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宜臻
苏州河两岸枪声阵阵,上海掩映在一片灯火通明中,我受伤后就被送去法租界里治疗,看着六号仓库升起的浓烟,心里数不清的感情油然而生。我侥幸逃过了战争,倾身到这个白色的洋房中养伤。
到这里的第一天,一位身着旗袍的房东迎接我,带我到房间,又用生涩的英语介绍对面的房客。
对面的房客很安静,整个一天,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这个人好无聊啊!”我心想。
天暗了下来,枪声依旧不停。忽然,一缕烟从对面的屋子里飘出来,我看见一只手搭在窗台上,那只手尽是褶皱,指甲像是很久没剪过。
伴随好一阵咳嗽,从对面探出一个脑袋,那人头发如钢钉一般,面颊像是被刀削过,目光坚定。他灭了手中的烟,又坐回去,剩下的只有微弱的烛光和咳嗽。
第二天,我照常出门,发现对面的房客也出去了。在早餐摊,我看到的昨夜那个背影。于是,坐在他对面,向法国商贩买了一个热狗:“天气真好呀!”我用日语小声嘀咕道,可不想对面的那位用竟然日语说了句:“是啊!”我连忙向他自我介绍。他的表情毫无变化,不含笑意,并不时摸一摸两撇小胡子,这个人,看上去有点意思。
我抱怨着世道,他认真听着,终于开始和我交谈。他很爱说,又很会说,他说了许多,我能听懂,又听不懂。
天下起了小雨,他停了下来对我说“:这本书我送给你,很好看哦!”这个人可比他看起来有意思多了。说罢,他打车去了孤儿院。他对我说,他是个怪人,自己没有钱,还总是把自己的杂物捐给福利院。出处 WwW.WENAnDaqUAN.COm
我拿着他那本送给我的那本《彷徨》,站在雨中,那一抹背影,时隐时现,渐行渐远……
袁子泰(八年级)
脸谱是流动的线条,是缤纷的色彩,是张扬的生命。
——题记
赤橙黄绿与歪歪扭扭的线条交织在一起,一张看上去平平无奇,却是国之精粹的脸谱。它,可比看上去更有意思。
“蓝脸的窦尔敦盗御,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随着美妙的音乐声,我们迈着轻快的步子进入了剧院。“啊——”一个红脸的人物跃入了眼帘,他眉毛竖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叽叽喳喳的同学们,顿时安静下来。这时舞台上的表演已经到了高潮,鼓声急促如雨点,弦声悠扬如清风。台上一位白脸小生翻着跟头到了舞台中央,袖子一遮,白脸变为黑脸;头一摇,黑脸变成红脸。
“啪——”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表演结束了,底下的观众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表演之中,直到小生谢了幕,观众才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老师站了起来,手背在后面,微笑着对我们说:“接下来,让我们画一画脸谱吧!”
听到老师的话,同学们都十分高兴,我心中犯了嘀咕:“平时在纸上画得画都不咋地,更别提在“脸”上画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坑坑洼洼的“脸”像树皮一样粗糙,线条弯弯曲曲,像一条小蛇在脸上来回蠕动。紧接着,到了上色环节,原本描形就没有描好,上完色后,就变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丑八怪”。
老师说:“脸谱是有生命的。”
脸谱有三条生命,第一条生命源于绘画者,他们用色彩和线条让脸谱变得栩栩如生;第二条生命源于演绎者,他们赋予了脸谱生机与活力,让他们“舞动”在人们心中;第三条生命源于观看者,给予脸谱赞扬与肯定,让他们能够传承至今。
脸谱是一种文化,是一种艺术,更是中华民族之象征,远比看上去更有意思。
晁钰萱
“啪!”细腻结实的陶土摔在拉坯机上,练泥,蘸水,拉坯,印坯,冶炼,上釉。抹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抚摸它柔和的纹路,走近它,靠近它,品味它,比看上去更有意思。
一家朴实的小店,溢满泥土的清香,制陶师傅正在拉坯,转眼,花瓶的雏形已然明确。
我坐在拉坯机旁,看着师傅轻松娴熟的动作,不禁笑了。陶土经历摔揉的磨砺,褪去了粗糙的外壳,留下了柔和的内心。拉坯机上,左手为主,右手为辅,旋转中,陶土逐渐有了些杯子的形状,托起,下压,托起,下压,简单重复的动作,陶土的形态趋于完整……
毕竟是第一次,我的动作难免生疏,手指与陶土间的“窸窸窣窣”声中,一个“杯子”出现在拉坯机上。我暗自喜悦,稍不注意,左手用力过猛,“杯子”上平添了几道深深的疤痕,本不美观,又雪上加霜。失败了,但我从中感到了乐趣,真有意思!
师傅仿佛早已料到这情况,她坐下来,将泥于原状,深吸一口气,轻柔却有力地捏住了陶土。泥在她的通红的手指间,乖巧地任她摆布。陶土从不规则、圆柱到成型,她双手托住陶土中部,稳稳地将成型的杯子掐了下来,杯子质地光滑,印了坯,还没冶炼,却已有了“色自粉青泯火气,纹犹膳血裂冰肤”的姿色与风采,真有意思。
上釉,含苞待放的荷花素雅无华,素玉色的花瓣玲珑精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如青衣女子盈盈笑靥,回眸相盼。瓷的冰滑,色的清雅,庄重而不失优雅。
陶是天然的结晶,瓷是釉与烈火的升华。执杯细品,那轻灵唯美的境界,不比看起来更有意思?
魏夕雯
清晨,阳光懒洋洋地照着大地,枝头上鸟儿叽叽喳喳地叫喊着,平添了几分嘈杂。
“乒乒乓乓……”我是被客厅里的一群人吵醒的。睁开眼睛,一只皮毛似雪,九条尾巴的小猫咪窝在身边。我瞪大眼睛,直起身,连连后退。它那黑钻石般的眼睛眨了眨,开口道:“我是山海经中的九尾狐。”“我是当扈!”另一个声音响起,我循着声音看去,一只红色小鸟端立在柜子上,棕、白两色绒毛围在胸前,若不是它尖锐的嘴,我还以为那是一团毛茸茸的球呢。
一瞬的错愕之后,我不解,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蓝发男子推开屋门,道:“你先别管我们,你出去看看,你家里有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在闹。”“你是天狗?”天狗一愣,“你咋知道?”“猜的。”
打开门,一道声音响彻云际:“胡亥!你个败家子!”这大概是嬴政碰见胡亥了吧。入目,是一个白发老人在训斥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老人揪着男子的衣襟,面红耳赤地对他叫道:“我辛苦统一的六国,十五年就灭了,你还把你哥整死了,你还我扶苏,还我扶苏……”再看另一边,“姑姑,你可不要太过分。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咱们老李家,可没这个规矩。”李隆基拿着一个枕头挡在身前,看着双手叉腰,一脸怒容的太平公主道。还有些古人吵的吵,闹的闹,片刻不能安宁。
我无奈扶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响。回到房中,只见枕头羽毛遍地飞,小脚印遍地都是,九尾狐挠挠头,笑道:“嘻嘻,看来我们山海神兽法力太大,开启了穿越之门。”当扈也笑道:“嘿嘿,法力太大也是一种错事呢。”我怒火中烧,拎起九尾狐和当扈,就要扔到屋外,“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这句话,几乎是从我的牙缝里钻出来的。
腿上一痒,垂眸,是天狗眼泪汪汪的脸:“不要赶我们走,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风餐露宿,多可怜啊。”我蹙紧眉头,“我才不管你。”话音未落,“朱棣!你好狠的心,你还我允炆乖孙!”又一声,直冲云霄。
这下好了,有仇的,有怨的,全聚一块儿了。这可比看上去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