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奕
令公桃李满天下,何用堂前更种花。
——题记
当岁月还给母亲些许从容与平和时,她已然走过了风光无限与风雨满肩。
比起母亲这个角色,她更多的心血都给了“人民教师”这四字。
母亲十五六岁那年,本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她却差点儿没了书读。母亲虽然考上了重高,但学校离家实在太远,当时家里的经济条件经不起她每周这么来回折腾,何况还是个女儿身。但母亲没有罢休,坚决想去念书,她便在刻苦与艰辛中度过了这漫漫的求学路。
从师范毕业后,母亲做了一位芸芸众生的职高老师,枯乏的教学生活对没有经验的她来说有些许不易。每一篇翻动的生活页像是首首潦草诗,总会在拐角处因迷茫而滞留。面对年少无知的学生,她必须倾尽自己所有的耐心,有的时候,母亲也曾濒临崩溃。
二十年教学生涯的磨炼,在每一次迷雾散尽时,总会天光大亮,看清远方的灯塔。母亲也在这变幻不停的二十年中,慢慢找到了踏实的人生轨道。
母亲曾和我谈过她的教学生活。因为职高与普高有一定差距,在教学知识和本领的同时,还有注重每个人的生活,更要教大家“做人”的道理。这些工作远要比想象中复杂百倍。
每日凌晨,天边的红晕还未显露几分姿色,学生宿舍的灯还未点亮,母亲便赶着到了学校,直至夜深人静,寝室都统一熄了灯后才回到家中,每当我抬头,都是母亲奔波不停的背影。
母亲对每个学生的关怀都丝毫不逊色于对我的爱。她要关注每个人的生活起居,日常活动,常常嘘寒问暖,有时我也甚至觉得母亲更多的心血都在他们身上,而母亲却总说:“每个学生都离家很远,我要多关照他们,他们才不会有太多挂念……”
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学校里,母亲最常教育的一句话便是:“我们本都不是天赋异禀的人,仅有做自己的主角,人生才会在平凡中熠熠生辉。”我想,母亲就是照此做的。
回首过去,是母亲坎坷又华而不奢的岁月,这条道路上是她坑洼的脚印与历练。
在人生这场平庸又闪耀的影片中,母亲即是故事主角,却永远定格为一个奔波的背影。
郭瑾瑜
1979年9月5日,母亲出生于箬横这一小镇。
母亲的爷爷奶奶都是“贫民”(母亲这样说的)。在箬横的一个乡村里,母亲与她的父母和姐弟一共五人,挤在一间低矮的小平房里。小小的矮屋里,哪有开心的童年。门前屋后都是大片大片的稻田。母亲说:“小时候家里穷,爸妈为了生计,常年在外做生意。自己从小就和爷爷奶奶生活,家里的田地就靠我们几个老少打理。所以,每天放学就去割草、喂猪,一到农忙,就得割稻、插秧……各种杂七杂八的活,我都得干。”
八九十年代的农村,没什么吃好穿好的。有的只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母亲打小身子较弱,农活又干得多,尤其满是芒刺的稻谷,使她全身过敏。
骄阳挂在天上,母亲的身前是望不到头的麦田,风吹麦浪,伴随着簌簌的响声,母亲带着疲惫的身子弯下腰,她的手臂和脖子都暴起了青筋。大汗淋漓,烈日几乎刺得她睁不开眼来。
母亲一边干着农活,一边流着眼泪。这不是她想过的生活,不想和父辈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她想要过不一样的生活,所以暗下决心:努力读书是改变现状的唯一出路。
母亲边分担家里的重担,边在学校里极其认真的学习。她说:“以前就是拼命学,想给家里争光,出人头地,更想给自己奔个好前程。”母亲的历史学得很好,她说她总是没日没夜地背历史。一有空就背,一有空就背,她的数学不太好,就拼命的刷题,不懂就问,别人休息的时候,她不是在背书就是在做题。就这样,她的成绩也是班级的佼佼者。
从幼年到童年,到学生时代,母亲的生活像没有光一样,黯淡寂然。
一切的转折——高中毕业,母亲终于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大学,在那个一班里没有几个人能考上大学的时代,母亲欣喜若狂,终于出人头地。她和父母相拥而泣:“爸、妈,我考上大学了!”
她成了家族中唯一考上大学的人,后选择老师这一职业,十年育人,终是桃李满天下。
“在那个陈旧腐朽、不堪回首的年代里,只有努力是唯一的出路。”她说。
蔡诺言
也许说起她,我会有很多话说。她很爱我,但她对我十分的严厉,在我小的时候,经常“教育”我,但等我渐渐长大后,她也慢慢地变得温柔了起来,她很爱我,但她只是不善于表达出来而已。
我的母亲1979年出生于一个小康家庭。她有个弟弟,但在她两岁时父母离婚,她从小就是被奶奶带大的人,全家就只有这一个女孩,所以倍加宠爱,不仅奶奶宠她,她的哥哥们也宠她,这也造就她调皮而勇敢的性格。
所以,她的童年是在快乐下长大的。
她在三中上的初中,上初中时,因为觉得上学无聊,便不去上学,修了学后,“闯荡江湖”了几年,后来便去车站开车。
在车站的这一段时间里,她在那儿结交了认识了许多的朋友,也在那儿,迷上了戏剧,每当有地方做戏时,她便跑去看,不管那个地方有多么的远,她都不会嫌麻烦地跑去看,她对戏剧的喜爱与坚持超乎了我的想象。
等到她再大点后,她便去买了一辆自行车。她去车站,骑的就是那辆自行车,烈日严寒,无畏前进。
她说,她记得有一次,是一个冬天,遇到了大风雪,她不敢请假,只得顶着风雪前进。南方的雪,遇物即化,化成水,割在脸上,划在身上,寒风也不停的刮着,就像小刀一样,一寸,一寸的挨身上,等她从车上下来时,已出了一身热汗,衣服都湿透了,可露在外面的手却不得动弹。
她的这一辈子未曾做过什么特别伟大的事情,但她的默默努力,勇往直前的精神却一直在影响着我。
人生总有无数的大风雪,只要你够努力,自行车会一直前行不会倒。
这是她说的。
而她就是我的心中的那一辆自行车。
徐诗璐
我的母亲啊,出生于农村。上世纪70年代末,她来到了这个世上,来到了荆门一个名叫友联村的小村庄。
母亲小时候,家里不富裕,穿得少,吃得少,冰天雪地也得光脚。但坎坎坷坷,风风雨雨,母亲也平平安安地过来了。她在1997年参加了工作。
陆陆续续地,她在武汉工作的同事,朋友中有些离开了。他们离开了武汉,在各地发展。在火车站,风扬起她的发梢和衣摆,与她挥舞的手一起,送走“绿皮火车”里的亲友:母亲也迷茫了——是安于一隅,还是去新天地闯荡?
2005年,春节的喜庆与热闹味还没有消散,母亲就背井离乡,来到了不比武汉的沿海小城——温岭。
在这座小城中,同样有许多背井离乡的打工人:江西、湖北、四川……同为游子,她深知思乡之苦。于是在公司,她就替工作谋福利。工人们文化水平不高,成天工作又不够放松。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建议设职工活动室,经不懈努力,母亲终于看到在温暖的灯光下,职工们有说有笑,打打乒乓球,下会儿象棋,玩几杆台球,看点儿闲书……仿佛在家里一样轻松快活。公司不再是冰凉的工作与劳动场所,而像个家了。
来温岭谋生的人越来越多,遇到的麻烦也徒增不少。母亲又投入到为广大外来人员的工作中——2023年她加入“新温岭人代表委员工作站”,成了外来人员的“娘家人”。民工出行、子女就学等问题,她都尽力帮忙解决。这一年,母亲接待了前来打工的高兵一家人。高兵一家是租房居住,楼上是房东,楼下是工厂。8月楼房突发火灾,高兵的妻子在撤离时不慎摔倒严重烧伤,在医院躺着,可房东和工厂老板在付了2万7后,便推诿扯皮,不再支付医药费。母亲听后,立马为他们奔波、打电话、找人协商,最终使高兵的妻子又能用药了。看着一家人感激不尽,母亲也热泪盈眶,谁不想有个温馨的家!
母亲操劳大半生,为自己,为我,为民工。她热心,细心,耐心,为工人权益不让步不退步,才使得她获得了更多的荣誉,而她则又去帮助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