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坐落在临安城的山里,让我记忆最为深刻的是村口那条繁忙的小路,宛如一履锦带,在翠绿的山谷间起伏连绵。从凸凹不平甚至有点难走到宽阔平整,它见证了家乡翻天覆地的变化。
依稀记得那是六年前的夏天,我怀着几分憧憬回到老家。这里有和蔼可亲的外公外婆,有农家的院落,还有那条凹凸不平的土路。大人相见总是要不停的聊天,而我就无聊的把石块踢来踢去,最后踢进了池塘里,惊起了几只鸭子。暑假里适应了农村生活后,每天就在村里逛。无论逛到哪家,他们都会热情地邀请我留下来吃午饭,晚上则和外婆一起去串门。村口的那条路也成了我和伙伴们的游戏场。炎炎的夏日,我们蹦跳着捕捉蜻蜓,扬起的尘土落在花上,又被过往的车辆卷起的风带走。
再次回去,原本大风一吹就见尘土飞扬的路,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露出了整洁的石板,只留下一些不规则的裂缝,向路人展示着它的岁月沧桑。到了晚上,妈妈常带我沿着小路散步到山顶,我看到村子灯光闪烁,一个个别致的院落在静谧的灯光中交相辉映,。那时外婆会将竹椅子搬到院子里,和散步过来的邻居聊天。在我心中乡村的夜晚就是橙黄的灯光,还有老人谈笑的声音。犹如一幅水墨长卷,亦如深情的旋律,奏响了农家奔向小康的乐章。( HTtPs://wWW.WEnAnDAqUaN.COm/ )
这个春节,妈妈又带着我回到了老家。因为青山湖边亭子村的拆迁,村民都搬迁到了我们的村里来。而沿着那条柏油马路,我也可以到我外公为我家新盖的大房子里去,在村口我们遇到了几位老人,妈妈亲热地和他们聊起天来。回到家妈妈告诉我他们原本是上海来的知青。改革开放前他们下乡到临安,后来便回了上海,没想到现在他们又都回临安来养老了。
听了妈妈的话,我想起了青翠宁静的山村的傍晚,在山坡上的小屋门口,那老爷爷骑上电动车去村口拿快递,他们家的黄狗”唰”地跟着冲下山去,不到一会儿就冲到了几百米外的山下,山腰上霎时跟上了4条村里的狗,组成了一只狗队,声势浩大地冲去山下边那条路上。多么美,多么壮观。
我的抽屉底下,珍藏着一张老年相片,泛黄的镶边,褶皱的照片,早已褪色的人与事,却终究没能从我的记忆中抹散……
那是我与外公的合影,还记得那个清早,空气的消沉也没能阻挡全家人前进的步伐。进了村,我便跳下车,寻找着曾经的玩伴与久别的外公。我们一起观腊梅绽放,看鞭炮燃起,听春雨淋下,与外公在一同戏耍的日子逍遥又自在,回想起来,满满的乡愁不禁涌上心来。
“这么久没回老家了,过年抽空回去看看。”我攥着相片,心中百感交集。久日的盼望后,脚触乡土的一刻——我心中一凉,这不是从前的记忆了,从前的乡土松松软软,散发着绿草的清香,家乡的味道。而如今,我踩在柏油路上,只觉得脚下变得生硬。曾经外公顶着我跑,泥水飞溅一身的场面已经看不到了,只留下了眼前空旷的柏油大道,却带走了我对外公最后的记忆。
“妈妈,为什么一定要改成柏油路?”我掩饰不住声音中的失落。妈妈意味深长地望向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妈妈小时候,天一亮就要起床,走几公里的山路去学校,上好第一节课在走回家吃早饭。”妈妈回想着小时候的场景,“特别是雨天,仅来回一趟,脚下的草鞋里就灌满了泥。现在修了柏油路,大家上学方便了,这解决了重大的难题呀!”“可是……”妈妈像猜透了我的心思似的:“琪琪,你听我说。你想,柏油马路修好了,乡亲们开车就更方便了,跟你同龄的小伙伴们上学也更方便了,村民都开心了,我相信外公也会感到开心的。”
我默默地点点头,明白妈妈的一片用心。我望着天上的皎月,那弯弯的月牙儿就好似外公在朝我微笑。我的心坎上涌过一股蜜一般的甜味。望着眼前宽敞的大道,我的心也敞亮了起来。现在农村的交通设施越来越发达了,步入小康社会的各个村庄里,村民绽放的笑容,是辛福生活最好的诠释。
窗外的烟花在奏鸣,年夜饭的香味在回荡……从泥巴地到柏油马路,又从外公的思念到村民的幸福。即使没有了从前家乡的记忆,但是村民最赤诚的心依旧没有变,大家满腔热忱的心怀如故难忘……
妈妈的老家在安徽的一座小山村里,前几天回老家过年的路上和我们说起了家乡道路的变化。
以前的路——泥泞小道
妈妈说她小时候最怕村里的路,晴天跑几下灰尘就扬起来了,若是刮了大风,路上的枯树叶伴着灰尘携手在空中飞舞,一天下来衣服上、脸上、头发缝里都是灰。妹妹说:“那下雨天不就没有灰了吗?”妈妈笑了,摸了摸妹妹的头说:“傻孩子,天一下雨更不敢出门了,雨水与路上的泥土混合后道路变得泥泞不堪,走的时候总是东看西瞧看哪块地方高一点,烂泥少一点,再或者就是踩着有石头的地方走。万一一不小时滑一跤那可就变成泥人啦!最最可怕的是晚上,那时晚上村里没有路灯,每户人家的灯也都比较昏暗,夜里路上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走的不好很容易掉进路边的沟渠里。”听到这里,我无法想象那种场景。
后来的路——水泥窄路
妈妈又说:“到我初中时,村里铺上了水泥路,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因为上学放学都要骑自行车,自从有了水泥路再了不担心那些坑啦!”妹妹又问,“那下雨天还会变成泥人吗?”妈妈笑着说:“不会了呀,水泥路非常平整,虽然有点窄,但走路骑车都非常舒服,再也不用畏手畏脚啦!”
现在的路——柏油大路
很快我们到了外婆家,我们赶紧下车看路,结果看到的是不是水泥路,就问妈妈当初的水泥路呢?妈妈拉着我们的手说:“因为当初水泥路铺设的比较窄,村里的人们慢慢的富裕起来了,各种各样的车也开在水泥路上,这样一来行人走路就非常不安全,所以大伙一致决定挖去原来的水泥路,铺上宽大平坦的柏油路,也就是你们现在的看到的这条路。”
我站在柏油路上来回望着,不禁地想:原来一条路也见证着人民的生活,从原来的泥泞小路到现在的柏油大路承载着妈妈的记忆,也记载着家乡的巨大变化,未来家乡的路还会有更便民的变化,我期待着,憧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