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杰
风缓缓吹矣,随丝丝冷气入骨,清晨,走入这繁闹的街市,难免会扰了一天的兴致。
此时0℃。
不情愿地,出现在菜市的门口,未进便听见一声声嘈杂的叫卖,激烈的砍价以及没有一处安定的角落。我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逃离这“热闹非凡”却没有温度的世界。
但却一不小心和他的世界撞了个满怀。
他便在这喧嚣的对面,天带着一点雾蒙蒙的感觉,阳光透过这层层的尘灰渗入,是因为我能听见风吹动了草,还是因为我能看见这些细尘在无声的飘,我的世界顿时就安静了,但此时想想大概是他为我的世界蒙上了一层宁静的纱。
他坐在自己的三轮上,带着黑帽,穿的到也清爽,与菜市种的菜贩子决然不同,他没有大声的叫喊,没有菜市的“纸醉金迷”,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车的菜,时不时的抬头,却从没有要招呼客人来买的意思。
好奇,走进,探寻。
“大爷你这菜怎么卖?”
“一斤八角。”
我便尾随着奶奶,开始了与他的交谈,菜看起来新鲜至极,带着清晨的霜,仔细的端详着他一车的菜,宁静的心忽然被打乱。
“大爷,你这菜买这么贵,新鲜吗?”
“我这菜可新鲜了,今天早上刚摘的。”
“那便宜点儿,好吃下次还来找你。”
“这……那好吧,六角。”
倒也是惊讶,没有反驳着砍价,就答应了,他是真的相信别人会下次再来找他吗?不知,不知!我和奶奶也走上前去,挑了点想吃的菜,边挑菜,边与他闲聊,从他的话语中得知,他住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骑车电动三轮,在这颠婆的路上独自前行,儿女常年不在家,他在自家的小河前种了点菜来维持生计。
也是,也是,大清早来买菜却也是被迫的与我又何不相同呢!也不想耽误他之后的生意了,便匆匆与他“告别”,也许在这茫茫人海中,我们再也遇不到了。
在回家的路上还在回想,这世上如他一样的人又何止几个呢!有些告别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也未想着再见着他,却又在一条路上又遇见了他,他骑着自己的三轮,在这座城市里穿梭,是为了生计,我不能说他是为了体验生活,他没那么伟大,却让我这繁杂的心宁静,从见他时便宁静下来。
也许,我明白为什么他不反驳砍价了。他在城市中来回穿梭,谁又真的有心会因为菜好吃去找你呢,他早就知道没人会来找他,所以每一次的相遇他都会珍惜,这人世繁杂,他无心应对吗,他一无所有,生计也要每天奔波;他却也包容万物,给世间留下了一点温度。
可是谁又没有温度呢,人的温度37℃,每个人都有,但是人们却早已忘记用生命去温暖别人了,他们只记得用金钱去衡量,早已失去了人情冷暖,以利益过日,但是人性的温度依旧在。
万物皆有生命,只有生命赋予万物动人的温度。
我想他便是用自己的生命让我感受到人间温度的人吧。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能在街头遇到他,但他一直活在我的心中,带给我以动人的温度。
陈果
见过新柳拂水,又见莺歌燕舞;见过竹风穿庭,又见碧荷生香;见过素雪纷飞,又见寒梅傲雪。岁月变迁,水乡的少女青春不变,喷薄如火,热烈激荡,用满腔热血谱写了水乡戏梦曲缘。
暑假和家人一同外出,在素雅、怡淡的水乡信步走走,心情惬意。突然,一阵急促的鼓声引起了我与妹妹的注意,我们一同跑过狭窄的石板路,去寻找声源。但见飘渺的薄雾中立着坚挺的祠堂,其二层是戏台,铜鼓声中,粉墨登场……
一位温婉的女子从台侧踱步而来,待她站定,锣定鼓息。古筝、亦或是弦子琴,叮叮咚咚地拔起来。启朱唇,发皓齿,她一面亮着清亮的喉,一面用兰花指拂着乳白的水袖。我与妹妹不敢眨一下眼。看,她头一扭,华丽的翠冠上珠摇玉坠,弦音急促起来,她那音色猝然窜入云霄,一会儿曲折回环下来,婉转,圆润,清丽。不知为何,清晨迷雾顿时散尽,新生的阳光从檐角流下,折射翠冠上,一下子划亮了水乡的天。她提起裙摆,在台上走动起来,步调轻缓。在台心站定,歌声遽发,字字动人,声声婉转。回眸的那眼如秋水,如寒星,亦如珠宝,如白水银里的两丸黑水银。我们沉醉其中,霍然,弦定。台下叫好声不绝,看客们沸腾起来。
而后,字正腔圆,铮铮铁骨的几位长须角色陆续登场……
几位唱完的角色已卸下戏服浓妆,在台下长椅上坐着闲聊,我与家人勇敢上前攀谈起来。
一位含笑慈祥的老旦向我们介绍她身旁扎马尾的姑娘便是方才第一位登场的女子。我们倍感惊讶,她竟如此年轻,见她笑着说熟能生巧。老旦又道前几年戏班子光景没落,台下寥寥几热,这位姑娘大学毕业,利用网络宣传且凭惊人的唱腔,让水乡戏曲活起来了,戏班又复兴了,冰冷冷的身体又回了温。而现在也有千千万万的人如同他们一般努力着:有李玉刚的流行传承,有“瑜老板”王珮瑜的综艺戏曲传承,往大了有梅尚程荀,小的有张家赫,张楚怡等小娃娃。质朴又华丽的艺术流传下来,唱遍了山水戏台,唱遍了街闾巷陌。这些传统文化,生长在民间,流传在民间,璀璨在民间,在着木质戏台上,他们舞出生活百味,世情冷暖,他们不变的坚守,铸成了如今水乡古韵蒸腾,文化长兴不衰,不断升温。
日光穿透斜逸在风中的垂柳,那戏台上芳华的余温,好似一笔浓郁水墨深深点缀在水乡历史长河里,化也化不开,那温度融在了那一方戏台之上。
张杨霆
利刃出鞘,寒光四益,寒冷的剑刃上却有余热,那是历史的温度和王老汉的困守啊!
晨起吃过早饭,烧热钢炉,系上围裙王老汉又开始了一天的“困守”。
王老汉住在龙泉的一个小镇上,听说祖上是为朝庭打造兵器的,手艺一直传了下来,但到了他这一辈,王老汉的儿子王灵,不想再手工打造铸剑,便买了车床,雇了工人,开了一家“老家号”龙泉铺,却也门庭若市,每每经过王灵的店门王老汉便会说“脑袋挺灵的,但温度不够!”
钢炉的温度不停地升高,火焰已经发蓝发紫,在寒冬里将这小小的店铺的温度升高得如三伏天一般,钢水倒入模具,待稍稍冷却,便用钳子夹起不停地敲打“叮,叮……”的声音传遍了街头巷尾,恒年不变,似乎成为了这条街的招牌,每每驻足观看,王老汉都目不转睛,继续着自已的困守!
敲打的声音随着夜幕的将临也结束了,剑被放进水中冷却,蒸气升腾,温度已尽数被水吸收,剑相比原来似乎又多了几分坚韧,王老汉用布包好剑锁上门便回家去了。
回到家孙子儿子早已回家,相对无言,吃过晚饭王老汉又坐到阳台上,拿出龙泉特有的“亮石”细细地打磨着自已的龙泉剑,有时儿子见了便无奈又无解地嘟喃:“这老头真倔又在困守”,但有时孙子见了便会搬过凳子坐下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时平时话不多的王老汉却又会情不自禁地打开话匣子……
“这龙泉剑可是刘邦当年在芒砀山斩蛇起义,就是七星龙渊经典的龙泉宝,现在工业制剑也冒名顶替了手工制造的龙泉剑,而真正的龙泉剑却后继无人了!”
王灵见了便将儿子拉走,颇为不满地瞪了王老汉一眼对儿子说“到现在还做铸剑是没出息的,只有好好读书考上大学才有出息!”
王老汉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磨着自已的龙泉剑,剑在石头上磨着,温度一次又一次地升高,一次又一次地积累终究沉淀在刀刃上,寒光可鉴,锋利无比……
六十多天的困守王老汉的剑终于铸造好了,这是王老汉最后的一把剑,也是为自已所铸的剑!
龙泉剑闪耀着光芒,上面残存历史的温度和王老汉的困守的坚持!
数年之后,积灰的钢炉被打扫干净,重新燃烧,但打铁的却是一个稍显生疏的年轻人,王老汉坐在一傍着急地叫到:“别拿出来,温度还不够……”
浦淳
托一朵桃花在手,指尖轻轻抚过花瓣,那么细腻,那么温暖。
我感受到了它的温暖——那是拼搏的温度与热情的温度。
我的心也渐渐有了温度。
深冬,刚经历了期末考,结果不尽人意,心拔凉。独自踏上回家路,天灰蒙蒙的,风一阵又一阵,尖锐又寒冷,我的心也直直跌到冰点。
裹紧衣服,加快脚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对糟糕的自己满是失望。几颗深棕色的树干猛地闯进眼帘,是桃树林。春天来临时,这里会热热闹闹地一片粉红。但此时——
只有凄凉。树干突兀地矗立着,几根干枯的树干在寒风中摇曳。
这考试失利的糟糕感觉我不愿再体会第二次。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发奋图强,不辜负一朝一夕。清晨,天还未亮,我已亮起一盏灯开始背诵文科;深夜,那盏因长时间使用已微微有些温度的台灯仍陪伴着我在理科试题中徜徉。尽管有时在小练中成绩并不理想,但我跌倒之后再爬起来,不畏失败,永不言弃。渐渐地,我被失败磨砺出了坚韧,磨砺出了温度。
天气逐渐回暖,世间万物都有了温度。春天,我迎来了新学期第一次月考。果然,一个多月来的努力没有付诸东流,结果喜人。回家,一路鸟语花香,春风抚面,我心里也暖暖的,连手心里都是春天的暖意。
倏地,大朵大朵的粉红绽放在眼前,这磅礴的粉红似要将我席卷。是桃花!我惊异于它的蓬勃,它的热闹,它盛放时满眼火热的温度。我走近了瞧,桃花簇拥在枝头,每一朵都绽放得如此饱满。我徜徉其中,整个世界似乎都变成了粉色,我心里的温度不断攀升。
昨晚,还是长在枝头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在一夜之间,桃花是经历了拼搏吗?我托起一朵桃花,细观,薄如蝉翅的花瓣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就连细弱地花蕊也极力向外舒展、延伸。我伸出手指抚过花瓣,我仿佛能感受到花瓣中所蕴藏着的那股伸展的力量,又好似感受到了花瓣间一股炙热的温度从我的指间一直传入我的体内,这温度是与大自然拼搏时不断摩擦、磨砺后留下的温度。这温度充满了力量,向人们展示着桃花坚强的意志。
我与这桃花相似,与坎坷困难斗争、拼搏,用热情迎接困难,用热情面对生活。
我的指间仍停留在花瓣上,感受着花瓣间炙热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