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
雾气笼绕,皮薄馅嫩,通体雪白的饺子在一片热气的缭绕中成熟饱满了。逢年过节,北方人的第一选择无疑是饺子,在人们心里,饺子已不仅是餐桌上不可少的食物,更是漂泊在外的人们的精神寄托。
饺子包住的是思念与期盼,口中嚼碎的是一年的辛酸与泪水。离乡的人向来报喜不报忧,也便像这饺子一般,诸多苦辣包含在心,展给家人的却永远是香甜与美味。
母亲最期盼的事是回家过年,即使要越过千万险阻,即使在家时间不长。回到那个亲切的小院,母亲就像变成了个小女孩一样。平时总是起的老早给我煮饭,到了家却变得与我一般懒。像巢中叽叫的雏鸟,等候着她的母亲来投食。
母亲最爱吃饺子,逢年过节必得煮上满满一锅,连圣诞也不放过,即使她坚定的表示不过洋节,却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吃饺子的机会。母亲从锅里夹出一支圆滚滚,白通通的饺子,上面还迫不及待的散发出香味来。吹两口气便急切的放到嘴里,烫的她又倒吸几口冷气,嚼碎,吞咽,一气呵成。也不知她到底在心中排练多少次,转头她又迫不及待地去挑下一个,吹吹放我嘴里。
嘴里香甜的汁水回溢,鲜香味一股子冲到脑子里,我还在细细品味之中,母亲又转头对外婆称赞:“妈,还是老味道,想死我了。”外婆仰笑,又去夹了几个给顺着香味寻来的两个舅舅。小舅家的妹妹刚一岁,闻到这股子香味像也要扑上来尝尝。
我又夹了一个饺子,母亲一飘而过的发丝在眼前荡漾。饺子,饺子。包得住思念与期盼,也包得住苦辣与辛酸。不过泪水只会任人嚼烂,而幸福与美满在年年的锅碗里得到圆满。
苜蓿糊汤
连带着烤面筋,算着一切简单的食物中,我最偏爱的竟是奶奶做的苜蓿糊汤。
奶奶的,灶火很好,好像什么都会做,什么都做得好吃,一双巧手下简简单单的工具,简简单单的调料,还有那份简简单单的爱。( WEnANDaQuAN.cOm 编辑 )
说起苜蓿糊汤,苜蓿就不得不提了。那是一种绿色的野草,在乡下很是常见。奶奶家以前在的小区里,有着一大片园子。各种的野花野草无人照看,近也长得有模有样,其中便见缝插针地长着苜蓿。一眼望去满眼绿色,却不知夹杂着三叶草,青霜,车前草等奇妙的小东西,属实不易分辨出来。三月中旬,正是吃苜蓿的时节,奶奶便牵着我的手去园子里采苜蓿。她掐了一株,教我辨认:“看,像这种叶子为椭圆的,有好几片叶子的就是。”我一把抓住一株,竟拔不出来,便用了蛮力,双手握住底部,连细长细长的根都一并拽了出来。其实一锅糊汤,只要一小把苜蓿,便足矣。奶奶也是现做现摘。
通常我摘的,十株,有七株三叶草,还会夹带一种无辜的蒲公英。摘过的地方,一片狼藉倒是没有,但土都从里面翻了出来,土渣,小土块满地都是。
这样的午后,在我上幼儿园时很多。后来,奶奶家拆迁,那片小园,苜蓿,午后,也就不了了之了。虽然现在才明白,要用指尖把地面上的茎掐断,像那样用蛮力,不仅费劲,还伤了它的根部。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苜蓿中富还有那么多种的营养物质。
一把苜蓿下过锅,与粘稠的糊汤,白花花的鸡蛋搅在一起,也算是一清二白吧!拿把称手的勺子,一碗下肚后,从口里面暖到了心尖。冬日的早晨,来这样一碗是最舒服不过了,可那时苜蓿还没长出来呢!入口,是一种质朴的香甜,嚼起来它又很有个性,真是一种可爱的植物呢!
小园,苜蓿,午后,那只慵懒的猫,还有那热乎乎的蓿糊汤,是我永远的心头爱!
龙虾
陈铭瑶
盛夏的夜,是蝉的天堂,是蛙的缠绵,亦是舌尖与辣的碰撞。这夜中,有让我难以忘怀的美味,也有道不完的情。
一个燥热的夜晚,一群说不清的人来到了一个生意异常火爆的夜宵摊前。我坐下来,望着菜单上各色的美食图片,一双小手紧紧的攥住,小眼睛飞快地扫了一周,一时不知道该吃什么好。随后我的目光落在了一个颜色鲜红的庞然巨物上,它的两只大钳子在向我招手,我的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于是我朝着爷爷大手一挥,指着图片上的红色不知名物决定就选它了,爷爷也毫不客气的点了几份。
菜一上桌我寻着味道就一头扑了上去,幸亏爷爷眼疾手快啊,一把抓着我把我拉回座位,才没有让我出糗,他一边数落我的莽撞,一边还不忘夹龙虾给我。心情有些低落的我盯着碗里的龙虾瞬间感觉不知所措,我从未吃过甚至从未见过这种美食,看着这个坚硬的家伙,我竟然有些挫败感,一旁的爷爷看出我的窘迫,幸灾乐祸道:“兔崽子,不会剥还去抢,我来,我来”我在一旁静静等待。
我关心的不是龙虾怎样剥,我在乎的只有它看起来就让人垂涎欲滴的红色外壳。关于吃龙虾这件事,让我自豪的是我一顿吃四五斤都不为过,但让我苦恼的是有些虾过于坚硬了自带一身红色的盔甲。但这并不妨碍我爱它。我爱它红得不像话的外壳,爱它Q弹爽口的虾肉,爱它鲜香四溢,爱它红红火火。我不爱吃辣,但在吃龙虾这件事上是例外,
因为我觉得麻辣的它更胜一筹。初入口,油汁与舌尖碰撞的同时,嘴里像窜出来一群火精灵在我的口齿间来回穿梭,一瞬间口腔就被他们占据,酥麻的刺感随后蔓延至全身,一口咬下去,是肉质的肥美,是盛夏的烈火,多汁的虾肉让我欲罢不能,辣味久久挥之不去,让人忍不住再来那得满头大汗,喝了好多水才安慰好我那被辣哭的胃。爷爷还在一旁取笑我,似乎什么也堵不上那张爱笑的嘴:“你看你,爱吃又经不起辣”,说完,他递给我一杯水,还在吃的我抬头看向爷爷,“还是爷爷懂我”,他又笑了。他一直都是爱笑的人。
春天到了,夏天还会晚吗?不知道我们两个分开已经快多少个夏天了,但我依旧爱吃龙虾,依旧经不起辣,却看不见那个依旧爱笑的你。
麻辣烫
陈子越
六点了,家中的我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电视,突然有同学叫我去玩,我正十分无聊,于是欣然同意。
三小时后,头顶的天空已经一片漆黑,我们便决定吃一顿就各回各家。
进了店,除去老板就只剩我们仨人了。香菜青菜油豆腐,香菇牛丸小福袋,面饼饺子蟹肉片,魔芋鸡蛋水晶包,应有尽有。
麻辣烫上桌了,腥红的汤汁浸泡着福袋,一口爆汁,牛丸在汤的表面上下滚动,面条正煮地恰到好处,劲道且不过硬,老板细心地多加了俩个鹌鹑蛋,蟹肉片和金针菇似乎也更加香甜,水晶包煮得晶莹剔透,软糯的豆腐早就在等待被夹起,一直在锅中百无聊赖地翻腾。所有食物都在锅里吸满了汤汁,随时准备完成自己的使命。虽然已入寒冬,可乐一杯一杯地续着,也顾不上说话。
店外的寒风呼呼作响,临近新年,树上的大红灯笼也挂得高高,缭绕的烟雾徐徐向上,模糊了对面的小黑网吧。作伴的我们欢笑连连,侵走了寒冷和不悦,锅中的食物不见了踪影,已经被我们吞下肚里,火熄烟尽人也散,最后一杯可乐也被喝完。
短短几十分钟,打球的劳累,晚归的不安统统消散,只剩一锅热腾腾的汤红艳鲜甜。
现在想起那麻辣烫还似在昨天,还是记得那夜火腿,香香甜甜,那夜的友人、欢欢乐乐,那夜的灯笼,火红鲜艳。
麻辣烫不贵,但友情可贵,也许那夜里的麻辣烫是普通的,但和朋友在一起,便不普通了,冬日这一顿,暖了身,也暖了心,也就是那样的麻辣烫,才可以让我难以忘怀。
冰镇西瓜
叶海棠
炎炎夏日,如此酷暑必定需要清凉与色彩来装饰,而这渗透入我闷热中的一丝清凉,舒爽了我整个夏季,这涂抹我夏至所有缤纷色彩的一抹红。便是我记忆中的美食——冰镇西瓜。
如今,夏又光临北半球,而记忆中那个夏天也再次浮现在脑海。
儿时,同表妹一起住在外婆家,而这里的夏季,简直热得快将人蒸发。绿叶青草便在这热气中升温发酵,随着夹杂在空气中的清香迎风吹来。我和表妹喜欢在外“游山逛水”,而心却已越过田间,期待着冰箱中的西瓜。
偷山上人家的枣,在田间摘口哨草,已成为我们白天必游之旅。待到外婆忙完时的傍晚,我们则会早早坐在凉席上等待释放一天的疲惫——吃西瓜。
只记得外婆从厨房抱着西瓜走出。“砰”的一声将西瓜放在桌上。瓜皮映画这如山上般的绿,深浅相间。液化而来的雾气水珠魔法般将它围绕,再丝丝散开。刀尖抵至瓜皮,西瓜便熟得自绽开。瓜果的清香也随之扑鼻而来。
深红的果肉镶嵌着颗颗饱满的瓜籽,不禁使人望着分泌唾液。切成块状后,我和表妹便争先恐后“竞争”起来。虽带有着点点菜刀味,却也让人释放出一天的疲劳。储存在液泡中的糖与水分在口中散开,每一个细胞的美味都绽放在味蕾。
我和表妹狼吞虎咽的吃相,总会引起在场的外婆哈哈大笑。只是当下的岁月如当时一样匆忙,不久我便被接回城。一年回家三两次,最要好的伙伴也相继告别,一次次的分离将我们关系渐渐牵引、隔远。
后来回老家时还是夏天,暑假也还是暑假,只是再也吃不到那时似的西瓜了。
姥姥的臊子面
最爱吃米饭,但是姥姥做面的手艺折服了我这位米食主义者。挑剔这种毛病导致我瘦的像猴,母亲也为我的伙食发愁。直至遇到姥姥正宗的臊子面。
姥姥做臊子面通常会把豆角,胡萝卜和豆腐切成丁炒成底菜,简直是绝配!臊子面中我最爱的还是姥姥做的鸡蛋饼,每次我能吃一碗。姥姥先将鸡蛋打入碗中,放适量的盐,很快白亮亮的盐就浸没在蛋液中,搅拌均匀。炒锅热了之后倒入少量的油,油热之后在锅里转一圈再倒入一点点的鸡蛋液,将鸡蛋液沿锅边转一转,听到滋滋的响声,蛋液也很快就凝固了。锅里马上呈现出一个圆润又黄嫩的鸡蛋饼。姥姥熟练又快速地将鸡蛋饼切成菱形,放入碗里。那黄澄澄的颜色馋的我和妹妹总是用手抓起再放进嘴里,然后转身窃喜好久。
接下来就是姥姥用胡萝卜,豆角和豆腐炒底菜,这一步很简单。最重要的主角面条登场了!姥姥做臊子面从来都是自己手擀面条,不用机器面。姥姥擀面条的功夫是一流的,她擀的面条又细又长,而且非常劲道,煮很久也不会断。面条细得比机器面还细,嚼在口中却很筋道。将煮好的面条捞到碗里,面条不能太多,撒上蒜苗粒,放入炒好的底菜和臊子,再浇上煮好的臊子汤,最后放入菱形的鸡蛋饼,一碗香喷喷的臊子面就做好了。
再来仔细看看这碗臊子面,绿色的豆角和蒜苗,红色的胡萝卜,白色的豆腐,黄色的鸡蛋,汤上面油汪汪地一层,酸酸辣辣的味道和蒜苗的鲜香直扑入鼻中,我已经等不及夹起一筷子的面条,来不及吹一吹面条已经进了肚子,烫的我直用手扇风,可惜还没有尝出味道来。第二筷子就老实了,先吹一吹面条再送入嘴中,面条的筋道,和着烫的酸辣鲜香和蒜苗的清香,实在是最美的人间烟火味。这样最抚我心的臊子面我吃地一口汤都不剩,姥姥也最开心我吃的心满意足。
姥姥的臊子面折服了我,让我再也不能忘记姥姥的味道。
可乐鸡翅·炸鸡·鸡腿饭
可乐鸡翅
印象里从小吃到大的“大菜”,可乐鸡翅绝对排的上名号。自小嗜甜,对这种听名字就很甜的菜自然是“爱不释口”,每次吃都是软磨硬泡让姐姐给我多分一个,因此也引起了不少姐妹战争。
母亲是做可乐鸡翅的好把式。鸡翅是要炖的软烂的,吸饱了香甜的酱汁,外皮呈现出棕红色,油光水亮;咬开皮,里面一丝一丝的肉,白白净净,但绝对不会没有味道,反而与沾满酱汁的外皮中和出了一种正正好好的鲜美。
可乐鸡翅其灵魂应在于酱汁。棕红色的糖汁浇到米饭上,香味扑鼻而来,令人食欲大开。哪怕不吃肉,单就酱汁白米饭也能让人吃上满满一大碗。酱汁的浓稠度很有讲究:不能太稀,会寡淡无味;也不能太稠,拌不开饭。其对火候的把控要求极高。独自在家我也曾试过做鸡翅,其色泽和味道,不说跟母亲比,狗看了都摇头。
炸鸡
肯德基,麦当劳一类快餐,都算是赫赫有名的垃圾食品了。不过虽然其营养价值经不得深究,好吃却是真的好吃。
香辣鸡翅因为名字里带着“香辣”二字让我望而却步,后来才发觉它实在是没有什么辣味。虽然说负了它的名字,但是味道是不错的,酥脆的,还泛着油光的外皮和内里汁水流淌的鸡肉让人食指大动。
肯德基的“吮指原味鸡”是让人比较迷惑的一道。拳头大小一块鸡块,肉是分量给足了,可是味道实在是不太行,寡淡。只要吃一次就知道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了——也就手指上沾的调味料还算有点味道!
鸡腿饭
这里的鸡腿饭是特指食堂靠公寓楼那个门走进去第一个窗口的鸡腿饭。
起初吃食堂饭是带有一点迫不得已的意味的,因为怜惜那二三十分钟的午休舍弃了回家的念头来食堂凑合。但不得不说,食堂的味道还是让人“迫不得已”的有滋有味。
食堂的鸡腿饭算得上简单:一勺和胡萝卜脱不开关系的汤汁,一勺土豆丝,还有一个手枪腿。
作为就米饭的灵魂,这个汤汁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虽说比较稀,看着清清淡淡,但恰好中和了米饭的干,让吞咽米饭的动作都纵享丝滑,胡萝卜的清甜也是解腻的一大利器。土豆丝中规中矩,一口咬下去是爽脆的口感。名为鸡腿饭,重头戏当然是鸡腿:皮烤的焦酥流油,一口下去甜辣的烧烤酱味充满口腔,虽说我不爱吃辣,但也得承认这一点辣味算得上点睛之笔。如此一顿吃完,往往是心满意足的。
食堂菜自然称不上珍馐美味,带给我的回忆也并不都是美好。但如今疫情在家,想的念的,竟还是这简简单单的饭食,和那些在食堂或高高兴兴,或匆匆忙忙,或黯然失色的正午。那种充实和安稳,实在是让今天的我心生羡慕。
不一样的蛋炒饭
彭鹏
岁月如水一般流逝,在这一长河里,有无数的往事与深情还留人们的味蕾之中。
一碗煮熟的米放入锅中,伴随着的是一勺热好的油,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翻动,鸡蛋和少许的盐也加入了这只小队,在四者的融合之下,一碗美味的蛋炒饭就出现在了的眼眶之中。
在记忆中,我和姐姐总是会出现大大小小的予盾,这些予盾也总是会随着时间才慢慢消散。我的母亲好似中间的稻草,总是这边劝劝,那边说说,有时还会用美食来让我们和好。
那是几年前的一个晚上,姐姐出门做客,回到家中早已精疲力尽,整个人像没了魂似的躺在沙发上,见了我就开始没好气的说话。起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因她不停地说我的不好,愤怒便冲破了我的头脑,我用把筷子摔在桌上,然后就跑到房间里去了。
太阳早已落下,我坐在窗前看到如船的弯月,情绪也慢慢的平静。或许因为没吃晚饭太过饥饿,或许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打开了房门走向客厅。夜色已晚,家中没有一言一语,下来时大家都注视着我。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有母亲又一次走进了厨房。
只听到100的声音和母亲的一句“来,吃饭啦!”一碗蛋炒饭出现在我的面前。一粒粒米,一份份爱,我慢慢地吃着,好像也开始理解了姐姐。
蛋炒饭一口一口被我吞下,脑海里也一次一次想起的都是母亲对我的好。
“我们去做客,我做了蛋炒饭。”“家里有剩饭,就做蛋炒饭给你吃吧!”“中午要快点,我去做蛋炒饭,你准备准备。”……不知不觉中,蛋炒饭已不再是食物,而是母亲对我的关爱。
天空的月亮是弯的,但我的心却被这份爱填得满满的。“吃饱了!很好吃!”真的,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么美的弯月,吃过那夜似的蛋炒饭了。
蘸水面
想吃正宗的蘸水面,还属我们杨凌一带的最好,最纯正。因为那里是农耕之都的发祥地,后稷祖师故里,更是中国唯一一座农科城的所在地。
在外面呆久了,常在街面上的饭店吃饭,不是刀削面,就是拉面扯面,还有岐山的臊子面,千家万家都是一个样,吃不出特别的风味来,偶尔碰到有卖蘸水面的,小碗的水水,开始吃还有味道,吃到最后就清汤寡水,没味儿了,还不如平时的干拌面,始终一个味的好吃。这是商家将一个正宗的蘸水面商业化了。
在外吃腻的那些面食,我常常就想儿时妈妈做的蘸水面来,想起那蘸水面,我似乎都能闻到那股面香的味道来。那是纯绿色天然的面食,能吃出麦香的味道,当然感到稀罕,因为那不像如今想吃就能吃上的。每逢过节有客要来时,妈妈早早把面揉好,窝上几个时辰,到中午时分,洗菜,敲蒜,油泼辣子,油泼蒜,炒菜。等忙完了这些,再擀面,面擀的厚厚的,用擀杖挡住,刀顺着赶上一道道的划开,双手捏住两端,将面慢慢拉长,薄厚均匀,一条条下到一沸腾的锅里,再放些绿菜在里面,等面菜煮熟后,捞出放在凉开水的盆里,待客人到时,客桌上放上盐醋辣子蒜泥及炒好的菜,盛上一盆的蘸水面,碗里放好汤料汁盛上面,就可以开吃了。
如今妈妈的工作非常忙,但她还是动不动就给我做面吃,一碗蘸水面,那充满了妈妈的爱意,带回我无限的思念与牵挂。
米酿
宋语乔
大年三十是合家欢庆,团圆之时,但望着空荡荡的街道,满城的风雪,我的心中充斥着说不出的苦涩,失落与悲寂在心中奏起双重鼓点,我就如被抽去灵魂般瘫坐在窗台前。
爸爸见我心情低落,好似被怨魂附体,便煮了碗米酒端到我面前说道:“小时候,你一难过,谁也哄不好,但只要端出米酒,那你立刻就好了。”我望着那宛如玉盘,颇有些雾面的米酒,不禁思绪万千,随记忆溯流而上。
每逢年三十,大家都会齐齐回到老家,这也是为数不多的全员露面。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上了餐桌,可我们还在向厨房张望,期待那温文尔雅的米酒。伴随这着这微醺的甜蜜,人们总会想起它的前世今生,糯米经过时间与耐心的滋养,酿造的米酒虽甜蜜,但不腻人,虽色淡,自不缺温润,它可饱含了我们对年夜的所有朋盼。
每逢过年我和我的表姐,总要端着一碗米酒坐在炕上,聊到夜深星阑之时;我和我的表妹们,也要在玩闹过后,一同将手中的米酒一饮而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米酒变成了年夜不成形的习俗,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米酒也慢慢象征了团圆。
思绪回转,如今望着眼前的米酒,不论样貌与味道与过去分毫不差,但好像就是少了什么,就是缺了点什么。
“喂,喂?”几声嘈杂的问候使我瞬间精神抖擞,我立刻环顾四周,企图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见远方妈妈正举着手机缓步走来,我激动的跑到妈妈身边,把头一探,果不其然,大家正通过互联网视频,每一个人都在,一直从外公到最小的表弟,一个人也不差,满心的欢喜顿时说不出,只是眼望着眼就觉得十分幸福。
我重回桌前喝了一小口米酒,甜美与温润充斥口腔,流于唇齿之间,回味无穷。
糯米与酵母经过时间的酝酿,终于成就了甜酒的香醇,就如亲人经过时间的酝酿,缔结的是历久仍深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