光还是太阳的光,她是虚怀若谷的谦逊和冷暖相宜的交流,我愿永远追随她。
正所谓春眠,我愿认她为四季的首联和尾联,若我沦陷在长梦中,不复醒来。春也就失去了它的存在。当我将四季的美好,在这次梦境中一并回味了,让春风带走了,且让他带着回忆于这一年再走一遭。让我重新从青涩的姿态,迎接同样情色又满怀期待的季节。春岁岁永不老,我亦如此,所以我是否也能如他一样在梦醒来之后,辗弃往年的悲伤与烦恼,让春丝并着始终如一的洒脱,绽开初春的第一抹绚烂?
尽管春攀着生命的枝头来得如此温柔,时间依旧带着它,若是去年冬雪给你带来了太多的愁,皆是过往千秋,此番春眠未醒,留下的更多的是绿满长柳。
从前我以为是三月,带给这懂栋破旧不堪、满是腐朽味的木屋一丝生机,直到我跪在那座冰冷的墓前,那即将离去的三月,才告诉我那栋木屋,所有的生气都是奶奶无偿的馈赠
其实也没有那么糟,奶奶葬在了那山花烂漫的三月,没有刺骨的寒风侵蚀他被病魔摧残的身体。她一心向往的只是这自由的夜行,去到一切心魂的由衷的所在。
在生和死之间,是孤独的人生旅程,葆有一份真爱,就是照耀人生得以温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