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欣彤
初入校园之时,最令人瞩目的是那横跨池塘的康桥,似立于水中的佳人总能让人眼前一亮,即使去过很多次,却总是一如初见那般温柔。
伴着铃声,走在花园的小道上,一眼望去,那“独立于北方的佳人”便映入眼中,更映在心底。挥别花园小径旁的柳树,朝着“心之所向”而去,踏上这桥儿,感到的是心里的喜悦与宁静。站在那里,迎着风,观着景,总会不知不觉地将心底掩着的那一丝焦虑吹得了无踪迹。
夏天那会儿,站在桥上,四周的绿意将桥,甚至桥上的人都染上了生机与朝气。桥下的池塘里,零零散散地开着些荷花;那荷花大多三五成群,分布在池塘各处,当然,也有一枝独秀的。池塘的荷花呀!与温柔端庄的桥姑娘相比,更似天真可爱的小女孩们,互相嬉戏玩闹。她们有的开的热情,无拘无束,有的半开半掩,羞涩腼腆;有的垂首兀立,春容含笑;她们有的出淤泥而不染,立于高处,凝神眺望;有的隐匿于荷叶碧波之中,静静地做着一场梦,埋藏一世荣华。
夏风吹来,淡雅的荷香总让人心生陶醉,立于桥上,赏这万千风姿,品那恬静荷香。池塘里不仅有荷花,还有藏于荷下游戏的小鱼。池中的鱼也是各式各样的。它们呀!正在人们玩捉迷藏呢!你看,若不是因荷的面积不大,人们一准找不见这些机灵的小家伙呢!
夏季的桥儿呈现出生机与朝气,闲暇时,倚着桥,听着风的吟唱,享着夏日欢乐,也会使心灵平静下来,也是一大美事!夏意散去,秋季的桥儿仿佛穿上了落叶织成的纱裙,别有一番风味。
秋天,道旁的柳树褪去绿装,泛黄的柳叶随风舞动,成群地投入池塘的怀抱。而荷花也渐渐离去,去了另一处天地。日复一日地,那座“康桥”伫立在那儿,看着星辰变换,晨昏晨醒。我想啊,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早晨的桥儿,带着朦胧的意味;中午的她,则带着正午的热情;傍晚的她,在灯光下显得淡泊而宁静。途径她多少次,却每次都仿佛初见,仿佛初见时温柔似水的眉眼。
康桥啊!我真想知道你有多少副面孔!
汪立成
乡间的风景似乎总是那么的一成不变,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一切是那么的自然,亘古不变似的。
可今年暑假回老家,我无意间起了个大早,竟发现了乡间别样的美。
清晨,漫步在田间的小路上,遮天盖日的白雾笼罩着大地,笼罩着田间,田间的泥垄像一格格的方格子将田均匀地切割开来,泥垄呈棕黑色,镶嵌在淡绿色的麦芽中,在白雾中向远处不断延伸,人走在这一望无际的大地上时,脚步不觉得轻盈缥缈起来,感觉像在太空漫步。
我继续走着,远处的三三两两的房子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宛如瑶池仙境般。走到一片玉米地前,成熟的果实已经情不自禁地弯下了腰,绿的发黑的叶片显示了无限的生机,玉米的根部高高立起,像是一个牢笼,牢牢捆住脚下这一片属于自己的地方。
我不禁想起小时候跟随外公来田中掰玉米秆的情景。
当时的我只比外公手里的铁锹高那么一点点,却是外公的小尾巴,外公去哪儿,我便去哪儿。我看外公掰起玉米杆来毫不费力,只见他腰稍稍弯下,两腿围着玉米杆稍稍分开,两只手握住秸秆靠近根部的地方,轻轻一使劲,像钢筋一般的根部“格剥”一声瞬间被折断,一个有着两米身高的“巨人”也应声倒下。
看外公那么轻松,无聊的我也来了兴致,也想依葫芦画瓢,大展身手一番。外公在我的死缠难打之下,铁锹终于得手,可随即我发现铁锹连手柄立起来比我个子还高,我根本是“手无缚鸡之力”,更别提去切断玉米杆连接地面那凸起的根部筋状物了,瞬间又没了兴致,老老实实地看外公干活了。
如今呢,玉米还是一茬又一茬地长,只是外公的背更弯了,掰起玉米杆来竟然比不过我了。
这么想着,竟不知不觉来到一条小河边,河两岸的芦苇竟意外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高高竖起的芦苇仿佛是欲盖弥彰,肩并肩密密挨着好像藏着什么秘密。可我的好奇心反而被勾了起来。被芦苇挤得严严实实的河岸总有几处人为弄出的缺囗,我知道那是钓鱼爱好者们时常出没的地方。果不其然,刚刚从缺口处挤进河边,便看到两位钓鱼的老者,一高一矮,高的瘦,矮的胖。胖老人听见脚步声朝我眨了眨眼算是打了招呼。他回身举起钓竿把他的成果炫耀似的朝我扬了一扬,原来他的钓绳上挂了六个小小的钓钩,每个钓钩上都是一条小鱼。他把六条小鱼摘下来放进身边的水桶里,然后再次下钩,半分钟不到他又起竿,又是六条挂在上面。就这样,他忙忙碌碌地下钩起钩,我走近前去一看,水桶里已有半桶小鱼。
奇怪的是,只离他两米之远的瘦老人却纹丝不动。我看了许久都没看到他提钩,为什么一条鱼也不上他的钩呢?正纳闷,水波轻轻一动,他缓缓起竿,没有鱼,但一看钓钩却硕大无比,原来他只想钓大鱼。在他眼中,胖老人忙忙碌碌地钓起那一大堆小猫鱼,也许根本是在糟践钓鱼者的取舍标准和堂皇形象。伟大的钓鱼者应是安坐着与河水进行谈判的人类代表,而不是在等待对方琐碎的施舍。可他们就这样并坐着,像人类的历史,没有瘦老人,胖老人的丰收何以证明;没有胖老人,瘦老人的坚守谁来见证,
我悄悄离开这片芦苇林,没发出一点声音。
远处的红日逐渐升了起来,白雾渐渐散去。一处十字河囗挡住了我的去路,中间宽阔的河道显得无比深沉,总感觉要把人吸过去吞噬一般,每个河道的出囗处竖着朽木,下面已经被流水不断侵蚀掉了,上面挂着残破不全搭拉着的渔网,向远处望去,常常出现在父母囗中的那个石板桥就横驾在河的两岸,两旁没有栏杆,石板与石板之间的空隙也是格外的大。一脚踩空的后果,也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很难想像过去的人们竟然在这上面骑自行车。走到桥中央,一条大河在我的眼里竟是那么宽广无边,一望无际地向你敞开,一股万物有我主宰的气势瞬间在胸间蔓延开来,真是难得的美景。
此刻,我仿佛竟是第一次走过乡间,第一次认识了我小时候生长的地方,原来,留心自然,留心生活,处处都有别样的美。
钱陈彬
在诗歌里,我“看过”玉门关外祁连山上飘的雪,也“吹过”长城边上刮的风,更“听过”商山茅店边的鸡鸣。
高中时,我学过了也背诵过了不少的诗歌,当时忙于识记,没好好打量过“她们”。今天偶得闲暇,翻看书本上的诗歌,忽然发现自己仿佛第一次走过诗歌里的美景!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这乡村日常生活之景是多么美好,无处不透露出一股自由闲适的气息。我仿佛看到厌倦官场生活,辞官回乡的陶渊明正在“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他拿着锄头正在地里耕种,这景是生机勃勃的、自由自在的。陶渊明诗歌所描绘之景,我仿佛第一次走过。
我再次翻页,“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云霞明天灭或可睹”的天姥山呈现在我面前。天姥山——李白曾梦游过,谢灵运曾到访过。“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天姥山上仿佛也曾有过神仙居住,其景色妙不可言且透露出一段神秘和仙气。可是当梦醒之后,李白却“恍惊起而长嗟”,“世间行乐亦如此,方来万事东流水”。回想起自己因在长安受到权贵排挤,而被放出京,天姥山梦游他仍然历历在目,天姥山的景色是那么壮观。李白所描绘的天姥山,我仿佛第一次走过。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李白的盛唐已经过去了,杜甫却迎来了安史之乱。我仿佛站在杜甫的身边,目睹国家的破败,都城的草木已经长得很茂盛了。看到野花丛生,本是美好的事物,杜甫却因此留下了眼泪。他感叹到战争之后的景物是多么萧条,原来繁忙热闹的都城此时也已破败不堪。这是令我产生了感叹:美好的景物的萧条是多么让人伤心和难过呀!杜甫所描绘的长安破败之景,我仿佛第一次走过。
“浔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火秋瑟瑟”。来到白居易身旁,看到浔阳之景。此时一阵凄凉婉转的琵琶声,飘过浔阳江面来到我们耳边。琵琶女手抱琵琶,手指在琴弦上不停地拨动,“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琴声令我们潸然泪下,白居易此时更早已是“泪湿青衫袖”了。那浔阳之景此时也显得十分冷清凄凉,透露出一丝丝淡淡的忧伤。白居易所描绘浔阳江头之景,我仿佛第一次走过。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来到李清照的院子,看到菊花满地,细雨不断地滴落在梧桐树上,看到李清照一人独自站在窗旁,满脸憔悴。国破家亡***之事令她变得憔悴。秋窗外的景是忧伤而凄凉的,而李清照又何尝不是呢。李清照所描绘的凄凉的院子,我仿佛第一次走过。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白,云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毛泽东屹立于橘子洲头,看着江边被染红的群山与碧江上百舸竞发之景,一切是那么生机勃勃。看着眼前之景,他不禁感慨到“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是呀!这大好的江山应该让谁来主宰呢?“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应该由新时代的年轻人去主宰这一切。毛泽东笔下的湘江之景,我仿佛第一次走过。
不知不觉,课本竟已经翻阅到了尽头,但那些诗歌之景却仍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竟仿佛第一次走过诗歌之景。
谭竞怡
我仿佛第一次走过这条小路我是极不愿意走到这的,怀着孤独痛苦的心情穿过走廊,下楼,走在林荫小路上,左拐进入校医室。
已入冬了,小路边的梧桐树虽将午后的阳光捣碎后筛得满地都是,却也禁不住在寒风中丢下大片大片枯黄的树叶来,它们洋洋洒洒地飘落在路面上便静静躺着,默不作声了。先前我总是要特意过去踩上两脚的,听着一声脆响在脚下爆开,像火花一般溅进心脏,会觉得特别开心。不知怎的,我今天却没了走上前的兴致,或许觉得他们跟我一样可怜。
这条小路将校医室与操场隔开,明明是近在咫尺,却好像是两个世界。这边阴暗冰凉,寂静无声,空气中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只有吊瓶里一滴一滴落下的药液见证着时间的流淌。而那边阳光惬意,风旗笑眼少年狂,篮球场上张扬着十几岁的青春年少。
站在这对面,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冰冷的药液正通过长长的透明管道一点一点流进血管,缓慢的,无情的痛。我抬起头绕来绕手边的液管,忽地触到了那突突跳起的脉搏,原来它是那么的充满信心。不由觉得生命是多么强大而可贵啊!我的每一滴血液都在生生不息地流淌着,我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努力地活着。蓦然回首,小路上的梧桐树倔强而古朴,即使一日日稀疏凋零,却仍向我展示它的挺拔与骄傲。或许没有人理会它的孤独,但它活得自信,活得潇洒。突然发现它庄严的黑色手臂上露出一只褐色的鸟窝,肥硕的鸟儿啄着树枝盘旋环绕,或许它正在装修它的新家呢!
待最后一滴药液流进身体,我整顿好手边的书,带着一种顿悟的心情走出校医室。我看见阳光仍飘飘洒洒,落叶仍安安静静,小路上的行人仍来往不断。我慢慢踱步在这条小路上,轻轻地踩在那一片片落叶上,咔嚓咔嚓的脆响重新治愈了我。眼泪随着脚步撒在小路上,其实生命在为难你的同时也在给予你鼓励。小姑娘,抬起头,自信一点,对世界说:“我不畏惧疼痛,我会健康地生活!”看啊,这条小路还是将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世界联系起来了,能量在他们之间源源不断地传递着。世界是多么的美好啊!
太阳依旧温和地照着我,微风依旧拂过脸庞,耳边笑声依旧,眼前小路依旧,只是我变了,变得更加坚强。只要我们足够坚强,就没有什么能够打败我们。
魏诗情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夕阳;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康桥承载着徐志摩真挚浓郁的离别之情,而我的“康桥”满浸着成长的点滴。
我见过很多次康桥,第一次邂逅是在2023年秋,学校公众号上的“秋染康杰”,不得不说,秋天的学校被金黄的日光映衬的富丽堂皇,大气恢宏,教学楼上倾泻一角的日光的窗户,花季广场鹅黄暖柔的百花图,可偏偏最令我心动的,是那座桥,水波灿灿,杨柳依依,一座石桥,总觉得静谧美好,心向往之。也许就是在这一眼,便结下了我与它不解的缘分,也是因为这一次碰面,将我的未来与它搭上了线。
那时我正读初三,面临着升学的压力,许是叛逆期来的较晚罢,同龄的人早已浪子回头专心备考的时候,我却进入了怪圈,最初是拖欠作业,迟到早退,慢慢发展到上课看电视剧,逃课逃学,再到后来是夜不归宿,离家出走,现在想来,都会佩服自己的英勇神武。中考前一个多月,在班主任的努力下,我安安分分地开始上学,却也深刻认识到自己落下了多少课程。处在黑暗中的人会紧紧抓住微弱的光,康桥于我,便是这样的意义。是灯塔,是救赎,它好像递来一只无形的手,把处在深渊的我拉了起来。每每当我回想起来几个月前的初三生活,我就不免庆幸,幸好有你,指引我方向,让我在浑浑噩噩中茅塞顿开,奋起直追。
再后来,夏令营,集训让我真正接触了康桥,第一次走过康桥时,我满怀期待,又惴惴不安,既有欣喜,也有感触,更多的是对自己,对未来的期许。炎炎的夏日,太阳不遗余力的散发着光和热,不仅炽烤着大地,也澎湃着人心,彼时的康桥,不似秋天般安宁祥和,而是积聚着力量的,热烈大方的,水池旁的杨柳和树木郁郁葱葱,一阵阵燥热的风浪袭来,张扬着独属这个季节的火热。我是喜爱夏季的,也喜爱初遇时夏季的康桥,我在这里,告别曾经乖张叛逆的自己,许下慢慢改变,慢慢变好的承诺。
几个月来,上下学的必经之路都在康桥附近,很多时候,我都是远远望着它,空闲时,也会从它身旁走过,池里潜藏的鱼儿机灵地察觉到人的脚步,便会成群结队朝着人的方向涌来,他们挤在一起,像是在争夺什么宝物,可惜我从来都没让他们如愿吃到鱼饲料。然后我走上康桥,饱揽风景,小亭偶尔会传来悠扬的萨克斯声,教学楼旁打羽毛球的欢声笑语,还有我烟消云散的烦恼,被鼓舞的精神和内心有了极大的满足感。
我常常觉得,自己仿佛第一次走过康桥,哪怕上千万次走过它,我想,我都会被它治愈,正如第一次,他给我的改过自新的勇气与从头再来的的决心。
周嘉锐
这小区其实也没那么美,虽然它与南京农业大学背靠背。也许是人们爱屋及乌吧,所以就想当然认为它的风景也是美的。我在这里住过几年,至少我从没发觉它有什么特别优美的地方。
几年后的某一天,我又无意中回到了这里,无意之间我竟发现它竟是我从没发现的“宝藏”,我竟然有种我是第一次来到小区的感觉。
这天,我在小区里散步,走着走着看见了儿时因个子小而爬不上去的后山,望着那一片被春风唤醒的草儿覆盖着的后山上,我不禁想到了儿时在山前玩耍的画面,小时候的快乐是多么的无忧无虑啊!而现在连吹春风的时间都所剩无几了!
沿着后山是一条已被人们踩出的小路,这条路走的人较多,所以路上的花草也被踩没了。不久后我上了山,环顾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片桃花林。我望着那桃花林,远看似一片又一片的晚霞红似火,生机勃勃。虽然我不知道它们的名字,但是它们的美我却深有感触。近看,花儿们形态各异,有的花瓣全部绽开活泼的似八九点钟的太阳;有的半开半合又似一位位美少女一样,犹抱琵琶半遮面;有的还是花苞,粉嫩嫩的似刚出生宝宝的脸蛋——我想下去摘下一朵,可是又不太忍心,在太阳的沐浴下我坐在石头上细品这一片世外桃源!
向后看去是一片片柳树林,柳树的嫩绿与桃花的霞红本该形成颜色上的反差,但是在这特殊的环境下却显得是那么的柔和美妙。柳枝修长似一位位舞女的手臂在风中纵横飘荡,整体看上去又似那舞女的裙子在空中飘舞。我站起来走上前去,扶起一根柳枝,细细地观察着,每一片柳叶的大小都似小蝌蚪一般,摘下片叶子放在我的手心上,肉色的手掌衬托着柳叶,这叶子已经嫩到连叶脉都可以被我看的一清二楚。“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小时候背过的诗句自然地从脑海中涌出。
虽然是春天,可有的叶子竟是黄的,一阵大风吹过,有的落叶归根,有的昂首挺胸。而人的命运也是如此,有的人经得起上天的考验,无论再怎么被摧残他都能站在风中不怕困难,而有的人就似这黄叶一般被无情地击败……
随着风向走去,我来到了一片小池塘,这池塘并不一般,它有着与世隔绝般的宁静,但在这宁静之中又夹杂着露水落入池中的嘀嗒声响。池子的四周是一片绿草,“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一片又一片的草,你簇着我,我簇着你,一片连一片,在太阳光之下是那么的闪耀翠绿,似给大地盖上了一层绿毯。她们看上去那么柔弱,也着不屈的意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池中的水十分的清澈,虽然这水不流动,但也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静态之美。水中有几条人工饲养的金鱼在轻快地游来游去,柳宗元在《小石潭记》中写道“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我简直怀疑柳宗元穿越到我这池塘,正好看到了这美景呢。金色的阳光照在水面上,水面又仿佛镜子一般照见了了蓝天和自己。这自然的美景恰到好处,仿佛我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享受着那“造物者之无尽藏也”。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很久,我才从梦境中醒了过来,在这小区生活了五六年,我竟然仿佛是第一次走过这个小区。
原来,美也是邂逅所得,亲近所得啊!
史佳鹏
这里有着我熟悉的一切,这里也曾有我无处不在的身影,可再次踏上的时候,却有一种让我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仿佛第一次来到这里。
烈日炎炎,撑一把遮阳伞,伞阴下是凉快的,但我却十分焦躁。中考考完后被通知到学校拿通知书,往学校的大门走去,看着这红白相间的大门和站在保安室的保安叔叔,不由的想起了初一开学第一天到校的情景。
“快点啊,要迟到了”妈妈推搡着我让我快进去,我一路小跑着,跑到大门口,却被紧闭的大门拦住。小小的我与这高高的大门形成鲜明的身高差,看着这个陌生的大门,我竟有些怯意。
这时,门口的保安叔叔走了过来:“快点啊,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了”。于是他将大门开了个小缝,我想赶紧溜进去。因我走得太急了,书包里凸起的大茶杯与大门来了个亲密接触,“哐当”一声响,回头一看,书包被撕了个小口,我和保安叔叔都愣住了,“开学第一天就把书包弄破了阿,下次早点,慢点”“。我涨红了脸,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保安叔叔看了一下表“没事,快走,不然真要迟到了”!
三年来我无数次来回穿梭过这扇大门,而今日一别不知何时相见。
保安叔叔走过了拍了拍我的肩,“你小子快走,别又迟到了”,我笑着向保安叔叔点点头从小门穿了过去,回头看见保安站在那儿,看我回头突然大叫一句“快跑啊”,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从前。
走在校园的有些空荡荡的大道上,今天竟有些异样的冷清。路右侧是操场,此时也是空荡荡的。但在我眼中却有无数人在那里跑操上体育课,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操场上挥汗如雨的情形,我摇摇头操场上依旧是空无一人。我继续前行,迎面正对着一棵柏树,看着它高挺的身姿我不禁呆住了,我记忆中的这棵树还是很小,怎么已经长这么高了。
刚来这里一切的一切都一一展现在我眼前,这棵树是我亲眼看到环卫工人们种下的,那时还是很小很小的一棵,我们初一教室在一楼,于是这棵小树苗浇水的重任就交给了我们班,大家都很爱护树苗,每天浇水从不耽误:夏天怕它太热了多浇一次水,冬天怕它太冷把他搬到器材室,请老师帮它刷上一层石灰:总之对它照顾非常细心,下课玩也以它为中心。但到了初二离得远了些,同学们也被分到了其他班级,一开始还能想到它。但渐渐的时间长了也渐渐淡忘了。到初三,繁重的学业更是直接把它抛到脑后了,或许我无数次从它身边走过,但从没记起好好看它一次。
走上前它身上的树皮还留着之前刷的石灰,这是最好的证明,看着它觉得陌生又觉得熟悉,我知道它是那棵柏树,但我又不相信它的成长,我想要见证它的成长,但我知道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我第一次觉得它这么的充满生机。
我不由得有些伤感,我环顾四周,三年来的每一天我都许多次的走过这里,却大多是熟视无睹地走过。
我不知道以后是否还能再有机会回到校园,我只想现在,独自在校园慢慢地走,慢慢的看,仿佛我是第一次来。
凌周洲
所谓老家,我有两个,一个在海安农场,另一个在盐城楼王,说是我的老家没错,可更进一步倒不如说是父母的,因为我是他们的子女。
所说两个老家,倒不如说是雨露均沾,一个也不落下。但要说在我内心深处的,我最最最熟悉的,也只是海安农场了。我从一出生之后便在那里长大,外婆带我走过了那里的春夏秋冬,三餐四季。风土人情,地方特色也再熟悉不过了。随着时间的更替,时代的更选,我们都好像被城市生活所束缚着,也鲜少回老家了。老家的一切,你还记得吗?
依稀记得上次回老家,可能还是过年的时候。那时候的老家,褪去了平日里几分的破败不堪,穿上了自己最华丽的礼服,就当它是在迎接我吧,我是这么想的。那一天,我瞬间感到对面的老家仿佛不是我的老家,仿佛是个陌生的地方。但貌虽有了丝丝点点的改变,形却还在。依旧是隔壁的热情太奶奶跟我打招呼,问我一大堆生活上,学习上的事,最后还会感慨几句:孩子我看着看着就长大了,怪不到我们现在都老了,唉!这种话几乎每年都会听上个两三次,我也不厌其烦,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去责怪时间,它催促着我长大,又在催促着他们变老。
像是有个程序一般,打完招呼寒喧几句,似乎也该踏进家门了。眼前的家门叫我熟悉又陌生,门仍然还是那扇门,只是我已经早已不是那个跨门槛还需要人搀扶的小屁孩了。进门之后,还是那熟悉的装饰,墙上还残存着“喜羊羊美羊羊”的海报,这一看就知是我的杰作。但,莫名的有种距离感,我仿佛是第一次踏进门,第一次走过老家,诸多的第一次好像也只是因为我们许久没见了。
要说最让我觉得新奇的,还是楼上的天台和门前的一小块地了。先从天台说起,虽不大,但也能容纳下几十号人,在上面摆两桌也还是有余的。记得以前我是不被允许上天台的,因为我还太小,所以外婆总用那些个恐怖故事吓我,现在看来好幼稚,可小时候的我也还真就信了,只敢在门外远远他看着天台,从不敢涉足,那现在可就不一样了,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天台上,谁也不能拦我。不得不说,天台上的风景是真的好,听着楼下炒菜的声音,不时地外公外婆会因为要不要放盐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吵,我便乐呵乐呵,因为我知道不出10分钟又会和好。美景就和时间一样,总是易逝的,在天台上放空的时间,也不知道何时还能再有。
该说门前的那一小块地了,之前我总觉得它碍事,因为外公总要隔三差五地回老家去看看这一块风水宝地,我寻思着这地里也没种黄金啊,怎么把这地看着这么重?原来是我错了,外公种了一辈子地,正如费孝通先生在《乡土社会》中所说的一样"每家耕作的面积小”"再瞧那地里都种了些什么,让我辨真还辨不出。只知道种的是菜,问是什么菜,倒只认得个青菜而己。至于特别之处,兴许是放了鞭炮的缘故吧,菜地里还夹杂着不知多少个鞭炮屑,一时间菜地里像种满了花一样,全部绽开,这时候外婆总会打趣地说道:你外公宝贝这块地,过会儿全让他打扫。外公也只是挠挠头,默认了。
一切都还没有变,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相处方式,总之,一切还是那样地熟悉,还是那熟悉的配方。
但又好像是第一次感觉到老家变了,变在哪儿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无意中读到一句诗: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老家一直都在,变了亭台,换了新颜,更大的变在于我自己啊。老家的变化追不上我的成长的变化,所以我一直以为老家是一成不变的,其实,只要我们愿意去亲近她,你会发现老家一直在变化啊!
翟梓涵
我的故乡在乡村,不及郁远夫巜故都的秋》中故都的美丽,也不及朱自清巜荷塘月色》中荷塘的幽静。在我心中,故乡,就是一个农村的地名而已。
但今年暑假,中考成绩揭晓了,没有考上理想中的高中,看到身边的小伙伴如愿以偿,我有些闷闷不乐,总觉得有股闷气淤积心里,整个人都蔫蔫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正好外婆打电话来,让我去乡下住几天。我一想起乡下恼人的蚊子、苍蝇和烦人的鸡狗想拒绝,可又想起许久不见外公外婆,便随口答应了。
可就在乡下住的那几天,我仿佛第一次察觉乡村的幽美,更仿佛第一次走过乡村的夏天。
那是到外婆家留宿的第一个清晨,大公鸡的叫声是那么的刺耳响亮,楼下的小黄狗也莫名的狂吠,我实在忍受不了鸡鸣狗跳的吵闹,就起了床。
一瞧家里没人,估计外婆外公肯定到他们的一亩三分的蔬菜地去忙碌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决定去找外婆去。
站在楼上远远望去,除了一条横穿贯通南北的大路,其他就是那一条又一条由泥巴筑成的阡陌交错的小路,间隔开每家每户的田地。一块块田地或是绿色平铺,或是黄色耀眼,看上去十分养眼、舒适。
走进田边的小路,长势喜人的水稻高高站立,这高度几乎掩盖住了我的半个身子。水稻绿中透黄色,近看颗粒已十分饱满。微风吹过,所到之处泛起一层一层稻浪。
我又继续前进,撞见一条小河,河边稀疏长着几棵歪脖子的矮壮的柳树,本想静静欣赏,可是伴随着的是不停息的蝉鸣,我爬上柳树想驱逐这些蝉。正当我爬上树时,却看到不远处的田中间有一处小池塘,“说不定可以赤脚去塘里踩虾呢”,便想下去到池塘那边看看。
看过去不远,走过去却颇费周折。小路曲折,田埂上杂草丛生,不太好走,有时还有不知名的小虫子过来捣乱。
走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了小水塘边,面积不大,估计一圈走下来百八十步吧。快干涸的水塘中央有两三株荷花,不知是哪一位小隐于此的乡村高士,竟在这里种荷。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有了这几株荷花,这个小池塘竟有一种世外隐逸高人般不足为外人道的神秘之美。
荷花的数目虽不多,可也许正因为少,反倒显得这些荷花格外的落落大方。池塘中荷叶,刚好浮出水面,却像一个小碟子一样,中间部分还留了点水,使荷叶变得更加稳固了。我扔了块石子到池塘里,惊起一层又一层的水波,向外推着,到荷叶所在之处被阻断了。最迷人的还是那荷花,荷叶中间的荷花异常迷人,花苞上的花片,细看由白到粉逐渐变色,无缝衔接着,花瓣上的小水珠,在日光的照耀下变得晶莹剔透,好似荷花的装饰品。
我绕着池塘走了几圈,不觉太阳已经完全升上来了。太阳开始发挥出它的威力,照在大地上、荷花上以及我的身上。不知在何处忙碌的外婆竟然找到了小池塘边,和我汇合了。
回到家中,老人们搬了个小木桌,在院子里的老榆树阴影下坐着早饭。鸡鸣声,狗吠声,小孩子们的嘻戏声,大人们的聊天声交错在一起,静静的听着,一切是那么的静谧幽美。
这时,我惊奇的发现,自己来老家之前的闷闷不乐的情绪早飞到爪哇国去了,此刻只有一片平静和自在。
我和外婆聊着小时候的趣事,或听外婆道邻居们的家长里短,外婆絮絮叨叨地说,我津津有味地听,我俩都很开心。
我知道,是故乡的夏天和亲人慰藉了我游荡的灵魂,我仿佛第一次走过故乡的夏天,第一次看到了故乡的夏天的清晨之美。
黄徐浩
曲塘附中校园里有一棵老树。
老树很粗大,得有三四个人张开手臂才能围一圈。它长得很有特点,它是倾斜着往一个方向长的,老师说它的年龄很大,在建校之前就有了。
我们大伙儿对这棵老树印象都很深刻。初一的时候,美术老师常领着我们出教室,以老树为原型画画。夏天很热,老树底下有很大一片绿荫,我们总是抢着去占领它的荫凉地盘。记得清楚地是美术老师有次告诉我们,有两个毕业多年的学生返回初中,就是来看这棵老树的,这不禁让我对老树有种油然而生的敬意,也同时对那个学生专程来看老树而感到惊讶和思考。
初一是几乎每天都能看见老树的,因为去食堂的路上会途径它,我们时常会看到有老人夏天时在树下乘凉,冬天时倚着老树晒暖阳。后来见不了了,学校食堂改变了位置,只能隔着办公楼瞥一眼老树,也就逐渐淡忘了老树的样子。
我是后来巧合下又遇老树的。初三时家离学校有点远,上课总要打瞌睡,老师和父亲商量后,便在学校的老房子中租了一间,离学校很近,这样每天的上下学,我又和老树相遇了。
初三那年的故事很多,大多和成绩的起起伏伏有关。每次不好时,我会在晚上下晚自习回家路上,在老树前停下,静静地看着,想一会儿后便也就不难过了。它仿佛就像史铁生《我与地坛》中的那棵古柏一样,无论你是欣喜亦或是忧郁,它都是没日没夜地,永远镇静地站在那里,无论季节轮转或是时光飞逝,它如一位老者站在曲附中,静静地看着曲附日新月异的变化,但不会作声。
记得中考前一晚,心里是很迷茫的,我就到老树前,心里问道:“如果没有考好,没考到理想的学校,你说这会低人一等吗?”风吹过,我似乎听到了回答:“无论去哪个学校,都有上天安排的理由,不必过于担心。”听到了回答,便也就释怀了。
中考过后,直到毕业典礼结束,大家离开校园后,我才有点错愕:“我的初中结束!”甚至很久过后,我仍认为这是一个暑假,我仍是初中生。
暑假来出租屋收拾东西那天,我重新踏进初中的大门的那一刻,我忽然记起了我第一次走过这个大门的场景,三年之隔,似乎是刹那间的事。从老树旁经过时,老树仿佛在说:“你毕业了。”离开经过老树时,我忽然想起校长在典礼上说的话:“奔跑吧,孩子们,今天的你们让曲附光荣,明天的曲附以你为荣。”我忽然想明白了那两个学生来看老树的原因了。
时光荏苒,岁月轮回。当下一个第一次经过曲附老树时,又会是谁的青春呢?
国庆经过曲附时,远远地看着老树,它仍是矗立着,像永恒不变似的,我久久地看着它,仿佛自己第一次经过曲塘附中,第一次看见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