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科慧
古来万事东流水,流水,并不一定就代表了宇宙时空的浩渺和历史的厚重,它也是深闺佳人缠绵的情思,孩童嬉戏玩耍的伙伴,流过万家炊烟灯火,伴着人们的故事和梦。
我也有一条小河,记载着我成长的足迹,小河从丰到枯,由衰到盛,我们一路相伴,见证彼此。
小的时候,在农村度过童年,清晨随奶奶到河边边打水,看红绿花黄的水桶插入小河;长大一些,学会了与弟弟在河边玩耍,在井里养鱼,河井贯通,思索着水下河道的曲折绕转度过时光。
现在啊,我已无空到你的身过,虽然你不时从我的记忆中出现,带来露的甘甜。高中以后,有了更丰富的人生经历,小河你的哲理,理在我心里的种子,发芽生根,破土而出。
第一次承受草木皆兵的无助,压力是无形的,虽然我不停为自己打气,但潜意识中仍有一股暗流,流淌着无助与黑暗。也是在这时,我有趋向去观注别人模仿别人,是否是意志不够坚定还是内心深处的迷茫---有时我不停思索,却陷入更大的恐惶。这忙碌的生活,是啊,只有深夜是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看几星点撒在天上的光亮,被小城万户灯光耀得少了很多亮闪,这是否正是自己现在的处境,即使毫不在乎,可这让我想到你眼眸中的光亮,银河的闪亮,上万上亿的光芒,眨眨闪闪弹奏着夜的钢琴曲,谱写着静美的诗的篇章,‘一夜飞度镜湖月’,那晚,我在梦中和你相见,小河。
一丝一丝的水,随着河道岩石的纹理,作画,舞蹈,歌唱,各行其道,我看见它们有的千岩万转,有的直淌划过,就像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世界上也没有相同的水迹,更何况身为高等动物的复杂的我们呢?我读懂了,美美与共,这正是大美所在。
我还梦见,亦或说想起,你沿岸的垂柳,荡起的波涛。我和你太过相识,融入彼此,我血液里流淌的脉动的,也正是你的脉搏。再一次捧起你的清凉,我洗尽了这几天来的尘浊——疲惫,浮躁,迷茫。
我想我要不负你,不枉你的一路相伴,不枉童年少年那些与你相伴的时光——做水一样的人,可以盛进不同的容器,却不改变自己的本质。
仪菲
人生这场旅程,有时会遇到难以翻越的高山,有时会遇到路边带刺的玫瑰,但只要一路有你,这一切都是最美的际遇。
小时候,贪玩儿总喜欢从奶奶家沿着山路走下去玩,独自绕过几座小山,总倔强的不要你陪。下山一路上,风景总是那么美好,蔚蓝天空挂着白白的云。而从山下爬上去,就完全不同了,天微微暗,落日的余晖照在另一座山,山路有些难走,我爬得有些吃力,。爬了不一会儿便赌气般坐在地上,不肯向前。环顾四周,最终定格在对面山上,一个银白色的身影,。小飞机万丈深渊的一只萤火虫,微弱而坚定,余晖照在银白色的衣服上,如秋水般细腻,也温润了我的眼眸。原来你一直在我的盲点里寸步不移,我一转身你就在。你站在哪里看不清你的脸,却能感受到你关切的眼神。我连忙爬起来向你跑去,山路似乎蜿蜒着这世上最美的曲线,柔和的风吹拂着我的脸庞。我义无反顾地小跑,因为我知道有人在山的终点等我一路,她一直都在
长大以后没多少机会再走那条山路。自然山的另一边也再没出现过银白色的光,但我知道你一直用你的方式与我同行
中考,拥挤的车辆,连绵的雨,使我内心不禁烦躁,再加上前一晚低质量的睡眠,使我在数学考试进场前状态不佳,。我背着书包,一边走一边抱怨着这糟糕的状况,不免又打了个哈欠掐了把自己想从书包中拿出水杯喝水,清醒一下,却意外翻出一瓶果汁,银白色的便利贴,上面清秀而又熟悉的字:“数学考试,加油,你永远是我的骄傲”,。后面一个大大的笑脸,我似乎能透过这个笑脸。想起那年在山的对面一直陪着我的银白色的身影,能靠想象在她的脸上捕捉这个温暖的笑容,眼泪不禁偷偷流出,心中思绪数学公式翻滚着,最终转化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是我奋勇向前,翻阅一座座数学大山,二次函数图像成了最美的弧线,但我再想赌气放下笔时,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身影,那个笑脸。我便明白这一路有你相伴山不是山是山是山色空蒙,水不是水是水光潋滟,这一切都是惊奇而又美好的际遇,因为一路有你
在我的人生旅程中,有你在陪我奔跑,我们的轨迹重合,这一路有你,已是人世间最好的事
杨志腾
"我们都是戏子,总是从这个热闹的舞场转至那个寂寞的戏台,演来演去,无非一个我,无非一个你,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远处繁华尽散,唯留一世迷离,半生倾醉。耳侧京腔袅袅似炊烟,婉转如莺啼。我自微笑。回首来时路,有你——京腔相伴,甚好。
村头有一个土台,低矮又似高丘,因为它承载了太多回忆。每每仲夏,便有戏班在这土台上扎营唱戏。奶奶是个戏迷,钟爱一出《霸王别姬》,不知看了多少遍,每次都是那样热切、兴奋。那时的我年幼无知,只是远远在树下与同伴们嬉笑玩闹。夜幕起,戏幕拉开,台上锣鼓喧天,在耳边回响,那么远,那么近。透过人头缝隙,我见虞姬红妆痴情,霸王刚硬无奈。台上一簇光,一张桌,一对椅,一双人,一曲悠扬唱腔,一段悲情佳话;台下一束光,一池静,一众人,一声呼与叹,一言股浓稠情思。夜空中星在眨眼,树在晃动,风在低吟浅唱。一曲京腔润了整个童年的仲夏,夜不孤单,路不迷茫。
戏一直在唱,幕却缓缓拉上。伴着京腔,我也逐渐成长为少年。收拾起梦想与希望装进小小的背囊,满怀对外面世界的渴望,背井离乡,城市里车水马龙,日子日新月异。在那一片喧嚷中,我感受了流行音乐的新潮,体验了摇滚乐的狂放不羁,了解了重金属乐的嘶吼与锐利……可是心里总是缺那么一点。京腔的古韵古色古香已然在我心底扎根。抬头望天,我似乎看到了一句句悠扬的旋律勾勒成图画,在高楼林立的压抑中独自澄澈。
终是带着一颗空的心与满身疲惫,再回故乡。物是人非。往日回响着清脆脚步声的青石板已变成了乌黑的柏油马路,路边可爱的小屋已然拔地成高楼。我感到紧张,握住衣襟的手更紧了。京腔呢?你还会在吗?吃过晚饭,奶奶握着我的手说:“走,今晚有戏看了,虞姬与霸王……”我眼中一亮,欣然应下。锣声鼓声声声入耳,诉说着千年的历史。夜幕起,大幕再次拉开。台上虞姬倩影扶花,柔情似水,歌喉如莺啼,又如炊烟携了一阵风,拂过心中的江面。“恰似人间三月天,半江烟雨半江花。”暗暗问,花开为谁?泪逐渐涌。我才知晓,你,京腔,一直在我的人生路上,为我花开,为我花落,为我守望,伴我同行。感谢有你,不离不弃。
戏腔如百年老酒,越积淀越香醇,浸润了我的生活。在湛湛的光阴下,说几句阴晴圆缺的话,品一盏浓淡冷暖的酒。这一路上,感谢有你——京腔,伴我从总角走到束发,从来到去,从这个热闹的舞场走那那个寂寞的戏台,从朝阳初升到星辰漫天……
这一路,你我都是戏子,你我从不孤单。
马春慧
与斜阳金色的余晖相拥,品那一杯泛着微苦的蒲公英,眼前是泪水和汗水交织时无奈的自己,是欣喜与激动相伴时的自己,是静静微笑缺不言语您的脸庞,是严厉叮嘱时关切的面容,一路走来,万幸有您,母亲。
初冬,干冷的风与疲惫的我相伴,来不及停伫放松麻木的腿脚,只僵硬地随人流向教学楼的方向诵去。哽塞的喉咙早己发不出任何声响,无奈如我也不知怎么应对这繁重的困难,还有几道习题未明确,几个概念没理清,几个单词未背过……成绩节节败退,仿佛置我于虚无和不确定的深渊。踏着夜里楼道内最后一缕昏黄的阳光,我迈入了门槛。
母亲在椅子上睡熟了,头发散乱,随意拢在脑后,灯光挑选出她头顶的白丝,摆在我眼前,直逼我的眼球。“咣”我正为无心的声音后悔不已,母亲却如做错事的孩童一般惊慌失措地睁开了眼,忙开口:“回来了?路上冷不冷?”
我摇了摇头,沉重的鼻音却巳被敏锐的母亲捕捉。她取出一罐茶,沸水浇之,顷刻间茶香暧了房间,也暖我的心脾。干瘦的手翻飞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蒲公英茶递到了我的嘴边。在母亲期盼的目光中,我只得咽下一口苦涩的茶,茶水的苦,却润开了我心底的甜,驱散了无助和困乏。
正欲伸手接过茶杯,却被母亲的手震到了:“妈,你的手!”母亲慌忙抽回手放在背后,呑吞吐吐:“没什么,快去睡。”我分明瞧见一道道小小的划口密布,在她粗糙的手指缝间,我夺过母亲的手,细细抚摸,回想起几天前母亲的话:“等我去采蒲公英来泡茶给你喝,败火。”鼻头的酸涩亦模糊了我的眼,只好仓皇逃入房间,唯恐被母亲看见。
路漫漫其修远兮,但幸母亲一直在我身旁,照着我前进的路,拉我从泥潭中爬起,带我走向更远的未来,飞向更高的天空。
依旧是冬日萧瑟的风,却丝毫却察不到寒冷,快步奔向教学楼,奋书疾书,挥去眼前的迷茫,我总记得,母亲深切目光在注视着我,那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在等着我,这一路上,总有母亲伴我,纵使历尽艰险,也必将守得云开重见日月。
夕阳的余晖是那么暖,恰好是您爱的温度,母亲,这一路上,万幸有您。愿我亦有幸,陪您度过未来更悠长的岁月,待您满头青丝不复,拥您入怀,一起再品一杯蒲公英,看尽繁华人间,袅袅炊烟。
郑茹
三载春秋,与你,便觉一人撑伞也没有那么孤单;漫长岁月,与你,便任落叶繁繁只管大步向前;一路有你,点点滴滴,从此两袖清风,洒去懵懂。
与你,便无畏。
“来吧,同学们,咱开始上课!”你自信地扬着语调,一颗炽热的心在你滚烫的胸膛奔腾、翻涌。昂首阔步,你迈进了教室,如山顶那朵撕裂的火烧云,揪着每个人的心:“今天老师会讲些什么呢?”风与你发丝碰撞着,颤颤巍巍,你从不理会。
你不慌不忙地脱下外套,一丝不苟地理着上面那些细小的折皱,轻轻一提,正正当当地挂在了钩子上。“同学们,知不知道钩子为什么能撑着衣服?”你故作神秘地笑问着,同学们有的在正正经经地回答,有的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声与讨论声纠缠着,你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嘴角那弯弧度不小心泄露出没藏匿好的沉甸甸的爱意。
我对物理的热爱总是会被生活中你的平平淡淡所点燃。
但无奈自己脑袋瓜不顶用,物理的分数总是不尽人意。课堂中途,你把我们物理吃力的同学叫了出去,像换了个人似的,那平时镶嵌在你脸上的笑容被擦除掉,低沉的气氛扑面而来。走出教室,我手指不自觉地捻着校服衣角,紧紧贴着走廊墙壁不安地挪着小碎步,时不时抬头瞄一眼你气鼓鼓的后脑勺,好害怕!
“咱们这些同学,物理又没及格。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是想说――”你停顿了几秒,一阵轻柔飘散的暖阳慵懒地向你撒娇着,我看到了你脸上熟悉的和祥,“没关系的,真的没事儿,日子还长呢!要对自己有信心!物理?很简单的~反正我对我自己能教好你们很有信心哦!哈哈哈哈哈……”你用玩笑掩饰了那份开不了口的却又最深沉的慈爱。你跃然的笑容,那一刻,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开关,那一刻,尘埃落定,雾散,一束芬芳拨开沉睡的乌云,牵起了我的手。
因你,第一次,看到了希望。
最喜欢你的课堂,充实有趣,如你,阳光,自信,活得精彩,活得洒脱。
可没能拦下岁月。“好了,同学们,下课吧。”你拎着书,淡淡地走了,无声无息,只留下一个朦胧的背影。教室里顿时如雷贯耳,我拿起试卷挣脱这嘈杂匆忙地想追上你。走廊拐角处,我停下了。分不清这夕阳撒下来的是红是橙还是黄,只觉它在泪珠中旋转、游荡。廊的尽头,我看到了你,另一个你。我才发现你后脑勺的缕缕白发,我才发现你沧桑的吃力步伐,我才发现你的手被粉笔揉进尘灰染白。无了那激昂,只留下一张孤寂的影子,在这空廊里无限拉长。
忽而,穿堂风吹散了你零落的头发,一张便利贴从你臂弯中飘落。我擦干眼泪,跑过去,拾起它,模糊中看得出是一张详密的教学计划。“老师,这个掉了。”我用尽全力地笑着说。“啊,谢谢你了,老师没兜住,掉了,哈哈。”你终于笑喜了那眉眼,灿烂地。
喜相逢。
若能与你共谈琐事杂繁,若能与你共看风花雪月,若能与你共赏路上漫漫,便算拥有了光,拥有了激浪,拥有了那三杯拂剑舞秋月的轻狂。
愿有你,愿岁岁有你,愿一路有你。
冯幽涵
烈日骄阳下,你向光而生。
一丝迷惘生起,一份喜悦忽生,心动怦然,满心期盼。用一滴汗浸泡,用一股耐心泉水浇灌,将你送去,那干冷的地下。我忧虑不舍,却也狠心抛下,只为你能抽出枝桠,向光而生。
初三开始,课程进度便如钢琴上跳动的音符,急促、循环。奇怪的是,除了每天汗流浃背的体育训练外,我并无紧张可言,依旧“悠哉悠哉”,却未有预料中的“辗转反侧”。同学朋友的关注安抚,父母老师的谆谆教诲,时刻提醒着我要迎接的是中考,是几千人都在积累酝酿,准备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中考。我茫然,成绩的退步是过去几个月放纵懈怠结成的禁果,在不敢去碰触,如何改变,才能夺回我的荣耀之旗?
一整个夏天,每每经过那个路口,惊鸿一瞥,似乱世中风华绝代、忠贞热烈的红衣舞姬,又似铮铮铁骨、巾帼不让须眉的将军木兰,烈日之下,是你的歌舞楼台,是你的风沙战场。我赞叹,我的女英雄!一直到秋菊凌霜绽开,你褪去了红裙,剥下了铠甲,不甘地凋尽,被风雨揉进土壤。那抹烈焰般的红色,永远的留在了我的心中。我虔诚的像教徒站在耶路撒冷的圣地之上,将你结下的种子,一粒一粒地收藏包裹好。我在笔记本上写下:来年,我要种一株茑萝松。
疫情之下,原本应投入到紧张的一轮复习中的我,在家中,如愿以偿地将你埋下,每日暖阳初升,透过窗洒在书桌上的阳光提醒我――该为你浇水了。一天一天,不厌其烦。尽管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安逸,岁月静好,只因有人替我负重前行。那些彻日彻夜奔忙的医护工作者们,他们的脸被紧紧的防护面罩勒得沟壑纵横,他们的功勋也被深深地勒进了这因他们而复苏的大地之上。我回到了学校。
带走牵挂与不舍,归来是沉重与不甘。
不能再为初生的你浇水,我踏上了备战中考的路。疫情原因,一周不能归家的我身心俱疲,一周三次的模拟考、一次又一次的循环失败,像粗糙的石块重重地砸在企图深固的心灵的冰层之上,裂痕,蔓延开来,痛苦压抑的巨浪终于在看到你枯萎干折的躯干后喷啸而出,将我淹没窒息。泪水一滴一滴在咆哮中滚落我迈着不稳的步子,找到你出生的地方,我将新的幼苗移栽,只望别再一次次轰塌我的心墙。那时,我忘了,所有人都在努力付出。
哭过之后是擦干眼泪继续前行,时光在我夜以继日的奋斗中逝去,你终于攀着那枝条,长出了细密的绿叶。一圈一圈缠绕,构筑起撕扯不断的根基,那层层密叶之下,仿佛是深渊,却是力量的深渊,坚不可摧的深渊,我要跳,历经凌风撕扯,落入坚实温暖的大地。
中考顺利结束,你早已披上烈红的裙裳,奔于烈日之下。
一路有你,满心欢喜,感谢相伴。
陈意茹
我想,青春本应就是马不停蹄地邂逅与错过,但这一路沿途却不仅是淡去的风景,总有一个瞬间会刻骨铭心,总有一个刹那会怦然心动,总有你,深深停住在我的记忆里。
只记得悲伤的秋千有微风相伴,漆黑的夜幕有繁星点点,但回家的道路上却只有我孑然一身。凛冽的寒风,坚硬的地面,夜瞪着它空洞的眸子,似乎要吞噬一切。上了初中,我被逼迫着独立,被逼迫着长大,但胆小的我连晚上放学回家的路都走得胆战心惊,害怕,恐惧,纷至沓来,莫名其妙,渐渐淹没着我,猛地,是天亮了吗?不,是路灯亮了,我的心也亮了。前方的路,也亮了。
我开始盼望着这样的时刻。一刹那,所有的黑暗都烟消云散,一圈圈黄晕的光像暖阳在头顶绽开,洒下丝丝缕缕的帷幔,毛绒绒的舔舐着我的脸,这一刻我总是不再惊慌,不再失措,哪怕失意、哪怕迷茫,我也会勇敢、坚定、向前,因为前方有你,这一路有你,无畏。
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走夜路,习惯了一个人去承受挫折。成绩的起伏,学习的困惑,朋友间的摩碰┄┄看似单调的青春,零零散散,洒落着太多苦闷与哀伤,我时常走在往常的路上,泪水情不自禁涌上眼眶。多愁善感、性格孤僻。记不清是谁的话,记不清是哪段经历,我在路灯下寻寻觅觅,走走停停,反反复复,温暖的光透过泪湿的眸子,也虚化成朦胧,像爬满荒野的青草。不,我始终不明白,我与路灯之间,究竟谁是谁的过客,谁是谁生命的点缀。路灯不语,继续亮着,我也继续走着。这一路,静悄悄的。
路灯,盈溢了我的生命,让我自信,勇敢,但白驹过隙,高中后,再也看不到路灯,再也感受不到那触手可得的温暖。凛冽的寒风,坚硬的地面,我曾怀着失意、带着憧憬踽踽而行,蓦然回首,却发现,曾经的一切都已逝去。再也没有亮光了。这一路,我终究是要去抗衡黑夜,学会隐忍。
带着眼泪,带着不甘与倔强,曾经的一路,有你,现在的一路,无你,但我仍跌跌撞撞向前;曾经的我赋江水鸣,你画提灯影已渐行渐远,只留我于漫漫长夜无语凝噎。可是我知道,这是成长的继续,路程的向前。
我感谢曾经的一路有你,路灯,尽管没有万千星河,但你仍在我心中与我同行,成为永恒,我会一往无前,重拾曾因你而有的笑脸。
冯铄
遍漫路繁花,遍野荆棘,徐徐的清风来不及吹散路上的你与我,因为有你。
空气里弥漫着湿浊的味道,却不久被泻下的阳光所打散,嗅到你这边,却被牵出来不同的味道,。
墙外的黄花,是母亲从路边挖来的,草草的栽在盆里,刚被栽种时,有些根被翻露在外,不久枯萎。他不好看,没有沁人心脾的香气,没有夺人眼球的颜色,甚至也没有惹人痛爱的绿叶,他好像不配叫花。我看他像我,明明没有能力却被人高兴的栽在路边。让人信任,被雨打风霜后仍能有站起来的能力。我与他相互怜惜。
果然,看他日益枯萎,我变得麻木,我开始期盼他什么时候能被母亲扔在大街上看清他的真面目,就像我,我想让他们知道我没有能力。不是他们口中无所不能的大学生,不能担负起他们的期望。我根本不是天之骄子,果然,几天的期盼最后落了真。它的叶片枯黄,枯萎的叶片向外翻,弧度优美却丑陋难堪,看不到它的根系。只见像一株杂草,母亲将他靠在墙边。我也站在暗处。
他被放在我每次出门时的那条道路上,不是刻意,我似乎每天都能看到它,晴朗微风,太阳只会刻意的照在他的盆边。只要人为的一挪,它便会受到自然的洗礼,我开始证明我也是这朵花。学校,一张张单薄的试卷把我压到喘不过气,我使劲的呼吸。来的不过是惨白的试卷的起伏。嘈杂漾在我的周围,我渐渐窒息,阳光透过我身旁的窗子,耀眼的射了进来。我抬头仰望,只觉得刺眼的很。我看见了空气中弥漫的灰尘,它缓慢落下,一吹便飞起,飞向更高处。
回家,去个没有阳光,没有尘埃的地方,躲在角落。见那黄花被打翻在地,土质疏松。散落一地,我不情愿的过去,却见看它所震惊。它的根系紧紧的缠在一起,奶白的根混在土壤中是如此的耀眼,不需太阳的照耀,不是微风的吹娜看跟进旁的。嫩芽乳白色的芽片张开找事的那许久不见的生命力,是的。一切都是厚积薄发,是时机恰好。
我是个平凡的人,但是我积累了数年,为了不平凡的事业。披盔指甲,冒死前行,但一路有你,我愿意去大胆的乘风嗥歌!在耀眼的阳光中,散出自己的光芒。逆清风前行,只见持枪,我是大侠,不是烂草,一路有你。那越走越漫长的逆境,鲜花嫩草。
我陪着你,在路上,不再停息。
厉雨晴
窗帘在面前拂过,挑逗着一朵朵至娇至弱的花瓣,转眼间艳丽洒落整个窗台,留下一片狼藉。面对着一派姹紫嫣红,我竟索然无味,只是出神地想着父亲的君子兰,曾因千篇一律,久不开花而被我厌弃的君子兰。
那时家里没有别的花。君子兰是父亲的偏爱。小小的我还习惯于跟在父亲身后,寸步不离。侧着身子踮起双脚,将视线小心地绕过父亲宽厚的脊背,目不转睛地不肯错过父亲侍弄君子兰的全过程。直到有一天,我看厌了日复一日不曾改变的动作,看厌了只有一片一片似乎完全一样的绿叶,不禁脱口而出:“这种花,养一盆和养一屋子,不一样吗?父亲缓缓转过身来。不语。
于是我很长时间没有再去看父亲养花。
过了几年,母亲突然起了养花的兴致,于是一盆一盆光彩夺目的花进入我的眼睛。父亲的君子兰被挤往窗角一隅,一盆盆母亲侍候的花之仙子们循着各自的花期轮番开放,一副副耀武扬威的样子。于是那个我和母亲再也不曾注意的窗角,只剩父亲与他的君子兰,在每个周末的下午,相看两不厌。
我本以为君子兰就这样被排挤出了我的世界,然而我错了。不曾料想,它竟与我一路相伴。
那是一个新的环境,一个新的开始,我一路跑着高歌着向它跑去,却刚刚踏进门槛就被狠狠推倒在地上。不服输,挣扎着起来,却又一次被撂倒,硬生生地踩住。我躺在地上看看别人的光环刺痛我的眼睛,我摸爬滚打着向前,却看着别人渐行渐远,眼泪终于如决堤的洪水,肆意涌出。
模糊之中看到父亲站在我的身后。手里捧着一棵郁郁葱葱的君子兰。我转过身。不语。而这次,父亲终于开口了:“你对我说过,这种花养多少都一样,可是我多养了几株,为的是今天可以送一盆给你——一棵正在开花的却与其它别无两样的。”父亲回避着我的目光,继续道,“其实这一棵就是你小时候看厌了那株,那时它的的确确是最丑了的。但是它是花啊,是花就有花期。”
是花就有花期——我看着现在的我和现在的花,回忆过去的我过去的花,蓦然间想感谢这株君子兰。一路有你,让我见证了丑小鸭到白天鹅的童话,这一路上你被我厌弃过,却回来打动我。今后,我要一路带着你,继续向前。
姚鸿宇
伴着沙哑无力的铃声刺入鼓膜,我在床上扭了几扭,终于还是支起身子,一把拍到闹铃,那沙哑的声音也随之没入黑暗。
走进卫生间刺眼的白之光灯抽打着我的眼皮,是我睁不开眼。我却依旧闲的灯光不够亮,照不透我心中的混沌,眼前的迷茫。升入高中,我曾一次又一次的渴望一展身手,却又一次又一次的被现实打出响亮的耳光。我像一只不能跃动的蝴蝶,像奋力挣扎却还是在那尘土的最深处。我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失眠,深夜躺在床上伸出手,想拨开这令人窒息的暗,却抓来的是满身的雾与迷茫,敢问路在何方,冰塞黄河,雪满太行。
机械般的进食,出门,那一个个鲜红的错号在我眼中纷飞,似乎在嘲笑这折翅鸟儿的悲哀。打开门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悲凉,天边的远山上天空被撕开一个鲜血淋漓的口子,是那样触目惊心。寒风不断的钻入我的袖口,衣领,心中。我似乎感觉不到凉,因为我心已至,茫茫江浸月。
忽然又是一阵沙哑的声音。惊疑中回首,一位年过不惑的男人刚支架电动车,就双手托起围巾,挂上我的脖颈,“快冬天了,这几天天寒,多穿点儿,感冒了可不行……”说着在我脖子上迅速而温柔的把围巾绕上几绕。无意间低手看见的是一片秋鹤,岁月的铧犁在他脸上拉出细密的纹路,光滑的土地不在取代的是错乱的田畔。时光的长河在他的脸上,一次又一次的冲刷流失的水土,在沟壑的下游一点点的堆积原先乌黑笔挺的秀发,现在已经辅导下来,秋风梳过,点点霜迹显露其中。但觉秋风发上生!
我的心中似乎涌起了什么,塞于喉中,吐露不出,只是带着发抖的声音,叫了声:“爸……”他的手一挥,似乎要把什么丢出去,“没事,没啥大不了的,你那点儿事我还不知道吗?也不想想我是谁!听着,以后有啥事别担心,还在还有你爸顶着,我身子骨还硬着呢……不能放弃,又不是不能东山再起……”说着,就把我推上了车,拍拍我,笑着说:“走吧!注意安全。”说完,却把头一扭,面背到身后去了……
我也转过了头,那胸中的一团积浊,终于喷发了出来。父亲!自从母亲因变故下岗,全家只靠父亲一个人支持。一个月2000多的工资勉强接济米面,却依旧能给我支持……骑着感觉耳朵有点痒,一摸,是泪。敢问泣下谁最多?涕泪满裳。
那猩红的失败与那血淋淋的伤口,终于在父亲的言语中打碎成万丈霞光。这一路,父亲,感谢有你。
晨光微茫,我心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