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瑾萱
生活中总会发生一些让人沮丧的事,但总会有一束不期而遇的温暖,照亮你的心房。
一个寒冷的夜晚,我发现我的作业本落在了学校,因为晚上有保安值班,我和爸爸便一起步行去学校。天色灰蒙蒙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下着,风把树吹得沙沙作响。
到了学校门口,我敲了敲保安室的窗户,窗被推开了。以前放学时经常能看到他,但却从未仔细观察过。一双略微浑浊的眼睛,脸上布满皱纹,大约五六十岁。他问我什么事,我如实回答。
他递给我登记本和一支笔,让我填写。大概五分钟后,我填写完了,天色比之前昏暗了,雪也下得更大了。他打开了大门,让我进去取。
看着昔日热闹,现在却空无一人,漆黑一片的教学楼,我打了退堂鼓,想让爸爸陪我一起去。但我觉得我已经长大了,这样做有些丢人,于是,我拿着手电筒走进了教学楼。
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就像地上有致命的机关。整片漆黑中,只有手电筒发出的亮光,我还时不时的向后看。终于我找到了一楼大厅灯的开关,打开了灯,有了更大片的亮光。我恐惧的心情得到了些安慰。
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能听见自己的心强劲而又有力地跳着。我猛地一回头,原来是保安叔叔,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还有些惊讶——这是我没有料到的。他手上也拿着手电筒,像是看出了我的害怕,示意我跟着他。我的心里一道暖流划过。
我紧紧跟着他,或许是因为有了两束灯光,我不在特别害怕。我们来到教室门口,我轻轻推开门,走进教室,打开灯,取出作业本。他站在门口等我,温暖在我心中荡漾开来。
我们离开教室,下了楼,在校门口前,我对他说:“谢谢”,他含笑对我说:“以后害怕就说出来,别埋在心里。”我的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暖烘烘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脚踩着厚厚的积雪,发出声响。雪渐渐小了,但天已经漆黑一片。我转过头,看着保安室亮着的橘黄色灯光,觉得是那样温暖,照亮了我心中的黑暗……
吴宇非
“嗵——”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白蓝的足球直直飞上天去,又快速地落了下来。不用说,这又是小区里的男孩子们在踢足球了。
场地的两边是用纸壳拼成的球门——轻便,便于携带。由于我们是在马路上踢球,随时都要给车让行,所以我们把场地选择在了一个两面都可以看见车的拐角,这里的两旁都是别墅,密密麻麻。
又是一脚传球,球轻微地蹦了几下就到了队友脚边,他刚抬脚传门,就被另一个人拦着,一个对脚,球便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划出了一道冗长的抛物线,飞上了一家别墅的房顶。七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厚着脸皮去敲响那一家的门,我们心里都忐忑不安,惶恐万分。
“吱嘎-”木门打开了,一名白发苍苍的爷爷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笑咪咪地对我们说:“好久都没有小朋友来了,什么事啊?”我们的胆子又大了一点,支支吾吾地说:“我们把足球踢到您家了。”爷爷的脸一下了严肃了起来,我们的心也提了起来。“那你们跟我上楼吧!”他笑了出来,我们也笑了起来。那颗心也放松了下来,跟着爷爷进了那幢小别墅。
白色的墙壁,里面是一张茶桌,一个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上三排书,相对爷爷和这整洁的屋子,我们这群“小泥猴子”倒有些窘迫,爷爷笑了笑,说:“没事,上来取球吧!和大家说了以后,我一个人走了上来,看到整洁的窗户上溅上了一大片积水——大概是昨晚刮在阳台里的吧。
爷爷也没生气,笑着说:”你们又帮我找到活儿干了!”这句风趣的话一下子缓解了我的紧张,我的心中不知什么滋味,只觉得暖烘烘的,双手接过球,说了谢谢,便和爷爷走出门外。
风吹着树唰唰地响,我们又开始踢起了球,看着爷爷忙碌着照顾花草的背影,我想,这就是温暖吧。
贾惠文
在生活中,我们总会遇到一些温暖的事和给予我们温暖的人。这些人,他们不是父母,不是同学,是一些可能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初秋,我要坐轻轨去上课,因为只需要坐一站,所以就我一个人去上课。走之前,我还特地检查了一下轻轨卡有没有带,这样我就不用带钱了,我将它放到我米色大衣的口袋里。可当我刚想套上米色大衣时,妈妈连忙制止了我,说今天太冷了,米色大衣太薄了,应该穿厚一点的黑色大衣。我马上套上黑色大衣,快步出了门,把轻轨卡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秋风刮了过来,我不禁缩了缩脖子,不想让凉风钻进我的身体里,就当我的手摸向口袋里时,我瞬间慌了——轻轨卡不在口袋里!我仿佛马上清醒了,轻轨卡落在米色大衣里了!
我看着排在我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头上冒出了许多冷汗。心里想着我该怎么办?要不然我走路去吧。
这时侯该到我出示轻轨卡了,管理员开始催促我了,我猛地抬起头,看着管理员,他的眼睛犀利带着一丝不耐烦,让我不敢直视他。
这时候,这身后出现了一个声音:“孩子,来,这个票给你,你马上过去吧!”我缓慢回过头,看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她波浪似的的头发被风轻轻吹了起来,身穿着褐色大衣,脚下还踩着高跟鞋。这时候,轻轨来了,她把票塞到我的手里,我们一起上了轻轨。
在车上,我不停地向她道谢,她也只是微笑着说不用了,我告诉她我一定会还她钱的,她连忙说:“世界上做好事的人那么多,几乎都是不需要回报的,我这只是举手之劳,不需要回报。”我刚想说些什么,可是轻轨到站了,她顺着人群走出了轻轨。
每当我回想起这件事之后,总有一股暖流划过心田。也许,这就是不期而遇的温暖。
齐霁
生活,注定不会一帆风顺,但生活中也总有一些不期而遇的温暖。他们就如同四月的风,滋润着我们的心灵。
那个冬日的早晨,本来很孤寂和寒冷:路灯那昏黄的光无力地照在地上,似乎是想使夜也不那么深沉黑暗。风也毫不怜惜这了无生气的地方,便猛然吹起。无人的街道也更加寒冷了。
我和妈妈走在这里,我的耳边是呼啸的寒风,心中一片空白——在这寒冷的早晨,我无事可想。
上了车,我便闭了眼,想恢复些精力,然而却发生了些意外:由于地面太滑,车无法向前行驶,妈妈只得不停地踩着油门。街道中传出汽笛的轰鸣。但这终是徒劳,车只得在原地打滑。
寒风刮得更加猛烈,我的希望,也逐渐被吹得支离破碎。终于,汽笛声渐渐减小,终至消散,只剩下了寒风的呼啸声。我疲倦的闭上眼睛,不再抱什么希望。
车里的温度渐渐升高,可外面的寒风依旧在呼啸。这时妈妈叫了起来,她看到了两个黑影正向车这边走来。两个影子越来越大,终于,他们的样子呈现出来,他们是两个建筑工人。他们头戴黄色的安全帽,身着灰色的工作服,两手都抱着大而长的建材。他们的身上布满了灰尘,使得反光条反射出的荧光也不那么强烈了。
正赶去工作的他们看到车在原地打滑,便走到车旁问妈妈发生了什么,妈妈便告诉了他们。他们听后便放下了手中的建材,一个走到车后面,一个走到车旁边,开始用力的推着车。妈妈也使劲踩着油门,街道中传出车的轰鸣。
终于,车突然向前移动,向前驶去,两个工人便也走开。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在路灯下的照耀显得格外的高大。我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有着对他们说不清的感激与敬佩。
天不那么黑了,车里也不能冷了,外面灯光仿佛也不那么黑暗了,车子在路上飞快的行驶。他们的背影渐渐缩小,终至消失。但我,仍然望着他们走的方向。
是啊,我与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但他们,却偏偏向我伸出援手,给我以力量。这个冬日,也正因为与他们的不期而遇而变得温暖。
姜靖祺
生活总喜欢刁难你,但在无数寒冷的背后,生活总会偷偷地留下一些不期而遇的温暖作为赔礼,哪怕只是一枚小小的硬币。
记得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天气万分严寒,此刻的我急匆匆地冲出家门。“要迟到了……”我这样想,每迈出一步,身后的脚印就又堆积成了厚厚的白雪。
我艰难地迈着步伐来到昔日的公交站点,透过眼镜上的霜,可以清楚地望见许多穿着厚重衣服的人在等车,我焦急的心情终于稍稍安稳了下来。公交站点已经不是熟悉的模样了,棚顶落了一层洁白的雪花,周围凝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柱,脚下更是铺了一层雪白雪白的地毯。
“呼——”一团团白雾从我的嘴里涌出。
一阵风袭来,棚顶的雪花纷纷飘落。我冻得直跺脚,不住的搓手,谢天谢地,公交车终于喘着粗气停在了冰冻的路面上,我顶着一头白雪满心欢喜地登上了车。
我停在了投票口,笨拙地把手伸到兜里掏硬币,然而——只有兜布。我努力的摸索着,一滴豆大的汗珠流淌下来,但希望落空了。车上的乘客注视着我,议论纷纷。这一秒钟仿佛只有我一个人,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慌张极了,似乎要哭出声来。
这时,司机师傅苦笑着说:“孩子,后面还有等着上车的乘客呢,你等下一趟吧!”我沮丧的转身要走,突然一个人的手按在了我的肩头,将一枚硬币递到了我的手心。
那是一只粗糙苍白的手。我回过头,一位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正冲着我点头微笑。汽车缓缓发动驶向了下一站,我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不住地道谢,一股暖流涌上我的心头。
生活中总会有不期而遇的温暖,这枚硬币正如同冬日的阳光,温暖了我的心田。
于世萱
每个人的生活中,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虽然素昧平生,但与他们擦肩而过时,留下的温暖回忆却可以记忆犹新。
晚春,天还有些凉。我在外地时染上了感冒。那趟回长春的飞机上,我又未能和家人坐在同排。许是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应该让大人照顾了,我便没要求换座。
飞机上安静极了,只余空调吹风时发出的呼呼声。不久,空调中的冷风已吹得我浑身冰凉。这下子我的感冒更是雪上加霜。我忍不住连打好几个喷涕。我吸了吸鼻子,一团粘稠的液体阻塞了我的呼吸,难受极了。我不停地擦着鼻涕,身上原有的纸马上就要用完了。
忽然,一张柔软的毛毯落在了我的腿上。我抬起头,只见隔座那个二十几岁模样的大姐姐正前探着身子,伸出来那只扔毛毯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去。她浅笑盈盈地望着我,虽然戴着口罩,但那双清澈的眼眸却无比明丽。
我望望她,又看了看毛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觉得一束暖流从心头划过。半晌,我才轻轻附上一句“谢谢”,她也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又低头看她的书。
我打开毛毯,只见那里面还裹着包纸巾。那一瞬,我的心中一动,温暖在心中蔓延……
快速擤了鼻子,盖好毛毯,我便开始看自己的小说。我看得十分投入,并未知觉机舱里的光线逐渐昏暗下来。头顶上的小灯霎时亮了起来,仍是那个大姐姐做的。她站在那里,身体略倾,一只手尚未从灯的开关上离开。她温柔地笑着,用俏皮又略带责怪的语气说到:“小朋友,你还要不要眼睛啦?”在蜜黄色灯光的笼罩下,她周身被镀上了一层温润柔和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我又一次有些无措,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有感激,更有温暖。
天,已经漆黑,空调也仍是呼呼地吹着,但那张毛毯却温暖了我冰凉的四肢,身暖,心更暖,那盏小灯也照亮了漫漫长夜,夜明,心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