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钧
晨光微熹,拂过柳枝,染过缠绵的春水,寄万般风情于翱游苍穹的春燕,啼鸣在空中回荡,莫若白瓷碗里微微心起的酸梅香,馥郁而又不张扬。
犹记黄梅时节家家雨之景,酸梅早傲于梢头,软人齿牙。待到草绿轮回,才知又是一个初夏。而在风鸣中转里,绿阴依旧。每待这个时节,在莺啼燕舞中,更多的是游弋的遐想,更多的是对于清凉的渴盼。溯洄的夏风,拂起人的衣袂,仍带着初夏的娇羞与稚嫩,而暗藏着青衫的闲意,静守着岁月与年华。奶奶的酸梅熟了。映着碧草的春色,藏望之的止遇。奶奶携着麻袋,携上几缕青梅,载着岁月的活色生香的情趣,随着一搓,一择,一榨,在翩飞的双手里,透着娴熟,将她心间的那一抹清风明月融在了那一盏酸梅汤里,星点夜光闪烁,流光的翻涌着,却也是尽显着柔情。
昙花一现总是美好韶光,奶奶捧着酸梅汤向我走来,给我的童年携来清凉惬意。“世间好物不坚守,彩云易散琉璃脆。”恍惚间,却也恍若隔世,再从头,蓦然回首,那一盏酸梅汤却永匿于心门的角落,在一次次地淡化里,无回头。
云转幡动,草倒叶飞。不知是否为仁者心动,回家,叩开那一扇门扉,却是物是人非。奶奶的青丝转为白慈。眼的火光亦尽数熄灭,岁月无情地用苍桑切割那恼人的褶皱。风更猛了,吹着将归的暮春,掀起那无力的衣袂。初夏的绿阴攀上枝头,瑟瑟乱丝里,却闪着泪光。转而的是颓唐。今年的酸梅树又结果了。而故人已经不在,难比中庭树,一日秋风一日流。拾取青梅,照着奶奶的手法,一搓,一择,一榨,动作生疏,却步步谨慎。当酸梅跃入碗底,馥郁而又不张扬。文案网发布 wenAnDaQuAn.Com
酸梅汤,映着夏色,恍惚了我的心头,在倏忽间,在心动里与酸梅汤,撞了个满怀。身前奶奶的笑若星月朗照,谈笑间,那锦绣霞光已在悄然间融了梅子汤,轻呡,是偶然的心动,意趣横生却不张扬。
蒋卓涵
生活中的幸福,往往来源于最微不足道的偶然的小事。——题记
清晨。春日草尖的露珠还等着阳光的照拂,晨风的轻抚亦带有些许凉意,朝阳之下,有鸟鸣啾啾。
在这样的蓬勃的春天的清晨,出发去学校。走出小区,拐弯一焉地,一只轻巧的剪刀从身畔飞掠,恍若悠悠降临人间的天使,优雅地停在路旁台阶是。它是一只可亲可爱的春燕,黑色的西装笔挺,裁剪春飞的燕尾轻轻抖动。肩上的羽毛,红褐中带点酒红,在阳光中闪出些金光来,格外高贵。
但它并不是高贵的客人,翩翩的仙子。它从地上飞起,扑扇着翅飘落在屋檐下——原来,那儿有只鸟窝。它的尖嘴叼了青虫,正轻轻柔柔地喂给它年幼的孩子。它是母亲。
这样一个燕儿的家庭,也如此温馨可爱。我回过神,正继续迈步向前,却见迎面走来一个女子:四十上下,头发蓬蓬也未梳齐,身上是松松的家居服,脚上穿的是便鞋。她的脸似乎也没有很好地打理,眼还朦胧,面颊上带着点褐斑。我心里觉得熟习——是了,每日上学,都能在这儿遇见她,只是未曾留意过她,也未曾好好观察过她的生活。略微低头,才发现她手里提了只袋子,里头热气腾腾,大概是装着一家人的早餐。
“妈,快点!”一个声音,让她猛地抬头。她赶快小跑起来,趿着鞋穿越人行道,头发在脑后一甩一甩地飘扬。她停在一个学生样的姑娘面前,似乎还没缓过气:“怎么就下来了?我在排队呢,比平时慢了些,你先吃着,别急……”“哎呀可别说了,今天语文要考试,我还没复习呢,我要先走了!”女孩言语间透出些烦躁,说着便向外走。她赶忙打开袋子,抓出两个包子塞在女孩的手中:“带着,饿了就吃啊——”
我看着母女俩简短的互动,心头不由得一暖,这样一个普通的家庭,也如此温馨可爱。他们正如燕子,在流水落花的岁月里,迸出未曾留意的,偶然的,心动。
李佳颐
生命是那样的美好,每一瞬间,都会绽放出一个琉璃般的光。
——题记
最温暖的陪伴,就在每个早晨。最灿烂的花开,却是在黑幕到来之前。
“我回来了!”一声响亮的叫喊,迎来的就是妹妹欢快的冲出来的撞向我的身影:“姐姐,现游戏吧!”她总会这样说。我高兴地答应,与往常一样放下书包,转向门口,却见,小树旁的棕色的花盆上,屹然立着一丛绽放的杜鹃。
春天到了吗?哦,好像,春天是要到了。这盆杜鹃,也是老成员了,两年开一次,正巧,已经是两年了。似乎还没有经过雨水的洗礼,花开得很浓。轻柔的细细的花瓣上,是耀眼的,明媚的嫣红,带些青涩和孤独,却开得满盆皆是。没有蝴蝶和蜜蜂,它期待着。但看见那长长的,恶心的花芯,如同蛇一样的缠着,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花儿绽放着。这天夜里,雨下来了,哗哗地冲洗着,清脆舒畅。早上起来的时候,淡淡的清新,很是舒朗,果然,花瓣真被洗去了颜色,和环境一样,显得清新,淡雅,秀气,浅浅的一圈,蕴酝的白色。真的可爱。展开来的,一层层的。几天的雨水,花也一直开着。“姐姐,姐姐,花瓣枯了!”妹妹拉着我,显得有些着急。哦,还没谢?对于这盆栽,我看厌了它的颜色和挥之不散的花茎。虽然花瓣好看,到底怎么了呢?颜色已经冲刷地很淡,还有些露水晶莹地在花尖上颤动。最下面的几朵花,花瓣已经变成了枯褐色,慢慢地吞食着仅剩的花瓣。太可怜了,它仍然屹立着。花谢得很快,那不起眼的突然窜进了我的心,它仍然是整丛整丛的。它是很美,一种凋谢的,苍凉的美。我莫名感觉到了它的沧桑和古老,点缀着唯有的生机。不断晃过,却愈发灿烂,很宁静安详。
为什么养花,不是美,而是静,无声的静。偶然间,我发现了它的美,在凋零前的一瞬,快进的时光。“姐姐,明年花还会开吗?“会的,深深地埋下这颗种子。
偶然间都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