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爱,是一束光,照亮我童年的黑暗。
——题记
四年级以前,父母很忙碌,每天接我放学的都是奶奶,本来缺少关爱的童年却在奶奶的呵护下充满温暖。
渐渐的,我长大了,不用奶奶接送了,但每天回到家,我总能发现家门没有关,原来奶奶每天都算准了时间提前把门打开,日复一日,奶奶竟养成了习惯。
那个周五我受到邀请去参加同学的生日派对,临走前我再三告诉奶奶我拿钥匙了,奶奶也点点头。我认为万事俱备,便放开了玩,一口气竟玩到十二点。路灯忽明忽暗,微弱的灯光被黑夜吞噬,街上一个人也没有,静得可怕。我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正准备拿钥匙开门,却发现门并没有关严,一道温馨的光照在我的脸上。
我推开门,看见奶奶佝偻着身子,蜷缩在沙发上,头一颤一颤地,死撑着才没有睡着。门带起的风拂过奶奶的面庞,吹起了一根根银丝般的头发,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见我回来了,奶奶赶紧起身,接过我的书包。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蜡黄的皮肤像鱼鳞般粗糙,一根根青色的血管暴露在外。奶奶的手上有数不尽的裂纹,指甲盖里有洗不净的泥土,那是奶奶耕种一生的沉淀,是沧海桑田。这双手,就是大树见了也自愧不如啊!“饿了吧,你先喝着水,我去给你做饭,想吃啥就说。“奶奶笑了,笑得很灿烂,但我却看到她脸上的皱纹,一道道深如沟壑,那里面藏着的,都是奶奶对我的爱啊!
我鼻子一酸,眼泪涌了出来:“奶奶,我不是说我带钥匙了吗,你为什么要等我到现在啊!您把身子弄坏了怎么办啊!”“傻孩子,奶奶等不到你,哪能安心睡着啊!”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奶奶。
我要一朵迎春花,您却给了我整个春天;我要一滴水,您却给了我整个大海。奶奶,您用您瘦弱的身躯,给了我多少温暖啊!
一个改不掉的习惯,一扇关不上的门。奶奶,那个暖心的人,给了我无限的温暖与关爱。
在一个秋天,我回到老家去看望奶奶。走过乡间泥泞的小路,穿过一间间小平房,我就到了奶奶家,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做桂花糕的。
我刚放下包,就迫不及待地提着篮子和奶奶去采桂花,在那宽大的绿叶下,藏着星星般金黄色的桂花,四片小小的花瓣,组成米粒大小的花,细小却很香甜。
我们采了满满一篮子的花,回到家后,奶奶烧开一锅糖水,准备做桂花蜜,我在一旁帮她洗花朵。
接着我们磨米粉,奶奶的手上留下了许多岁月的痕迹,枯瘦沧桑。“奶奶,我来磨吧。”我说。“不行呀,你这小嫩手,别磨坏喽!”奶奶笑着摆手。
我只好在一旁,用勺子将肥圆的米喂进磨眼里,奶奶不肯买现成的,她觉得自己用石磨磨出来的才最满意,我心里感到有点暖。
奶奶已经七十有余了,发丝全白了,脸上也布满了皱纹,但她熟练地转动着石磨,她总是说“这石磨是有心的”。她仿佛回到了石磨印象中的年轻时代,于是更加有力地摇动着,劳动年代的她又出现了,仿佛我眼前的是一位十几岁的少女。
磨完,她轻轻地用刷子将散在边上的米粉装起来,洁白如雪。
奶奶又在木碗里倒入糖、泉水、米粉,用一根榆木棍搅拌着,它们与奶奶的心血团聚,凝结,一碗如云朵般绵密的米糊出现了。
奶奶忙着蒸米糊,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为我忙碌着,我的心底泛起一阵暖意。
雾一般的蒸汽夹带着米香在空气中发酵。奶奶忍着烫取下米糕,用刀切成小块。我看到她的双手烫得通红,她没有吱声。
“奶奶……你的手……”我哽咽了。
“没事,奶奶是个糙人。”她笑了,一边将桂花蜜淋在洁白软糯的米糕上。香气在空中炸开,桂花的清香,大米的浓香,在奶奶的爱意下,交融成一朵新的桂花,汇成五个花瓣:糖、泉水、米粉、桂花蜜、爱。
我将香甜软糯的桂花糕含在口中,心底又是一阵波涛汹涌的暖意袭来。
我的邻居是个很讨厌的人。
自从我搬到这儿来,隔壁那户就没消停过。那儿住了个五六十岁的中年妇女,一头稀疏的小卷毛,嗓门儿大的出奇,像一千只鸭子在叫唤,声音贯穿整个楼道。所以,我一直都不喜欢她。
可是很快,更让我生气的事发生了。她把大蒜和辣椒都晾在了门前,弄得整个楼道都是火熏火燎的浓烈气味,好几次呛的我咳嗽。虽然我很生气,但我依然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对她的鄙夷态度又多了几分。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心里总是这么想。
又过了一段时间,随着济南越来越严重的疫情,我们小区被封了起来。不仅不准出入小区门,还必须七天七检。可由于封得太突然,我们家并没储备足够的物资,还没封几天,冰箱就见了底,别说肉和绿叶菜,就是葱姜蒜也没了。“这可怎么办……外卖不让进,小区也不给送菜……”我看着急得焦头烂额的爸妈,却没有一点儿办法。那天晚上,正当我纠结还吃不吃晚饭时,门铃响了。“小妮儿!你们家有人不?”我连忙打开门,发现居然是那个讨厌的邻居!她提着她平日挂在门前的几串蒜和辣椒,还有一小包肉和菜,笑呵呵地说:“妮儿呀,你家菜还够不?不够就把这个拿去吧!”我赶忙推辞:“不……我们不能收……”“嗨呀,咱们都是邻居,你放心,有啥困难,找俺来帮你!快收下吧昂,妮儿!”我提着那些菜,愣在门口,看着她笑着走了。我突然觉得,她其实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七天七检意味着每天都要做核酸检测。正当我如往常一样下楼去检测时,我听见站点处那个熟悉的济南口音:“来,这边排队昂!诶,老李!你也来啦?你是六号楼……六号楼……站这儿!”即便是戴着口罩,我也一下就认出来了,这不是我的邻居吗?正午头那么大的太阳,她都不年轻了,为什么来这?隔着面罩可以看到,她的鼻翼眉周全是冒出来的小汗珠,小卷发汗湿了,贴在额头上,可她的嗓门依旧洪亮而亲切。当我问她“你为什么来当志愿者?”时,她只是笑着说:“嗨呀,俺这没儿没女的,不得做点儿贡献吗!”那一刻,我对她的偏见瞬间烟消云散。我明白了,她是一个可爱的老太太,更是一个温暖又鲜活的人。
我不讨厌我的邻居。
我的邻居是个暖心的人。
如果我不曾见过光芒,你就是撕开寒夜的暖阳。
——题记
去年十一月,天气由凉转寒,我也由住宿转为走读,每日坐班车回家。
赵师傅是我们班车的司机。
第一次坐班车,差点没赶上。我费了好大劲找到班车。气喘吁吁上车,眼前那张脸把我吓了一跳。
那张脸黝黑,两股浓浓的大粗眉拧在一起,眼瞪得倍儿圆,酷似过年门上贴的门神。怒目圆睁,凶神恶煞。
我生怕和那双眼睛对上神,于是赶紧找位子坐下。
有一次放学晚点了,我和同班同学小谢放学后像兔子一样飞速跑向班车。寒风灌入我俩的耳朵,仿佛要把耳膜撕裂。班车还没有走!太好了!冲上班车,身着黑衣的赵师傅坐在驾驶位上。意外的是他并没有生气,而是半开玩笑对我俩说:“小桑、小谢,赶紧坐好哈,大家肚子都等得咕咕叫了!”大家都笑了,车上又恢复了往常恢谐的气氛。
好像,赵师傅也没有那么凶……
元旦时候放学早,那天也格外冷。回家后还要看病,结果走得急,水杯居然落班车上了!这下完蛋了,元旦放假,放假后这水杯还能找到吗?大有可能丢了吧,怎么这么倒霉!爸爸妈妈也指责了我的丢三落四,指责完让我别担心,万一坐车时能找到呢。我依然放心不下。毕竟水杯是新买的。
假期终于结束了,返校第一天的早晨,寒风刺冷,天也没睡醒呢,留了些朦胧的光。顶着寒风我早早来到车上,和赵师傅问完好后,我看见我的水杯就静静地靠在座位上,车上柔和的冷光摩挲着杯身,像是对我说“没事,一切都好。”我愣在了原地。赵师傅明朗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小桑啊,这是你的杯子吧。以后收拾好随身物品再下车啊,别再丢三落四啦!”“嗯嗯,以后不会啦,谢谢赵师傅!”说完我很自然地冲他笑,他也对着我微笑,是那样帅气明朗,让我的心里暖暖的。
此刻赵师傅就像撕破寒夜的暖阳,力量足以温暖这方寸间的寒冷。
他已不是我印象里那个凶神恶煞的门神,而是一轮暖阳,温暖了我的心。
几年前的一个冬天,姥爷带我去书店读书。
姥爷喜欢抽烟,可是书店里不让。于是姥爷蹲下来,对背倚着书架坐在地上的我说:“我出去抽根烟,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你就等着我一会。”他就走出了书店,而我仍然继续沉浸在书里。
不知过了多久,手里的书翻到了最后一页,我抬起头,才发现姥爷还没有出现。
像每个等待亲人的小孩子一样,我开始坐立不安,又拿了一本书也还是读不下去。我心烦意乱地把书一合,两手抱起膝盖,开始无助地打量四周。
不知又多久时间过去了,姥爷还是没有出现。我的手脚已经变得冰凉,心里开始胡思乱想,我害怕一辈子要在这个书店待着了。
但是突然,一个声音飘到了我的头顶:“小朋友,你需要帮忙吗?”我意外地抬起头,看见面前是一个穿白风衣,系着毛绒绒红色围巾的姐姐,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辫梳在脑后。姐姐微微一笑:“我看见你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干有好久了,是和家人走散了吗?”“是的,姐姐,”我急忙扶着书架站起来:“我找不到我姥爷了。”我告诉姐姐我为什么和我姥爷不在一块儿,为什么不能去找他,以及我为什么不知道他在哪里。
大姐姐皱起眉,看着天花板想了很久,突然站起来,扯扯风衣的下摆,对我说:“不如我和你出去碰碰运气吧!”又对我伸出一只手,像春天的池塘一样的眼睛对着我眨了眨。我激动地快要哭出来了,一股暖流涌进心中,牵起她的手:“谢谢姐姐!”于是我们手牵着手走下台阶,走到书店外的街道。
后来我们怎么碰到了姥爷我已经忘记了,我只记得那个笑容里真挚的眼睛,还有她温暖的掌心,不仅温暖了我的手,那份温度也流进了我的心。
夕阳西下,半轮猩红的太阳挂在天边,洇得四周一片殷红,向外扩散,淡红,土黄……
天空灰蒙蒙的,我独自一人枯坐在教室里,胸膛憋闷,愁肠百结。身畔书桌上摆着语文英语两张试卷,奇低的分数张牙舞爪,面目狰狞。昏暗之中,一个“83”,一个“81”,格外刺眼。
太阳渐渐地落下去了,天色由土黄转为深褐,直至一片浓墨浸染般的黑。不知谁进来拉亮了灯。整整一节晚自习,我就这么颓然地靠在椅背上,眼眶发酸,四肢冰凉而无力。
浑浑噩噩地,我把一字未动的作业胡乱地塞进包里,往肩上一甩。朦胧之中似乎听见好友在喊我。呵!她是班级第一,全身四处散发着夺目的光芒,而我?想到这儿,我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声音似乎是真实的。叫我跟她过去?也罢,就听听这等学霸如何嘲人吧!
我就跟了过去。她把我带到楼梯的拐角,那里没有灯,寻常夜晚就是一片昏暗,可今夜不知怎的,月光格外好,不大的窗子里,洒进一片银辉。
“别再失落下去了。”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这里人少,安静。本就清澈的声音被淡淡的回音包裹,宛如天外梵语,涤荡人心。
“一次考试,它真的说明不了什么。”她又说。
我抬起脸,望向她的眼睛,那扇心灵的窗户,流淌着澄澈。月光抚弄着她的缕缕青丝,为她乌黑油亮的长发抹上一层银粉,细腻而晶莹。
“加油,努力复习。马上就要考数学了,希望你能考出好成绩啊!”
月光如水,在这方小小的空间流动着。寻常一片死寂的走廊拐角,今天竟美得难以言述。点点银光隐藏在她的发梢,有灵性似的,匿笑着。
“总之,无论怎样,咱们都是朋友。快上下一节晚自习课了,我先走了啊——拜拜!”
她一笑,转身离去,黑马尾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月光,似乎为她的背影披上了一件银纱。
我静静地望着那道苗条身影,裹在似有似无的银辉中,渐行渐远,心里默默地说,谢谢。
转身,下楼,望着那轮皎洁的玉盘和四周忽隐忽现的繁星,任凉飕飕的晚风抚摸我的脸颊,刹那间,我释然了。
找回了魂魄般地,我迎着风跑了起来。跑出校门,跑到班车边,方才停住脚步,呼哧呼哧喘着气。
虽然初春的夜仍然微冷,但我却感到,从内到外,都是暖烘烘的……
在我家的小院里,一直有着一位老人。他的目光不那么炯炯,甚至有些昏黄,还有着一脸花白的须发,常常背着手站在门前的那棵老树下。而他就是那个令我暖心的人——胡爷爷。
胡爷爷已是年近古稀了,做着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家中并不怎么富裕,一个月拿着一千块的工资,当着我们小院的门卫。
我第一次注意他,则是一年的暑假。我们一家人出门游玩。可天有不测风云,天空中突然黑云压阵。母亲惊叫一声,忽地记起给电动车充着电的充电器还露在外面。
于是,我们一行人火急火燎地往回赶。可还没赶到,天上就下了大雨,等赶到的时候,却发现充电器已经被拔掉了,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干燥的车棚里。大家都很奇怪。这时,我把目光投向了正在用毛巾擦拭着脸上雨水的胡爷爷,雨水把他淋了个透。一条暖流在我的心田流过。
夏去冬来。一个冬天的早晨,我睁开眼,掀开被子。一根根冰刺立马狠狠地扎进了我的骨头里,我打了个寒战。哦,原来下雪了!我赶忙裹上了羽绒服,穿上了棉裤,打开了窗子,欣赏屋外的雪景。
一抹黑影擦亮了我的目光。咦?那是什么?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胡爷爷!
他戴着一顶雷锋式的大棉帽,身上裹着件老式的大棉衣,腿上穿着一条深蓝色的厚棉裤,穿着一双长长的工作靴,还拿着把雪铲。他是在铲雪!他的脸早已被冻得粉红,而风雪扫向他时,他却巍然不动,好像一棵古槐。他没戴手套,铲一会儿雪就要搓一阵子手。想到这儿,感觉他又好似一根红烛,宁可燃烧自己,也要融化周围的大雪。他也不只是温暖了周围,更是温暖了我,温暖了整个小院!
看到这儿,我急忙从衣柜里取出一双厚手套,向楼下冲去。我把手套递给了他,并接过了雪铲,卖力地铲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越来越多的人拿着雪铲走下了楼来,与我们一同铲雪。
胡爷爷好似一点微火,温暖了四周。渐渐地,被温暖过的地方又燃起了一点火星,向下传递着,温暖了一个又一个心灵。而胡爷爷就是那个暖心的人。
晚霞正好,清风抚面,几朵云彩静静地躺在天空中,我与好友步行在济南喧闹的大路上,不停地闲聊着,时不时高兴得开怀大笑。
陌生人一个又一个地经过,周围车水马龙,商场的灯光闪闪发亮,周围的小吃店中,飘出阵阵香气。此时一家小店映入了我的眼睛—“暖心小屋”,名字还挺有趣儿。走近一看,里面放满了各色的小饰品,其中有个精致的泥人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轻轻把它拿起,看向了店主。
“老板,这个怎么……”我停住了,因为我看见了店主。她年纪应该不到30岁,扎着两条长长的辫子,穿着一身翠绿色的长裙,看着阳光有活力。但一大片鲜红的斑点布满了她的半边脖子,一直蔓延向她的脸。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尽力遮盖我的震惊。她也笑了笑说道:“没事儿,别害怕,这病我从小就有,不传染。”我不禁红了脸,连忙解释,她连连摆手,继续道:“那个是我自己做的,五块钱就行,没想到你竟喜欢。”
我赶忙从包中拿钱,刚要给她,突然她急忙起身,跑了出去。我一转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位收废品的爷爷,只见她说:“爷爷,这些废品您拿去就行。”爷爷似乎没听清楚,弯着腰,低着头。她见了再次笑着重复了一遍,爷爷听了马上双手合十,连连点头。她急忙握住爷爷的手,说:“没事儿,不用感谢,我帮您搬出去吧。”说着便撸起袖子,同爷爷一起搬动。过了一会儿,她长舒一口气,擦了擦汗,回到店中。她看向我说:“抱歉啊,你久等了吧,作为补偿这个送你了。”我僵在原地,连忙感谢,她又摆了摆手,绽放笑容,目送我离开,这时她的红斑变得柔和了几分。
走在回家的路上,风似乎更急了些,但我却感到了阵阵暖意,望向天边,我心想:“店主真的如同店名一般,这样暖心的人,上帝才会把晚霞披在她的肩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