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心,归往家
文|吴欣彤
六十五年后,终于归乡,我两鬓早已发白,那回乡的路,杂草丛生,村口的小棋早已残缺不全,村还是那村,只不残垣断壁,破旧不堪。屋顶上的一层杂草,薄薄的,随风颤动。
乡人从屋门前路过,可他的面容憔悴,白发苍苍,再无年少时的生气。我忙向人问好,可他似乎不认得我了,可怜,可悲,但也无妨,毕竟时隔数十年,都大变样了罢。唉!又奈何我这家已成了坟场,荒冢累累,落叶飘零。乌鸦声声啼鸣,心中哀愁无处诉。
屋内,狗洞中钻出了一只兔子,梁上早已成为了野鸡的地盘。地面上长着野谷,墙上满是窟窿,就连井也被野菜占领,曾经的灯笼早已不见踪影,眼前只有苍茫的暮色、拨几株野菜,揪几株野谷穗穗,煮好饭,在门边呼喊几声,却只有冷风同情我这孤人。
出门东望,举目无亲,惟有泪落眸。
遥想六十五年前,院内芳草鲜美,野花点点,松柏苍苍,家狗满院子追着那蝴蝶跑,我在绿树荫下与弟妹撒野、游戏,邻居路过,便朝我挥手示好,几位小伙伴还会找我嬉戏。傍晚,日落鸦啼,炊烟袅袅,母亲在屋内忙活了大半天,终于煮好了饭菜,推开门,倚在门框上,大声叫唤着我们的名字,呼唤着农田里干活的父亲回屋吃饭。夜幕降临,星斗闪烁,那云烟中,井水叮咚作响,清脆悦耳。饭菜虽简陋,但我们也吃得欢。吃完后我们立马冲出门,围坐在井边,任晚风撩动我的衣裳,拂过我的发梢,家人们一起拉着家常,赏着夜景。
当要就寝时,父亲总会在家中,取两三灯笼挂点亮,挂在屋檐下,他说,这可以指引人们找到回家的路,那时我正值年少,对此的理解仅仅是“归家”,可现在再忆,那“归家”实则甚难啊!
岁日匆匆,往昔不再,家也不在,真正的归家不是用手去推开冰冷的大门,而是听到亲人声声呼唤,看到他们的等候。亲人已不在,远去了天边,但他们会永远留在我的心中,那么,就放下吧,走向自己心中,寻觅往昔,正视当下,为自己的一生画上完整的一个句号。
以前
文|陈建宇
六十五年后,树还是那棵树,人却一去不复返,只有枯枝烂叶,和光秃秃的老树在微风中舞着。
路上,再逢乡人,竟似陌生人。他们面容憔悴,两鬓苍苍。向人问好,可无人回应,真是悲惨,悲惨。家园早已成了坟场,荒冢累累,松柏苍苍。
狗洞里窜出一只兔子,屋子早已变成野鸡的地盘,地面上长着野谷,墙上满是破洞,井上也都生满了野草。拔了野谷,掀了野草,做好了饭,喊着吃饭,却无人回应,才反应过来,根本没有家人。
遥想六十五年前,村还是现在这个村,门外还盘踞着老树根,灰冷的石板上回荡着亲人温暖的笑声,乡间小路,人来人往,肩与肩亲密地擦过,话与话热情地碰撞着。夕阳西下,人们赶着回家。放牛的娃,无意间趴在牛背上睡着,读书的娃,蹦着跳着回到家。父母已准备好饭菜,当喊出开饭两个字时,孩子们就像弓箭一般飞了出来。乡村里布满了饭菜的香味,一切都十分安详。晚饭过后,小孩们成群结队玩着,嘻嘻哈哈。大人们还在讨论着今年的收成。
一切都很祥和,可再也回不去了。
归
文|郑伊晨
倦鸟归林,半日故土。
时间遥然而去,六十多年匆勿而过。再回故乡,这里早已是物是人非了,时间改变了一切。村虽是那个村,但乡味儿不再。村边的颓垣断壁不知何时,晕芽在细窄的小缝中扎根了。微风滑过屋顶,瓦片不禁打颤,飘起阵阵土灰。瓦片上盖上了层保衰衣,似苍老的老人在寒风中待君归来。
走上了石板路,碰上了几个熟人,我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问好,他们只是冷漠地瞧了我一眼,转身走了,留下我在冷风中。望着人影渐渐淡去,是他们不想搭理我的!
也许是不记得我了吧。又有谁能记起我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呢?真是可笑、可悲。我背着行李,朝家的方向的走去。
苍苍的松柏曾是我亲手种下的,如今已经挺拔高大了。
我扶了扶苍劲的树柱,又往前走了,可当我凭借方向,来到的却不是我的家了,只剩下堆积的黄土和几块孤零零的墓碑整齐地排放在一块儿,心一颤,抛下行李,健步走到碑前,只看到模糊的几个名字,是母亲,是父亲,是小姑……一滴水,打在碑上,湿润了碑上刻的字,我轻轻擦拭,轻轻地抽泣。这里没有那和气的家人们,没有了饭香,是我回来太晚了,没来得及见他们最后一面。这里早已不是我的家了。
乌鸦在枝头,哭啼着,让我回想起从前……
田间,家兔家鸡在到处乱啼,时不时偷吃田间的粮食,让母亲不得不用杆子赶着它们回笼。田间的稻谷片片烂烂,母亲喊我去摘几颗白菜,我立马奔入田间,拔了几颗大的,饭熟后,孩童们争先恐后地往嘴里塞吃的,狼吞虎咽,母亲也都只是笑笑,用抹布为他们擦干净嘴。
乌鸦刺耳的叫声又让我回到了现实,面对眼前这只剩下一片片无人打理的野谷野菜:曾经明亮的灯笼,化为尘土,现在唯一明亮的也只有黑幕中闪烁的繁星点点,真是可悲,那呼喊吃饭的叫声已消失在茫茫黑夜中,真是可悲。
生命可敬可悲,到头来也不过是场空罢了。
归兮,归兮,已回故土,当另所兮。
回首
文|杨素素
一小少年正坐在房檐玩耍,邻人树下乘凉,父母田中耕作,这一切却在十五岁那被那从军彻底改变。
六十五年后,村还是那村,不过那小少年早已成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路间杂草丛生,房顶上的野草随风飘舞。再逢乡人却是无人认识。当初意气风发的父亲,温柔如水的母亲,调皮爱闹的弟弟却已成了草中的一座墓碑了。
门前松柏苍苍,树上乌鸦鸣啼,心中愁苦却无人可诉。回到家中曾经那个温暖的家却是经不起这六十五年的摧残,由着冷风吹寒了他的心。曾经明亮的灯笼早已不见,眼前只有苍茫的暮色被织在夜空。拔了野谷、摘了野菜,煮好的饭端手中,喊着家人吃饭,回应他的却只剩冷风。
回首六十五年前,十五岁的少年依旧顽劣,却享受着父母邻里最真挚朴实的爱。半日的游荡却让家人整天的守候。被我打乱的房屋,这时却已整齐不已。天是那么的暗,而那门口的灯笼却是唯一的光亮,是那么特别,似乎为我指明了回家的道路。
到家时,家中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在屋中,门前的灯笼是那么明亮,家中却不敢点一盏小灯,害怕为这个家再平添负担。
到家时,没有父母的谩骂与责怪,只有几句明日早些回来的关心,却让少年更加放荡。
十五岁的少年好奇远方的路是怎样。未听从父母的劝告参了军,谁知这一别竟是六十五年。千百万次的战争让他麻木了,疲倦了。
回首从前的生活是那么快乐而又简单,他后悔了,两行清泪不禁从眼眶滑落。现在的生活多么痛苦而艰难,那曾经的生活就有多温暖。
人生几度,回首从前。村还是那村,却又不是那村。
日落终将日出
文|李铭轩
八十年的岁月,匆匆而去。终是回到家乡,只是变了太多。
故乡的村落,还是记忆中的那样。只是道路杂乱,屋室破旧,破败不堪,路边草木丛生,无人打理。
路上的步子蹒跚,再逢乡里人,都是两鬓斑白,一句久别的问候,发出的也只有沙哑的声音,回应的,也只有无奈的惋惜。
家乡田野荒废无人,荒冢累累,松柏苍苍。四周远望,人烟稀疏,回家的路,只有凉风伴随左右。走进家门,狗洞中钻出一只兔子,梁上也早已成为野鸡的地盘,地面上的野谷,满墙的窟窿,暗无天日的井底也杂草丛生。曾经一度辉煌的灯火早已破败,只能看着夜空逐渐吞没天边的光芒。煮好的热饭捧在手心,竭力高声呼唤家人,只有冷风无声的回应。
出门向东望,举目己无人,惟有泪千行……
遥想六十五年前,哪有什么孤独无依。村里是记忆里记录不下的美好和悠闲。宽敞的道路整洁平坦,深灰的石板也有无限生机。路边的绿草低矮而茂盛,墙旁的松柏高耸入云,脚边的青苔绿得耀眼而透明。一场春雨过后,身边的一切都沾染了绿色,清新的绿意在眼中流动,在心胸流动。
在田野边徘徊,经历了寒冬,虽春已至,新播的种子也还未履行春的诺言。埋在土里,藏在心里的是生命终会履行的保证。
回到家里,日落西山,迎面的是邻里亲人的问候,普通却珍贵。家里的事物都井然有序,街边的灯火在黑夜笼罩前准时亮起。屋上是袅袅升起的炊烟,清冷的夜空下,是家家户户温和的灯火和牵挂,凉风也有它独特的温暖。
太阳的暂别不是永恒的黑夜,而是下一次日出的预告。亲人的离去也并非温暖的终点,纵使孤独无依,梦想飘渺,也能在他人的记忆里有一个岛,封存着美好。
十五从军征
文|郑愉悦
出门向东望,举月已无人,惟有泪千行……
六十五年后,村还是那村,只不过残垣断壁,杂草丛生。屋顶上的一层草,薄薄的,在风中颤动。
路上,再逢乡人。眼前的他们都已形容憔悴,两鬓苍苍了。向人问好,可他们却好似不认得我这个老头了——哎,可悲,可悲!又奈何家园已成坟场。荒冢累累,松柏苍苍。只听见乌鸦鸣啼,不知心中哀愁向谁诉。
屋内,狗洞早已被野兔所占据,鸡在梁上飞舞着。屋子不知多久未被清扫,就连一口井也被野草覆盖着。曾经明亮的灯笼早已不见,眼前只有苍茫暮色织上夜空。摘了些菜准备去做些晚饭,端着却都没有人在回应。唯有风在呼呼吹着。
遥想六十五年前,村仍是那村,只不过鸟语花香,绿草丛生。草地上一望无际的草,随风飘动着。
漫步在路上,随处可见的是热情的乡人们。他们会热情地呼唤着你:“唉!走慢点儿!”“走!来我家去玩会儿。”每天的生活是忙碌而充足的,我常放完牛回来,与邻居一块结伴儿回家,母亲早已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等待着我归来。看着一桌子人围坐在一块,我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愉快。
屋内,大家相互讨论着各自今天的生活。机灵的小狗在狗洞里嗷嗷叫着,屋口悬着的灯笼正发着明亮的光,它带着我的一丝丝心愿及希望依旧在高处挂立着。
眼看这人生也要到了尽头,一切仿佛都变了,仿佛又都没有变。而许多人在晚年总是一直消极下去,会找不到人生的意义所在。但我一直坚信即使现在你经历着凋零期,但曾经绽放过也无遗憾了。
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忆起往事时,不会因往事而感到遗恨,也不会因此痛悟。这就酿就成了钢铁般的意志。人生仅有一次花样年华,一旦经历过,也就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人生的大多数时间都是身不由己,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总之,当下最为要紧的,还是放宽心面对当下,别再留下遗憾了。
岁月
文|王俊豪
十五年岁那年,我还活蹦乱跳……
可是,却去参军了,八十岁再回到故乡,这六十五年我去了哪里?
遥想六十五年前,树是那棵树,村还是那个村啊?
兔子从狗洞里钻出来,像是看见了大灰狼,不知该如何活下去。鸡从房屋上飞下来,那还是鸡吗?鸡会飞吗?想找一个家吗,家在哪儿啊?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常的,应该怎么办呢?
房屋还是好的呀。
梁草丛中生,房屋是建出来的。
鸟从蛋中来,鸟巢是搭出来的。
恶魔是怎么来的,天使呢?
十五岁就出去打仗,八十岁才回来,是不是很累啊?
看着像我的家啊,那我的家在哪里啊?
走出这个家,亲人呢?真正了解了事非,恐怕唯有这千行泪,惹人心酸,惹人动情。
老年只有死亡吗?青春只能活着吗?
无憾
文|钟忆朵
“吁——”马蹄声落,人归故乡。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六十五年就如此过去了,村还是那村,只是破败不堪,杂草丛生。丝毫不见生机,只有半人高的狗尾草随风摇曳。
走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小道上,迎面碰见了乡人,他们好似已经识不得我了,也罢,我这老头两鬓斑白,脸上还有几道伤痕,识不得也在情理之中,指了指远处被野草遮拦的木屋,松柏苍苍却遍地荒冢,空白的石碑下不知沉睡的是谁。
屋内,野鸡横飞,狗洞里探出头的野兔好像觉察到我的归来,乖乖离开,拔了野谷穗,揪了野菜,煮好的饭却不知让谁来吃。这战火带走了我的安宁,我的至亲。
出门向东望,只剩一片无人问津的荒地,泪也悄悄染湿我的双目。
遥想六十五年前,正值青春年少,唯一的烦恼便是每天如何乐呵。村边的树林就是我自由的乐园,总喜欢和邻家的娃娃一起去探险,遍地的野花衬得枝叶苍翠欲滴,清雾久绕梢头,挥之不去,林中的野兔更是别样的玩物,乐此不疲相互追逐的场景似乎还在眼前,那么模糊又那么清晰。偷偷采果子又会被长辈发现,罚站在家门口,彻夜照明的灯笼下,我百无聊赖地拔弄泥土,兴致勃勃地掀开蚂蚁的巢穴。只叹这雾总会散的,现如今已物是人非。我回来了,而家不在了。
八十岁了,什么也未留下,曾说:“如若生命是一道彩虹,那么青春必是其中最绚丽的一抹。”而蹉跎了青春,步入暮年又能留恋什么?人之一生,幸事不过是活过而已,纵然生命之花终将枯萎凋落,但曾经绽放,便也无憾。
燃灰
文|林祥铠
那一年,我十五岁,我离开了自己的家乡。
我家的房子不大,院子也很小,却刚好装下五个人的幸福,我的弟弟,我的妹妹,我和父母。
放完牛回家,在路上被一个熟识的乡人叫住了,那双眼睛,透露着友好、质朴、热情。
“快点走吧!”他缓缓说道,“我看你家的烟囱升起炊烟了。”
离家不远,看见最调皮的弟弟竟坐在屋顶上,白嫩的小手还不停撩动屋顶的草料。而妹妹则在和鸡鸭游戏,活泼的妹妹引得鸡鸭在狗洞进进去出出。而小巧的妹妹,自然也是跟着鸡鸭进进出出。
越是天真的孩子,快乐就越简单。虽然稍有不忍打断他们的玩闹,但还是将他们唤回屋里。
屋里,母亲吩咐我去烧一盘野菜,来照顾嘴馋的妹妹,我是乐意的。摘完才回家,弟妹便抱住我的大腿咿咿呀呀,他们这是喜欢。
十五岁,我面向晚风,感谢幸福的降临。
八十岁,我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兵荒马乱,把我的故乡折磨地混乱不堪。
我找到了我熟识的乡人,他眼中的早已暗淡,剩下的只有悲伤的现实。
“家呢,我的家呢?”
“快回去哭吧。”他下巴指了一个方向。
他的话中,透露着一些故友重逢的喜悦,但更多的是悲伤。我忽然感到恐怖,急忙向他所指方向挪去。
我的家已经没了,剩下的只有破败的房子。
野鸡淡定自若地站在屋顶,像是一位威武的将军,审视着我这个外来者,兔子是胆小的逃兵,荒乱地从狗洞跑走。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什么都没了。
我瘫坐在破井边,我实在疲惫了,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腥涩。人在安静不动时,就容易展开思绪,而我清晰地觉得,我正在等待什么。
我在等什么?
我慌忙站起,随手抓起身边的野菜和野谷,仿佛刚从地狱里脱身,浑身上下都是汗。
我要吃些东西,于是将抓来的野菜捡出,自己烹饪起来。
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忽然抓起野菜,为什么突然要吃东西,不知道我的弟妹,他们在哪里,如果他们在我身边,他们还会抱住我的腿吗?
煮好的饭菜还没吃一口,我便将它们放下,缓缓起身向门外走去。
起身向门外走去。
我知道,我正在哭。
晚风实在是有些不近人情,擅自撩动我的鬓发;我却紧紧盯着渐渐沉落的夕阳。
十五年前,我参军的目的是守护我的家人。
这个幼稚的想法,如今看来荒诞得可怕,却又真实得可怕。
所有都成为了过去,像死去了一样沉寂。当它不与其它的灵魂交集,便成为了我独自拥有,独自承担的回忆。我的过去像枝干一样光鲜亮丽,火焰将它烧成灰烬,沉寂了六十五年之后,
却重新燃烧,燃烧着生命的重量。
燃灰不死。
夕阳仍在慢慢沉落,身边的红晕愈发浓厚;我的热清积极响应着,我清晰地觉得,周围的景物、我的回忆、我的生命、在生活中徘徊的我,在红艳的黄昏里燃烧,直到化作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落花拾新晴,忘老勿忘己
文|朱明哲
六十五后,军征许久的我终于归乡。归乡时,竟又偶遇那乡人。问了家乡的情景,又缓缓走了。
家已经残破不堪,残垣断壁,什么也没有,唯一的生,也只有那狗洞出来的野兔,也许已经的确生活在这儿许久。来到家中,竟能看见野鸡在梁上扑腾着。也没赶走,到了中庭,野谷也已长满,唯一的长井,也干涸了,长出了野菜。
回首四顾,又不知为什么,总能看见亲人的坟墓,我想离开这儿,可又只能待在这儿。
长路之后,又一次的饥饿,让我去找食物,我想要吃些肉,却不忍心,也难以做到,因为黑发早已落下,新出的,也只是丝丝白发。采了菜,采了谷,煮了些食物。有些多,叫了一声后,却再也叫不出了。东面的风,吹来,迎迎头相看,也不知是沙,还是情人落泪湿衣。
六十五年前的我,在泪花中闪过,十五岁的我,还未成年,每日早早的出门、不待炊烟,只期友人。也就是玩累后,吃些野果,时间真快啊!漫长的白日也己经散去,清蓝的天空,也只剩下些许染红的晚云。一缕白中夹灰的炊烟,又一次的升起,划破了晚霞,自己也用手沿着云烟,一指划过,一脸的自豪。冲入家中,普通但又清新的家,也在热谷子、热菜中显得有些混乱,也是因为我与弟妹们抢着吃。饭后,又取一席子,铺在中庭中,一个人躺着,没有夏暑。微风抹面,萤火星点,月圆,星散,雨细,风轻,萤去。夏天的夜总是如此。不过有时睛,有时雨。
记忆一闪而过,也只剩下散在地上的泪光。泪已落,也只好忘白发,忆新生。让这不满的生活,被自己所适应。也是无奈,也是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