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辰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白色的月光,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我似乎被白色网住了,压抑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我的胸口。周围声音嘈杂,仿佛一万只蜜蜂在我耳边嗡嗡的叫。病人们在痛苦的呻吟,家属在谈论病情,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大厅中间。
远处,轮子滚动的声音响起,有远及近,快而急促,如心跳。医生的声音嘶哑且大声:“让开!快让开!”一队医生冲了过去,病床上躺了个人,脸色苍白,却糊满血,仿佛在他的脸上开出一朵朵瑰丽的暗红的玫瑰,血腥味刺激着我,我的喉咙间也好像涌出了腥甜。让人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纠缠在一起,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从他的脸往下看去,墨绿的军装上血迹早已干涸,留下一大片深红的印记。胸口的军功彰映入我的眼帘,十分扎眼,是那么鲜艳,是那么的刺眼,心头止不住的颤动,猛的往下一沉,说不出的情感。
此人的军装上有着大片半干未干的血迹。只见右腿小腿上的弹孔还在汨汨流血,殷红的鲜血顺着军裤躺在了雪白的床单上,仿佛是在渲染一片暗红的锦缎。他双手紧抓床单,似乎有力到把床单快给抓破了,嘴里不停嗫嚅着。
医生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仿佛沉浸到了另一个世界,仿佛只听得到我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心灵的震撼让我呆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张悦馨
一个人身穿校服,脚穿白鞋的少年,静静的坐在热闹的教室里。同学们的笑声交谈声,讲题声,笔声,吵架声,通通传入少年的耳中。少年的眼中没有平日里的那份满是希望的光,班级里的一片热闹吵闹声,夹杂着若隐若现的笔声,一整个世界仿佛隔绝了那个少年。少年冷着脸,嘴里无力又无可奈何的喃喃道:“她走了,她走了……”他越来越无理,他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他的嘴唇上下颤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泛白的脸,没有一次红光他崩溃了。散漫却不自由,他与她都像是永被困在鸟笼里的小鸟,没有自由,连儿时最好的玩伴也离开了他,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来源 WENANdAqUAn.com
时间似流沙,慢慢地的m流走了,放学后,少年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他在回想,想什么?他也不知道,可能他在想与她的美好回忆,那一点一滴是少年最快乐的时光了,想着想着,少年的一滴泪冲破眼眶,从左眼一下涌出来。他低下头,任凭眼泪滴滴落下,他心想:我们真的不能打破世俗吗?他明白,但他似乎又不明白。他恨他的软弱,他用力捶打着自己,可又有什么用,她已经走了。四周很安静,只听见布谷鸟的啼叫,那是春天,外面一片春意盎然,天地之间充满了欢声笑语,万物复苏,万象更新,新气象在天地直接散开,可他之前最喜欢的季节变成他最讨厌的季节,以前因为春天有她,可她走了,少年的春天变成了冬天。大家都说走进山城每一个人就是一个故事,可故事太多,演他的人也多了大家都说,走进山城,每一个人就是一个故事,可故事太多,演他的人,演多了,哪分得清现实和梦境,少年也是,他宁愿永远活在梦里,那个有她的梦,美好的梦……
郑道源
一声嘈杂声传来,我停下来,看到一个布衣老人和一个西装小伙争辩不休。原来是小伙不小心踩到了老人的脚。但老人面部铜色,一条条皱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老人脸上行走。这个年纪理应好脾气,阅历广泛,但他却一直在骂小伙,脏话似流星劈头盖脸的砸在小伙脸上。小伙只得一个劲的赔不是,可老人却得寸进尺,抬起腿狠狠踹在小伙身上,小伙精致的西装裤上,顿时多了一个突兀的脏印。小伙子很生气,但面对老人他只能干瞪眼,悻悻地离开了。没想到现在的人的品德都差成这样了,我叹了口气继续滑冰。
突然,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有人掉水里了!”话音刚落,一个模糊的影子在眼前一闪而过,我定睛一看是那个老人。他一边喊:“快救人!”一边脱衣服,他的跑步和脱衣服的速度似乎超过了光速,以至于我都怀疑他的速度太快,衣服都被刮了下来。等他冲到河岸时已经一丝不挂,他一个猛扎进河里。人们都惊呆了,大声呼唤着让他上岸,可他却不听,此时正值腊月。北风狂吼,雪花在空中飘荡,老人一个劲的游,冰凉的湖水,在他的身上放肆舞蹈。可以看得出他很冷,此刻他已经冻僵了,但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救出那个落水者。
等他回到岸上已经五分钟了,可我觉得却过了一个小时,一个人在这样的水里泡五分钟,定会发高烧,更何况一个老人。老人刚上岸就因精疲力尽倒在了地上……
韦欣妤
在中山陵的出口,无论何处都人山人海,炙热的阳光把大地烤得冒烟,连空气都是热乎的,人群中没有一个人不冒汗。
前方有一个小摊,一个老奶奶坐在旁边那黑白相间的头发,右手拿着一把扇子不停地挥舞着,前面有一个保温箱,保温箱上写着老冰棍三元一支,十元三支。
突然,一个浓密的黑头发,眼睛不大,但眉头皱了起来,大声的在远处吼着什么,他快速的迈开双腿跑向那个老奶奶,老奶奶神色慌张不停的张望,又赶快把箱子、椅子等物品收拾好,像一个小偷一样,把“偷”来的东西藏好,但那个城管依旧追着老奶奶,嘴里喊着让老奶奶站住,他的眉毛成倒八形,这时眼睛睁的特别圆,城管的头发被风换了个造型,都竖了起来,好像才被电过一样,而老奶奶边跑,边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城管有没有追上来。
路人震惊的也瞪大了眼睛,明明刚才还是一副人多且炙热的场景,画风一变,变成你追我赶了。
再看看原来的场景,留下了几样物品,路人都纷纷绕过了它。城管呢,他最终还是没能追上老奶奶,他好像很懊恼为什么没追上她,眼角下垂,眉毛也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嘴角微叹了口气。老奶奶似乎已经跑到了世界的“尽头”一般,只能看到蚂蚁般的小人,但很开心,嘴角上扬。
“老奶奶这跑得这么快,平时肯定没少被追吧!”路过的人小声嘟囔。
黄文涵
地铁站的门口吵吵嚷嚷的,到处混杂着汽油味儿,小摊卖东西的味儿,还有人群中掺杂着香烟味儿。
门口有好几个小摊,有的正用大播音器费力的叫卖,有的不必吆喝,摊前已经聚了不少的人。其中有一个卖烤红薯的小贩,她的头发白了一大半,稀稀拉拉的掺杂着几根黑发,脸上一张老松树皮,又皱又干裤,风吹日晒让它变成这样。脸的上方嵌着一双细长狭小的眼睛,也平很大很厚,眼珠有那么些浑浊,仿佛掺了些风沙进去。嘴唇十分干裂,起了一层又一层干巴巴的皮,手又粗糙又大,但同时也很灵活灵活的翻动着炉子上的红薯;眼睛里探射出了一丝丝的挚爱,这些红薯是她挣钱所用的工具,它们可以带给自己丰厚的报酬。
终于来了一个人了,一个有些年迈的老人缓慢的向着小摊走来,哆哆嗦嗦地把手伸进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了几个脏兮兮的硬币给摊主。摊主没有说话,但却从炉子上挑了一个顶个儿大的红薯递了过去。从老人手中接过硬币,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终于那个干裂的嘴唇扯出了一丝笑意。
这时,一阵急促的鸣笛声传了过来,边上的几个同行迅速的跳上车,扭开钥匙,一踩油门,又惦记着自己的东西,一扯帘子就被放了下来,接着一阵灰尘扬起,便消失不见了。
我有这个摊主,因为年龄大了行动不便,缓慢的骑上自己的电动小三轮车,刚要踩油门就有几个人下车追了过来。在摊主的大声哭喊、叫骂声音中那个红薯摊还是被没收了。老人坐在地上绝望的抹着眼泪,又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刚刚的几枚硬币,细细的擦了擦。泪水落下,仿佛在控诉世界的不公。
左子墨
嘈杂的车站中,人来人往,有正在打着电话,踩着高跟鞋工作出差的白领;有一家多出来旅行的家庭;当然,还有一个提着大包小包,出来打工的农民。
其中一位农民约莫四五十岁,身高一米七左右,灰黑色的头发中掺杂着几个白色的发丝。他背着一个掉了四个背包,左手上拎着一个红白相间的蛇皮袋,用手还拉着一个老式的脱了皮的行李箱,上面有些黑有些青,所有包里塞的鼓鼓囊囊,像要往外涌似的。农民一个人占了三个人的位置。
这位农民,黑黄色的脸上布满皱纹,眉头紧锁,用肩膀和头夹着一部老年手机,在四处寻找着售票处。
他不断地询问路人。第一个路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用手朝着售票处随意一指,一句话也没说,匆匆走了。农民又遇到了第二个,路人有浓重的家乡话,道:“伙计,售票的地方在那么?”然后用手一指,路人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说了一个字“是”,也匆匆走了。
几经波折,他终于来到了售票处,“你好,买一张去湖南的票。”农民又用他那让人听不懂的口音,说了一句话,售票员说:“你的车票,六十块钱。”农民的眼神中闪过一次错愕,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不停的翻找着,拿出了钱,“不够,还差五元。”老汉又全身翻找着,“好没好啊,墨迹死了。”后面有人催促。
老汉拿回了钱,坐到了一旁的长椅上,双手捂着脸,还是背着那些重重的包裹。
施睿
寒风吹呀吹,把雪吹得漫天飞舞,在车站里人们匆忙的走着,我立在门口望着车站,其中一人映入眼帘,掺杂着的白发的头发上满是亮晶晶的雪,左手提着包,右手拉着一个,又高又大,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他的脸上早已是布满了汗珠,嘴边时不时哈出白气,脸上的皱纹显出了他的沧桑,他手上也皱巴巴的抹出了厚厚的老茧。他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上面全是补丁裤子上一长一短,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疲倦。
人们对他似乎十分冷漠,连看都不再看一眼,就匆匆的走过。似乎是有人闻出了他的汗味,都捂住鼻子,尽量远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伤心。
他缓步走到窗前,探着头弯着身问:“请问去盐城的车票多少钱?”声音低沉却十分坚定,沙哑的话语回荡在耳中。“60元!”那服务员头也没有抬,回应道。她的脸上那嫌弃的表情似乎定格在了他的眼睛里,高昂的眉毛,下斜的眼珠,那瞧不起的目光……
他顿时惊住了充满疑问的眼神,望着他嘴里还不时的嘟囔:“去年还是五十……今年……60,唉……”他用他那龟裂的手掏出了一个脏脏的皮夹,缓慢地打开,双手伸了进去,掏出了一些零散的纸币,面值不大,最大的也就十元,他一张一张的数,生怕自己数露,后面排队的人等不及了,不满的推了推他,抱怨:“快点,再不快点就要关了!”
终于他把钱郑重的交在了服务员手里,那钱被揉得皱巴巴的,他拿了车票,提着行李,径直朝着站台走去,留下了深深的一道背影。
吴玥彤
火车站里人头攒动,人流如潮,花花绿绿的各色衣裳不停的“流动”,给人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其中有抱着贵宾犬的妇人,有穿西装打领带的白领,有拄着拐杖的老人,还有不满一岁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婴儿,他们都行色匆匆,在人群里努力穿梭着。小小的火车站只剩火车轨道里没有站人了,但轨道边的人,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去,其中夹杂着一个朴素的身影。
一个身上扛着褐色麻袋,神色慌张的人,在其间像鱼一样穿梭着。只见他身穿一件打满补丁的背心,但已被他的汗水浸湿了,身上长长的灰扑扑的褐色裤子下有一双灰扑扑的布鞋,他脖子上围着一条毛巾,耷拉着,两边随着主人的动作而晃动着,但已经掉了许多毛,变得光秃秃的。他的麻袋很沉,压的他不能站直,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黑黝黝的脸变得通红,但他的眼睛像猫头鹰一样锐利,然后在寻找什么东西。
突然,他眼睛一亮,箭步如飞的跑起来,被压弯的腰也直了,路上撞上了好几个人,他也感觉不到疼痛。终于,他跑到了柜台前,快速卸掉了麻袋,来不及揉一下酸疼的肩膀,便欣喜若狂对售票员说:“请给我一张回家的票,回河南的票!”说罢,便快速把手伸到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用龟裂发黑,刻满皱纹的手一张张数着,把钱给了售票员。拿到车票的他,兴奋的像个五岁孩子一样大叫:“我,我终于能回家了!”连麻袋都忘了拿,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午后的阳光十分明朗,照在列车顶上金光闪闪,也照在一个人幸福的笑脸上,他即将回到他的故乡——河南。
张子琳
我拖着疲倦的身子进入了车厢,没有位置,我靠在玻璃隔板上,听着嘈杂声,我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突然,我感觉脚被砸了一下,我一听原来是因为老年妇女背着两个包,一手托一个大麻袋。匆匆忙忙之中踩到了我的脚,旁边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分开了两条路,那种眼神并不是同情,而是嫌弃。有位年轻女子还把长裙提了起来,生怕这位奶奶弄脏了她的衣服。奶奶停了下来,低下头,仿佛自己是一个怪物,那么低的低微,她穿着衣衫褴褛,两鬓全是白发,我看得有点心酸。这时车停了,在她旁边的一个人下了车,她看了看周围,胆怯的刚要坐,一位穿着时尚穿着高跟鞋的女人,看着手机目中无人的抢坐了她要坐的座位,她又很尴尬的退了回去。一位小朋友看到了天真无邪地说:“奶奶,我让您坐,我们下一站就到了!”“啪!”这时车门开了,小孩拉着***妈的手下了车,同时知道清脆的声音说:“奶奶,再见!”小孩甜甜的声音印在了我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车开始前进,奶奶走得踉踉跄跄,仿佛要跌倒了,一位年轻小伙子过去帮她把行李放在了座位边,她连说:“谢谢。”终于她坐了下来,拿出一张纸条,小心翼翼的坐到旁边一个人跟前:“小伙子能帮俺看看俺哪一站一下吗?”那人却说:“哎呀,烦死了,我游戏都打输了!”她眼里全是愧疚,那个帮她忙的小伙子走了过来看看纸条说:“阿姨,您下一站就到了!”她急忙被起包,一边说:“麻烦你了,太感谢了!”说完,门开了。
她的背影离开了我的视线……
陈柯妡
我们学校门口有一位卖山芋的老太太,她的皮肤黝黑的,脸上有一道一道的皱纹,嘴唇有些许裂痕,她的手不像普通妇女那样润滑,一双老手粗糙的像非洲大裂谷一般。不过她卖的山芋特别香。
一放学,校门口就挤满了人,空气中有一股香香的味道,我随着人群的方向踮着脚望去,人群的中央是一位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
好奇心驱使我快步跑了过去,我慢慢挤进了人群。“这山芋多少钱一个呀?”“请给我拿一个!”“我也要,我也要。”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她娴熟地用袋子包起了山芋,嘴上还说着:“不要挤,慢慢来。”
我待人少一点之后,也要了一个山芋,在她帮我包起来的时候,无意间我看到了一个口袋,里面放着一点皱巴巴的钱,像是被翻了许多次,但每一张纸片上却没有什么污渍,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你的山芋,拿好。”她把山芋借给我,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我把钱给她,变走了。
我不知道,那是我那一个月以来最后一次看到她。后来的时间,空气再也没有了,香香的味道,校门口再也没有围满的人群,街边再也没有她的身影。
“你知道吗,之前门口卖山芋的那个,听说家里出了点事,好久没出摊了。”同学对我说,我象征性回了一个“哦”,便索性不再想了。
过了很久,空气中又有了一股香香的味道,我没抱多大希望,但还是去看了一眼,是她又来卖山芋了。
校门口又挤满了人,只不过人好像更多了,她再次娴熟的卖起了山芋……
或许她只是因为山芋好吃才我记住她的,一个淳朴的卖山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