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瀚
“张振瀚,干啥呢?还不写作业?”“你瞧瞧,介弱智题,还错!”“咋又背的不熟?”……每天这样尖酸刻薄的话,都会从老妈的口中发出来,连续轰炸我,我也只有一句“烦死了”,来拒绝这些话。这是一个青春期的孩子与更年期的母亲互相伤害的故事。
“距离产生美”,寒假一到,没了距离,老妈就可以潇洒的训我了,我太难了。话说那天老妈又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口吐芬芳的训我,我心中的火山骤然爆发了,我一边堵上耳朵,一边大吼道:“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天天都啰嗦,你体会过我的感受吗?我容易吗?……”然后我冲进屋中,关上房门,躺在床上,以为可以息事宁人。“我要是把对你的栽培用到别人身上,不知道比你强多少倍!”老妈的话弥漫开来,挤过门缝,钻进我的耳朵,刺痛我的内心。我欲哭无泪,隔着房门抱怨了一句:“遇到我算是你倒了八辈子霉。”然后倒头就睡,我似乎感觉到我和老妈之间隔了一座山,我们渐行渐远。
良久,我从床上翻坐起来,无意间闻到了一阵清香,我循着香味向桌上一撇,是一杯红茶,恍然想起母亲有给我泡红茶的习惯。又想起睡梦间朦朦胧胧的听到一阵细碎而又微弱的开门声,原来在我睡着的时候,母亲给我泡了一杯红茶,我的心里暖暖的,体会到了母亲原来还是关心我的,心里那座山的入口仿佛出现了隐隐的光亮。
我起身来到桌前,只见玻璃杯中的红茶晶莹剔透,红茶叶上下翻飞,翩翩起舞,很是好看。冰糖则稳稳的卧在杯底,散发着浓浓的糖分,释放着无限的甜蜜。不错的,和原来一样是三块冰糖,恰到好处。原来母亲还记得我的爱好,我的喉咙有一些哽咽,细细抿了一口,是苦的,但我的心却是甜的,品着品着,红茶浓浓的甜味渐渐涌上舌尖,刹那间,我明白了,母亲的用意:母爱如红茶,只有细细品味,才能尝出其中的甘甜。这时我的眼睛湿润了,我想起母亲每天都要上网课,她不累吗?每天都要照顾弟弟,她不烦吗?每天都要关心我的学习,她容易吗?可母亲为什么不说出来她的辛苦?只因为一个爱字。
忽然我听旁边房中弟弟的哭声和母亲匆匆的脚步声,我恍然想起母亲上课时,一边怀抱着弟弟,一边上课的情形,她的背影显得是那么的劳累。想到这里母亲进来了,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回头突然发现母亲的头上多了几根青丝,我想说什么,却哽咽了,母亲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处 WwW.WENAnDaqUAN.COm
这时我终于翻越了那座名为隔阂的大山,于热泪盈眶中感受到了母爱的深沉。就这样一个青春期的少年和一个更年期的母亲,在夕阳下相视一笑。
雷若萱
最后一缕阳光,从天边渐渐消释。世界被黑夜擒住、吞噬。
自从进入初中,一切都似发生了变化。十三岁的世界,没有了儿童的天真幼稚,没有了蓝天下自由快乐玩耍的身影。但最使我难过的,是父亲——他不大爱同我欢笑游戏了。每每闲叙,父亲总是三句话不离学习,气氛会瞬间冷淡下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住。我似乎感到,我和父亲之间隔着一座山,我渐行渐远。
“啪”我无精打采地把书扔到桌子上,准备写作业。坐在一旁的父亲微微皱了皱眉头,说:“要抓紧时间写作业,不要这么有气无力,现在学习是你的主要任务,要沉浸在学习中。写作业!”我抿了抿嘴,有些不开心,但是没有说什么,开始写起了作业。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写完了作业,开始背书。拿书的时候,我“唉”了一声。没想到这一声被父亲听见了,他一开口,我就很明显感觉到——他又要开始唠叨了。果不其然,这回父亲说:“都说了,学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字还没出口,我就彻底烦躁起来,大声地喊着:“我就不能感叹一下吗?我就不能嫌累吗?我就是个学习机器吗?”我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流下来,流进我的嘴里,咸咸的。父亲似乎有些无措。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跑回了卧室。
窗外,今晚的月亮似乎格外寂寞,孤零零地挂在天空一角,晚风吹拂着散发着银白色光辉的树梢,沙沙作响。“吱呀”,——母亲不知何时回来了,她找我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叹了一声:“你爸呀,他就是个急性子,其实是关心你的学习,却非要制造出矛盾来。”母亲说完后,顿了顿,似乎在给我时间思考。“其实,你爸……他也挺累的,在医院上班,从早忙到晚。好不容易下班了,一听你晚自习结束了,非要拐路过来接你。”听她说完,我愣住了。母亲悄悄地出去了,关上了门。
我开始思考今晚发生的事情。母亲说的话在我耳边萦绕。父亲……不知怎地,我的眼角渐渐湿润了,我的视线渐渐模糊了——我仿佛看到,父亲在校门口的人群中,他使劲儿往门里望着,盯着出来的每一个学生,生怕漏掉了我。寒风吹在他的脸上,很冷。心里那座山的入口,仿佛出现了隐隐亮光。
月光如水,将清辉洒下,同时洗涤了我内心的烦躁——原来,父亲从未走远,只是我不愿看见,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他一直都陪在我身边。他不是教育家,所以无法很好的应对我这个青春期孩子偶尔的小情绪。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很爱我很爱我的,无论表达方式怎样。我终于翻过了那座名为“隔阂”的山,于热泪中领悟到了父爱。
“父亲,你的陪伴足以温暖我整个世界。我愿一直做你的孩子,那便是最欢喜不过,最完美不过。”
裴清晨
也许,被爱是一种责任,它使你无法坦然,无法开怀。
——题记
几粒星子镶嵌在黑丝绒般的夜空中,月亮划破夜色,打出一圈漂亮的光晕,整个城市都被染上了暖暖的颜色。
我坐在桌旁写作业,想到惨不忍睹的成绩,心里像堵上了棉花,门外总传来抖音各种BGM的声音,我翻了一下眼皮,腾的站起来猛地开门:“奶奶,能不能小点声,还让不让我写作业了!”奶奶戴着老花镜,如梦初醒的点点头……心中的火平熄了却有些空落落地,我仍站在那里,奶奶笑笑朝我摆摆手:“好了好了发什么呆?考那么差,快写作业去。”明明一句善意的话到我耳边却成了导火索,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下来,“你们就只知道关心我的成绩,从来没问过我考这个成绩伤不伤心,为什么我写作业的时候你们永远看不到,只会在我玩的时候说我不务正业……你们不理解我,你也不爱我!”声音越来越嘶哑,整个过程,奶奶一直默默的让我发脾气,此时,空气寂静的可怕。
我坐回桌旁,平复着抽搐的身体,看着清冷的月光,揉了揉红肿的眼,深深的叹了口气,明明无话不说的两个人变成了无话可说,我与奶奶之间仿佛有一座名为“隔阂”的山,我们固执的把亲人的付出看成是理所当然,把一些小摩擦小委屈放大再放大。
良久,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双脚在门罅中停留了很久。“吱呀-”奶奶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轻声进来,端了一杯蜂蜜水,悄然放在桌上,心里那座山的入口,仿佛出现隐隐光亮。奶奶站了许久,最终只说了一句别累着自己转身而去。我看着奶奶那驼着的背,背影中饱含了沧桑与无奈,我握着保温的蜂蜜水,思绪越飘越远……
记忆中的奶奶总是干净、高大的。
儿时,我爱听故事,奶奶给我讲故事,伴着夏夜里聒噪的蝉鸣,伴着秋月里清冷的月光。奶奶给我讲的第一本故事书是《格林童话》,奶奶没什么文化,她用蹩脚的普通话和不时出现的错别字读出了我的喜怒哀乐,成就了我儿时的公主梦。后来,我上了一年级,也是奶奶手把手教我写字,我每写对一个奶奶就开心地合不拢嘴,一写错,奶奶也会假装生气地轻打我的小手,然后耐心的再教。再后来,我上了初一,每天学习压力大,奶奶也常劝说妈妈别给孩子那么大压力,凡事只要尽力就好。凡是我想吃的,第二天就会出现在餐桌上……
一幕幕温情的画面在我脑海里浮动,我总是指责奶奶不曾理解我,可我自己的冷漠与叛逆是否也是这座山的源头呢?如今,我想我已然翻过了那座山,领悟到了奶奶无言中蕴含的深爱。
窗外,抬眼望去,墨蓝的天穹像是积了一汪水一包温柔,月光撒在光秃秃的枝头上,像是用炭笔描绘出来的画。屋外又传来魔性歌声《酒醉的蝴蝶》,我微微一笑,我知道我与奶奶之间的那座山还在,但我已看山不是山了……
申芃
我执著于这一抹夕阳。你神明般慷慨地把光撒给我,从此隔阂如山上冰雪般消融,从此人间被点亮。
——题记
暮色悄然降临,天边是几片零散的、如散落桃花般的晚云。北风于萧瑟中写下名句,夕阳于微寒中信细酿流水。恬静中,只听得小区中的白鸽发出安逸而自足的“咕咕”声。些许寂寥与暖意互相交织,织成这个黄昏。
然而,我的心情却阴阴沉沉。我无聊地站在队伍里,“烦人呐,第五次做核酸了……”无趣地望着街边落叶,心急如焚地踮起脚尖,越过人头,终于瞥见医护人员的影儿——又是她。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这位阿姨速度太慢,每次都要耽误队伍好半天,她的脸总是绷得紧紧的,不苟言笑。且每次都用凉的刺骨的手直往我脸上戳。绷得紧紧的脸,绷得紧紧的口罩和面罩,都让我觉得我与她之间隔着一座山,我渐行渐远。
我不停地闪着腿,时不时从口袋里抽出手按按口罩上方的铝条。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排到我。“上帝,”我嘀咕着,“快点吧……”然而,那位阿姨还在为上一位业主的二维码纠结。她的眉头又蹙起来了,拖着一身不合身的防护服,缓缓走到同伴身旁,轻轻问道:“这个业主的码是怎么回事?你帮我看一下……”她将身子背过去,我看到她的防护服后,写着“三中李x”。我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志愿者。难怪她动作不大娴熟,程序操作也不是太熟练,想到这里,不禁为先前内心的责备感到难为情。
她终于弄好回到桌前,先是低头忙了一小阵子:把先前的样本整理整理……随即抬起头,抱歉地笑笑。与以前截然不同的温柔,其实流露的更多的还有疲惫。她摆摆手示意我上前。心里那座山,仿佛有了隐隐光亮。
她再次把手放在我的脸颊上,还是那么凉,可也暖暖的。我被她的一戳弄得脚步后退了一步。她也许是察觉自己有些笨拙,又明显放轻了这一点——我以前从未察觉到这一点。在她给我做核酸的短短几秒中,我惊讶地发现,他明显修过眉毛,睫毛又黑又长,应该很赶时尚。可她皮肤松垮腊黄,我真没一眼看出她很年轻。肯定是这两天工作的缘故,这位阿姨,不,这位姐姐,自己还是个小姑娘。她也爱美,她明知防护服抵御不了寒风对面部的侵袭,明知熬夜对皮肤多不好,更明知这项工作多危险——她本可以像其他年轻人一样宅在家里,看看剧,吃吃零食,可是她没有。因为家国情怀,因为大爱。可我先前居然那样的态度,真是羞愧难当。
“好了,”她轻声说道,我对她投问感激的目光。她一定察觉到了,又或许是想到自己刚才的那一戳,也趁着下一个业主扫码的空隙对我和我的家人说:“学校选拔志愿者,听到我就在群里报名,于是就来到了一线。我一岁的儿子还在家里跟着他爸呢……”她顿了顿,“我们不像医护人员那么专业,不好意思。”她露出一丝疲倦又有一丝自豪的舒心微笑,我也轻声说了一声再见。尽管知道不会再见了,因为据说这是最后一次核酸了,但她的模样一直刻在我心里。我终于翻过了那座名为隔阂的山,于寒风中领悟到家国情怀。
最终我翻过了那座山。此后每当有地区做核酸时,我便不禁想起她,想起千千万万奋斗在一线的志愿者和医护人员。他们无论外表多刻板,但请你相信他们一定有着一颗温暖的心。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把伤痕留给自己,把温暖与光留给你。
王金灿
我又和父亲吵架了。
“你整天能不能不要只和我谈成绩?!”我甩下这句话,将房门反锁,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书桌上的台灯散发出耀眼的白光,刺疼了我的双眼,我盛怒之下将台灯打翻在地。顿时,台灯挣扎着闪了下,便将我抛在了一片黑暗中……
他总是那样!每天只会对家务指手画脚,自己却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只会和我谈成绩,并且只看那几个分数距离满分有多远,从来不会留意到我的努力…每每聚会回来,必是烂醉如泥,还会和妈妈大吵一架…我反感他,是有原因的。
可是,他以前总是乐意带我玩儿,也曾为了讨我和姐姐欢(心去买棉花糖和糖葫芦;他会花更多的时间、精力来陪伴我们。如此可爱可亲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只会怒目圆睁的中年男人?我似乎感到,我和父亲之间隔着一座山,我渐行渐远。
“小晗?”妈妈怯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先把门打开好吗?别不吭声,怪吓人的…”我缓缓起身,慢慢地挪到门口,也不开门,在门前坐下,双手抱膝,用不耐烦的口气问了一句:“咋啦?我爸又嚷嚷啥了?”门外的妈妈似乎是松了口气“没事没事,就是见你没动静,有点怕…你爸啊,在书房,他这章一发看你也知道…。…。最近的他身体,大好,爷近日身体实在是不大好,医疗费死贵,大伯他们抽不出身…一切事好像都落在了父亲那已有些驼的脊背上也是,他也不容易。我还记得他得知医疗费的那个晚上:父亲的双手绞在了一起,皱巴巴的衣角透露出丝丝无奈。他的眉毛不知何时已经紧蹙,一只手摸出了一根烟,在月光下点燃,烟雾随着风飘散,像幽灵围绕父亲的身边,又像“贫穷”这个恶魔在一点点将他吞噬。从不吸烟的父亲有些笨拙地吸吐着烟雾,像是要将这无尽的愁绪都倾吐出去。
父亲就像一个古朴的盲盒,盒子上的伤痕无一不在诉说他所经历的困苦。我努力地想撬开盲盒上那把陈年的旧锁,可是费尽了全力,也只打开了一小小的缝。回忆他的往事,我猛然发现,我当初对他的态度过于冷漠、苛刻。我既希望他这个“盲盒”有光鲜亮丽的外表,又希望“盲盒”内拥有一个完全向我敞开的新奇世界,可惜世间万物,没有双全之法。心里那座山的入日,仿佛出现了隐隐光亮。
还是去向爸爸认个错吧!毕竟爸爸在的我的童年中留下了快乐的回忆,尽管他现在变得有些陌生,但他绝不是有意的。那些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是我最为珍贵的财富。
站起来,将台灯扶好,这个被父亲修理过的台灯虽旧了些、破了些,但依然能为我照亮一片天地。而那白光,竟柔和了许多。
刚打开门,见父亲正坐在沙发上,他的手边放着一盒热气腾腾的牛奶和一把德芙巧克力。良久,父亲试探性地开了口:“呃…爸说话说得重了…睡觉喝牛奶对身体好…呃…你喜欢巧克力,爸就给你买了一包…你应该会喜欢…爸的脾气不好,你多包容包容…“父亲不善言辞,说得话上文接不上下文,但我还是笑了,鼓足勇气说了句:“爸,是我不对,我不该给你找气生,你已经很辛苦了!”未等父亲反应过来,我又添了一句:“爸,无论你在外面怎么样,在这个家中永远有一个爱你的女儿!“霎那间,我分明见着父亲眼眶泛了红我终于翻过了那名为“隔””的山,于热泪中领悟到了父爱。
“我的父亲并不是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人士,但他在困难中依然不低头,在他内心深处依旧有一处最柔软的、留给家人的地方。
陈芊竹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寻找爱情,只是去爱;你不再渴望成功,只是去做;你不再追逐成长,只是去修;一切才真正开始。
——题记
手中攥着那几张试卷,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一个个鲜红的成绩,刺痛着我的双目。曾经的种种愉悦、开心,就像被迷雾笼罩,越想拨开,就越不真切,有如一场荒诞的梦。如今,梦醒了。睁开眼,颊边划过两行清泪。
我趴在桌上,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屋内只剩我一个人,低低地啜泣。太阳仿佛陷入迷茫,被密云吞噬。沉寂与黑暗笼罩了大地,笼罩了我的心。
一路跌撞,我慌乱地闯进初中,曾经的信心逐渐堙没。我的前路在哪儿?我的未来在哪儿?我的光明在哪儿?——无人应答。困兽在笼中嘶吼,可最终也只剩从喉咙发出的低沉的呻吟。
我似乎感到,我和成功之间隔着一座山,我渐行渐远。
我渴望成功。
无论什么事情我都有一股血性去争,去争个头破血流,可结果总不尽人意。再一次的失败于我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为什么成功明明近在咫尺,可我总是失败?一味去追逐成功真的就对吗?——没有答案。可我想,是时候做出改变了。将试卷轻轻搁置在桌上,我轻抚着那几个鲜红的成绩,曾经追逐的“120”,如今已然模糊。
太阳从密云的缝隙中探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心里那座山的入口,仿佛出现了隐隐光亮。
只是,若不那么做,我又该怎样走下去?
心中的一切,宛如麻绳纠缠在一起。我直起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余光却忽然瞟见桌上摊开的一本书,上面有着纪伯伦的一段话:”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寻找爱情,只是去爱;你不再渴望成功,只是去做;你不再追逐成长,只是去修;一切才真正开始。”阳光钻过树枝间的缝隙,在书页上、试卷上和我的心头缓缓流淌。或许,是该放下了。试卷上的数字不再是心中的梦魇,而是拧成一股信念,一股坚韧。我不再退缩。心中的一团乱麻忽然被一双巧手解开,曾经的一切疑问在此刻都有了答案——不再渴望成功,只是去做。
拨开那层层密云,此到,暖阳尽情散发着温柔的光辉为我裹上了温暖的外衣。我终于翻过了那座名为“渴望”的山,于暖阳中领悟到生命的真谛。
盲目追逐一切繁华,生命的意义并不在此。放下一切,翻过那座名为“渴望”的山,不是丧失斗志,不是不再渴求,不是没有目标,而是“不畏浮云遮望眼”,是更不顾一切,更洒脱的追逐。不再看重结果,而是享受过程;不再有太多顾虑,只是去做。或许惟有这样,才能使以后的自己不再迷茫,不再后悔。
张晓青
你高大的背影,漂移不定。多少个日夜,我听见你进出时匆忙的脚步声,在刹那间,身影又消失在我的眼前。我似乎早已习惯,但却很疑惑:“父亲,你真的有那么忙吗?”
一大早,又是你匆匆的身影飘忽而过。看着你忙碌的身影,本想和你招手打招呼的我,又默默的退回房去。吃早饭时,你更是一言不语,板着脸,气氛死一样的沉寂。下午放学时,明明约好了是你来接我。可是人来人往的小路口却迟迟不见你的身影。当我自己走回家时,餐桌前等待着我吃饭的人也只有母亲一个。你呢,早已不知所踪。那时,我似乎感到,我和父亲之间隔着一座山,我们渐行渐远。在彼此看不见的路口擦肩而过。
我丢下饭碗,便跑回房去,我很不解。为什么他就是不能花一点时间来陪我,哪怕就是一点点,我也足够的满意。可是父亲他就是不给我这个机会。一连几天我都没有主动和父亲说过话,除了他主动和我说一点。父亲似乎明白我为什么这几天总是闷闷不乐。他便开口说:“要不爸这个星期六带你和弟弟去公园玩怎么样?让你们好放松放松。”一听到这话,我心里便乐开了花,暗暗窃喜着。转过头来便淡淡地说了一句:“都行,随你怎么样。”回到房间我便狂欢起来。自己心里那座山的入口仿佛出现了隐隐光亮。我以为父亲明白了,明白自己该抽出一点时间来陪陪我们。可是到了星期六早上,正当我整装待发去找爸爸时。父亲却说:“对不起呀,爸不能陪你们去玩了,你们就自己去吧。”话音刚落,我便大步跑回房间,埋头痛哭。这次我是真受不了。为什么父亲总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这时我隐约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可是又被一通电话给打断了“喂,老李呀,咋了?”“那啥,你可要来呀,这店里忙得焦头烂额的,赶快来帮忙。”“噢噢,我就来。”还没等老爸话说完,电话就被挂了。随后,老爸便匆匆跑下楼往店里赶。父亲其实也很辛苦,被工作压着,整天还要顾虑我的心情。可我还这般埋怨他。瞬间,一股暖流涌上我的心间。我意识到,我终于翻过了那座名为“隔阂”的山,于热泪中领悟到了父爱。
我急忙奔下楼,去追父亲“爸,我也去帮你们吧!”父亲与我相视一笑。来到店里,店里的客人都坐满了,后厨也忙得焦头烂额的。父亲一进店里,便匆匆脱下外套,熟练地系好围裙,轻轻地向上拉拉衣袖。再走到灶台前,擦净铁板,点燃炉火。不一会就汗流浃背,汗湿的衣服,像包粽子一样紧紧地裹住了他的全身。我不忍心看着父亲累成这样,于是我便上前去帮父亲干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
其实父亲对我的爱已经足够多了,但是他的陪伴却很少很少。既然父亲没有时间,那就让我主动去替爸爸弥补吧。
任鹏霖
夏日傍晚的微风吹过山岗,吹散了一天所积攒的热气,小窗前的青山随着风而轻摆,不知何时,我隐隐希望翻过窗前的那座山,去寻觅山外的梦。
夏天格外的热,翻过崇山峻岭,我又回到了那片生我养我的沃土,再次回到陈经拼了命想要离开的小楼,几年的时间,弹指间的事儿,就已令这栋不甚精美的小楼蒙尘了。从矮小的杂物间中搬出了那把年份已久的藤椅,擦拭干净,放在门前的老树下晾着,光是做完这些,汗就早已浸满了全身,粘乎乎,湿答答的。简单收拾一番后,从冰箱里拿出汽水,坐在藤椅上,喝着汽水,汽水降低的温度,是盛夏的奇遇。轻轻的晃着,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很多年前,无数个夏天里,与姥姥斗嘴,之后抄起棍子,硬是生生追了我二里路,她在后面喊:”小兔崽子,你别跑。”我道:”那老太婆你别追了。”过一会儿,我又道:”老太婆,我以后一定翻过那座山,再也不回来。”她却满不在乎地说:”有本事你现在就别回来了。”现在回想起来,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一定很伤心吧!却还要装作满不在乎。
有人说,味道和记忆捆得最紧,仓位它让时间变得生动。记得每个夏天,姥姥都会为我做上一碗冰镇梅子汤,冒着白雾的梅子汤,看上去份外诱人,不一会,碗上便布满了细密的水珠,轻抿一口,像一条潺潺韵小溪从口腔流下,那早已被烈日荼毒地冒烟了的嗓子,像是久旱逢甘的土地,充盈着我的味蕾,令人回味无穷。跳下藤椅,走进厨房,台子上是一篮梅子,颗颗饱满,红的惹人眼,记得姥姥用的梅子总是又大又红,红的近乎发紫。先把梅子用清水淘洗,后放入锅中,加入一些水,开始慢慢熬制,水沸之后加入少许的冰糖,再熬制一会儿后,静制一会,最后放入冰箱,将熬过的梅子捞出,控水,后装在青瓷小碗之中,捡出一颗,丢进嘴里,一股酸甜在口中化开,令人飘飘欲仙,拿出冰箱中的梅子汤,轻轻抿一小口,一阵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感觉,令人神清气爽。可一切都物事人非了。世间情动,是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当啷响。翻过那座山后,就很少尝过这样的梅子汤了。
自从翻过了那座山,我来到了县城之中,高大的楼房,川流不息的车子,令我不知所措,甚至街边的一排排路灯都令我畏惧。我不能向以往那样肆意地在田野中奔跑,撒野,不能累了就在草垛上乎乎大睡,我被困在了一个叫山外的笼子里,不得不为那所谓的”梦想”去奔波,只能拼命地向前冲去,一秒也不能停,一刻也不能松懈,一担松懈,便会有更多的人超过我,将我甩在后面,望着眼前的落日,面对面达到瓶颈的成绩,他像一道屏障,将我摒弃在成功之外。使我愁眉不展,面对成绩也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一阵凉风吹来,我不宁的心序散尽了。仲夏的凉风吹走炙热的焦虑,橙色的黄昏相拥薄荷的黎。我明白了,尽管生活劳累,但我仍不放弃,因为哪怕没有完成梦想,但至少我曾拼过,翻过了那座山,也不曾有遗憾了!
我想,我见过一个光明炽热的人,靠着这个,我可以走过所有寒冬,翻过那座山,虽然这个人常埋于地底,但她永远在我心中,永远炽热光明。少年与爱永不老去,即便披荆斩棘,丢失怒马鲜衣,谁曾经声震人间,必长久琛自缄默;谁曾经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