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婧
在人生路上各个岔口中,人们总是会选择那条舒适易走的道,这次我反其道而行之,心里虽然感到难受,却并不后悔。
清晨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刻。晨雾中,一丝丝红晕从东方升起,伴着鸟儿声声清脆悦耳的鸣叫。我漫步街头,贪婪呼吸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芙蓉花香。那样清淡幽远的气味,吸入鼻中,如喝了蜜一般甜。
微风拂过,数片淡粉的花瓣飘落在我的发顶、肩头,柔柔的。我仿佛置身于芙蓉花海中,惬意无比。正沉醉时,几声急促的鸟鸣骤然在身边炸响,我侧头望去,见一个人在不远处的芙蓉树下拿着根棍子在掏着什么,窸窸窣窣的,惊走了许多飞鸟。
我疑惑又好奇,便快步走去一探究竟。走近了,才看见是一位瘦弱不堪的老奶奶正用一根细长的铁钩拨弄着满树繁花。铁钩所过之处,那些毛绒球般的花儿连枝带叶地摇晃着跌下,在风中倔强地打了几个转,依然颓败地落在冰冷肮脏的土地上。
我愣了一下,吃惊与愤怒旋即占据了心田,眉头也深深地皱起。但当我的目光落在老奶奶布满沧桑沟痕的面庞和洗得发白的衣裤上,又不忍开口,只选择了眼不见为净。
罢了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摘一些花也无足轻重,何必呢?
我刚要离开,树上又掉下几朵美丽却残破的花朵,滚至我脚边。我禁不住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拾起一朵,吹去土灰,那团浅红便受惊一般摇曳起来,被生生扯断的枝条上冒着汁液。顿时,我脸上火烧一样的烫,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芙蓉花也是生命,为什么要置之不理?不要让老奶奶摧残它们了!觉得她可怜?担心她反骂自己?不必管这些!”hTtPs://WWw.WenANdAqUaN.cOM
我知道,我的内心已经作出了选择,良心告诉我,这样的选择再正确不过。
“奶奶!”我朝她喊道,“不要摧残这些生命了,快停下吧!”
老奶奶回过头来,苍老的面容带着少许干坏事被发现一样的惊慌,却语气不善,“黄毛丫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该干嘛干嘛去!”又嘟囔着,“这些花可值不少钱!”她脸色如满天阴云,继续用铁钩无情地摇晃着花枝,芙蓉花如断线的风筝,又似陨落的星辰,纷纷落地。
我急了:“奶奶,摘下的花很快会凋零,而于枝头绽放的它们却能令无数行人心旷神怡,这不是很好吗?它们可不是你的收入来源!”
“行了行了!吵不过你,别吵了!”老奶奶许是烦了,将遍地残花扫进一个塑料袋里,带着钩子离开了,留下我站在原地。
不知什么时候,一轮灿烂的朝日已从云端升起,温暖柔和的光芒洒尽大地。我沐浴着光的洗礼,鼻尖是淡雅的芙蓉花香,不禁扬起了微笑。
那样美丽的芙蓉花,是要与大家分享的,即使那位老奶奶可能是为生活所迫才出此下策,也改变不了这样的行为自私无比的事实!即使我的选择冲撞了她,也委屈自己受气,心里难受,可是也成功阻止了她,不是吗?
倘若时光倒流,我相信我同样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我不后悔!
吴柏霖
在一位朋友的邀请下,半年前,“隐退江湖”的我再度加入小区球坛,一起去篮球场练球。
半年不练球手生,自三年级“隐退”后,我的球技就俱往矣,半年前重拾篮球,已是默默无闻的菜鸟了。在朋友的教导与自己的练习后,我逐渐找回手感并能在空球场上尽情发挥了。但仅仅是空球场。
小区球坛只有一个篮球场,分为两个半场。一边半场常年被“身经百战”的老球员占据着,另一边半场是个“时令场”,每天下午一定时间就会被高年级的学生占据。任何年龄小的或年龄相仿,甚至年龄较大的,只要不参加球赛,休想再进球场一步,直到他们打完为止。而那时往往已是傍晚7点。
我与朋友球技也不赖,但与高年级的学生拗,总是胳膊拗不过大腿,球场只能被夺去。而这时,我们为了继续练球,也只好参加这场比赛。
面对高年级的鏖战,我们虽已参加,但往往只能靠边站,总难插入这场靠球技的竞争中。
记得一场很典型的比赛,我与朋友分配在不同队伍中,在比赛中,我们俩一直站在外线。外线一片空旷,而内线却是一群人挤在一块儿。我们俩几乎被忽视,倒是朋友还很尽职,一直跟在我身边防着我,看着高年级学长们在内线抢篮板,抢到后自己过人上篮,或跑远点后撤步一跃,球旋转着入篮,我很是羡慕。我下了决心,一拿到球,就直接投。上天终于眷顾我一回,我意外抢到弹出框的球,便自己运球接近篮框。可这时,防我的不再是朋友,而是高大的学长,睁大眼睛瞪着我。见我犹豫,队友击掌示意我传球。前有强敌,后有传友示意,我害怕我投不进,白白丧失球权,又害怕被敌方抢到球,致使敌方又增一分,引起队友的抱怨。我终是放弃,传球给队友。自此,这一场比赛,我与朋友也没戏份了。
但若是想提高球技,就必须勇于尝试,即便在赛场上。队友也给过我机会,但我总是浪费,过于拘谨,致使犹豫败北,或放弃,把球又传回给队友。我渴望在球场上挥洒汗水,一展英姿,万众夺目,博得众人的喝彩,我也想模仿队友,尝试新球技,不浪费一身热血与一时手感。
我得做一个选择了。
首先,我在下午高年级球赛前几个小时来到球场,先定点投射,再练习上篮,最后练三分。逐渐掌握手感,我就与同龄的球友自己组织一个同龄学生参加的球赛是,不让任何高年级者加入。我在同龄人中不会有压力,就不再窝囊,尽情发挥自己的球技,与队友默契配合,互相鼓励,拿下一分又一分。在喝彩中,我找到了久违的勇气。
随后,高年级学长陆续来到,原来的队友与敌人都一哄而散,只留下我与朋友坚持加入这场即将到来的球赛。我与朋友终不再做“空气人”,选择在别人的质疑下,仍自己运球、投球,即使没投进,也不会有负罪感。我们惊喜地发现,即使没投进,丧失我方球权,队友也不会责怪,只是教导我们进球的技巧。就这样在“一意孤行”的理念下,我们夺下了一分又一分,也迎到了夸赞。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与朋友分到一个队伍。他与我商讨了一下战策,决定他专外线,我辅助,同时打内线。另外两个队友也赞同我们,配合我们抢篮板、截球,并且上篮上分。我毫不拘谨,职守吾位,辅助配合上分,打得最痛快。朋友来发球,不过往往是让我们抢篮板,他自己投射三分。有一球他没投中,但被队友抢到,就在篮底下“刷”起了“板”——投球又故意没投进,让队友又拿到球,继续故意投不进。就这样,敌方无论如何也抢不到球,看着我们戏弄他们,气急败坏。我见他们可怜,才停止刷板让队友一球投进。还有一球,我抢到后,被对方防得死死的,传球不得,便盲投一球,却只听队友欢呼,朋友还鼓掌。竟然进球了?我若不尝试一下,放手一搏,能进吗?
有了这个选择,我的球技是日趋向上,直到如今。在朋友的教导,更多的是在自己的努力与勇敢尝试下,我逐渐进步,也懂得个道理:机会把握在自己手里。
郭雅楠
走在人声鼎沸的花卉市场,我在人群中不断穿梭。望着每一家店里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想选择一个和我有着缘分的植物。
当我第一眼看到它,就有种怜悯的感情随着它的出现而产生,那草儿的几条伤痕累累的根,紧紧抱着一个小得可怜的土块,叶子不是枯掉了,就是残缺了。枝干细得好像一碰就会断掉,这一株草即便把叶子全部展开,也没有我的半个手掌大。有它没它,又有谁能在意?我本是想买一株长得茂盛的,叶子绿的好似出油的盆栽,最好能开花儿,但一瞬间它那可怜样便使我改变了目标,我小心翼翼地捧起它,问店主:“叔叔,这个怎么卖?”“三块!”一声应答,听出了他的不耐烦。我又问:“那……可以加个花盆吗?”他也许被我问得恼了,放下未打完的游戏,瞟了一眼。用嘲讽的口气说:“这么小的野草还用花盆?加的话20!”我没心思吵,忍住怒火掏出兜里的20元,捧着花盆飞似得跑回家,生怕一旦慢了一秒钟,它就活不过来了。
回到家,我把土块儿都敲碎,和点儿水,保证土壤的湿润度。然后把它的根埋在事先挖好的土坑里。把土压实,最后把小小的花盆放在阳光下,心里盼望着它能茁壮起来。
它是一株田七,是一种药材。它也是有果实的。瞧,就在土上的那段茎上。那些肿瘤似的疙瘩就没错了。一天,两天,三天……一周过去了,经过我的精心调养,它变了许多。上面长出了一根长长的藤蔓,藤蔓上大约每隔三厘米,就有两片嫩嫩的、小小的叶子长出来,在每一片叶子的根部都会长出一根新的藤蔓,我找来一根木棍插在土里,作为它们向上攀爬的路。
刚开始,那些藤条飞速地向上爬,一天不见就延伸了四五米。上面长长了。可是下面不仅不长叶子了,而且叶子都掉落了。难道我选择了它,它最终依旧会一步步走向死亡吗?我赶忙去请教妈妈,问她如何是好。她说:“这是因为下面的养分不足,只顾着竖向发展了。叶子没了营养,就掉光了,要我看呀。你应该把上面的藤剪掉,防止对叶子的生长产生的干扰。”我犹豫了。如果我听妈妈的建议,将上面的剪掉。可能叶子会再长出来,但也可能这株植物就死了。但如果我不剪,可能过不了多久,它整个就会变成秃子。要不我先“按兵不动”观察两天再说……两天后,果真如我所料的——整株田七就剩下光秃秃的一根杆了,叶子全都脱落了!
我忍心把茎剪掉,施了些肥,静观其变。果然,一周后的它再次精神焕发——它再一次逃过了死亡的魔爪!
两年后的今天,它在那小小的花盆里依旧茁壮成长。乍一看,满眼的绿意!叶子大了整整两倍,显示出生命的颜色,那小小的花盆儿已经快装不下它了,它要换一个大花盆了。
再次走进人来人往的花卉市场。再一次望向每个摊位,但这一次我不是来选择有缘分的花草的,而是来买大一点的花盆的。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太阳,但选择的目标不同了。因为我看的第一眼,就知道是它,没错!
陈姿匀
清晨刚刚跑完操解放,天也渐渐从昏暗中透出了光,我和小姐妹牵着手快快乐乐踏到饭堂前,快要上楼梯时,我无意中发现了一只谁都没有注意的小鸟。
小鸟身上的羽毛和水泥地的颜色相近,确实有些难发现,小鸟看起来是像死了一样倒在地上,我二话不说就把小鸟小心翼翼捧在手上,想着这小鸟一动不动地在地上,要是没被人看到被一脚踩死了,可就可怜了,它或许是在和鸟群一起飞翔的时候被人打下来受伤了……看到这样的小鸟肯定不可能不管,我们也不太可能告诉老师,最后在犹犹豫豫中我选择了偷偷摸摸把它带回了教室,在早读前给它做了一个小纸盒,在里面放了些纸巾,又给它喂了些水,小鸟并没有十分抗拒,还乖乖在盒子待了一节课,下课铃一响,我们就悄悄把它拿出来,既小心又急切地想要看到它变得活泼一点的样子。
结果谁都设想到,它不仅没活泼半点,反倒更虚弱了,眼看着快死了,一个小姐妹就说,把它先埋了吧,看着快死了,先埋了让它早点安息吧,它身上也没有伤口,我们也弄不清它怎么受伤了。
同学们都说让我选吧,要继续让它待在小盒子里还是让它早点安息,小鸟既然是我带回来的,我就应该负责。我不知道怎选,但我心里似乎早已形成了答案:救话它。
问了班上大多数同学都说不知道该怎救,鉴于和校医铁一般的关系,我和同伴打听到了一些方法:如果不是太饿或太渴就一定是受伤了,在伤口上涂些云南白药和碘伏。又从养了十几年鹦鹉的婆婆那里问到了一些方法:把它暖一暖,然后喂一些热牛奶。
牛奶倒是有,云南白药和碘伏哪来啊!没办法,我和几个姐妹策划了一个完美的摔跤计划,让她们在跑操的时候找个机会推我一把或者踩一踩我的鞋带,于是我成功地摔了一跤,从校医室骗来了两根棉签的碘伏和一瓶云南白药,我要多一点回宿舍涂,校医也大方给了一瓶。
中午回到宿舍,我们把着把小鸟放进自己的棉衣里,捂了十几分钟,不抱希望地看着它就发现真的好了不少,冲了些奶粉喂它,我们就召唤了宿舍的好姐妹来找伤口。找了大半天发现它确实有伤口,被毛挡住了,但是没有血迹,我们不敢怠慢,轻轻地给它上了药放在毛毯里……一天,两天,三天,两个星期,从它有了些生气到它活泼起来到现在完全痊愈,我为我的选择发自内心地高兴。
真的很庆幸我做出的选择都是最正确的。
这天刚好放学,小鸟刚好痊愈,天很蓝,云很白,小鸟也回归自由,愿世间万物都能被选择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