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尼摩。没错,我就是《海底两万里》里主人公。我是船长,我向往广袤无垠的大海,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可我的父亲,却给我规划了一个他想要的未来。他希望我熟悉礼节,在贵族晚宴上端着酒杯周旋于众人之间,可我痛恨这样的生活。
我被送往英国读书,我担负着国家的使命。在这里,我备受着种族歧视与民族侮辱,强烈的民族尊严使我不甘于此。我发誓要拯救我的民族,为自由与尊严而战。
我年少有志,意气风发回国,脑海中全是民族复兴的宏图壮志。我畅想着人民在国土上重获自由,但现实打了我个措手不及。我亲眼看着我热爱的祖国和人民被侵略者侵残,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备受折辱。
我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带着人民奋起反抗。我痛恨殖民主义者,痛恨他们野兽般的侵略与掠夺。可悲的是,历史的发展不会因为情感而改变,逝去的人安息,活着的人悲痛。我隐姓埋名,潜身于海底,去向往我向往的自由,逃离那喧嚣的世界。
我在海底遇见了我的挚友,一位博学的教授,他同我一样热爱这片海域,但总有船只攻击我们。我很恼怒,但最终他们还是逃离了,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我的故乡在那?只怕早已物是人非。我只有缓缓步入海洋,让浪潮携我而去,寻我的故乡,寻我热爱的那片土地。
我是诺第留斯号的船长,我没有名字。我曾经的名字,已随陆地上死去的我消失。我本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所以我是尼摩船长。
我在海下生活了很多年。海是我最温柔的母亲,她给予我一切,吃的,穿的,用的,还有无尽的财富。我热爱大海,海下的生活远比陆地有趣得多。其中,有一个我不愿说的理由,我厌恶大陆,对大陆上的陌生人类一样产生了极度的不信任,以至于疏远。
我自认为是个冷漠的人。可为什么又在同伴遇难时失态?我的感情原本封存,可为什么会在谈论仇人时感到愤怒?船上的陌生人总想挖掘我的秘密,但又是什么样的感情让我留下他们?也许,现在的我,仍有情,我的妻子并没有带去我全部的心。
都说时过境迁,但仇恨却还没有散去,滔天的恨意使我远离大陆——那满载我悲痛记忆的大陆。我尝试过报仇,但成功没有给我任何快感。因为无论如何,我妻子孩子的生命都无法挽回。有时,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们?我报复成功的那一天,没有任何兴奋,而是走进房间独自抽噎,我的使命也许已完成。是的,我的大仇已报,我与陆地已经完全没有关系,我要恢复平静,但沉甸甸的哀愁分明又压在了心上。
读过《海底两万里》的朋友,都知道那三个来自他国的陌生人,他们的到来给我的生活带起一丝涟漪,我其实不想放他们离开,少一个人知道我的事情更好。我以为大海的美丽足以吸引住他们,但我似乎低估了陆地对他们的影响。那次北冰洋大风暴,他们竟然趁乱逃离,我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但我更希望他们保守秘密活下去,他们都不是坏人。我对别人的恨不应牵扯到他们,诺第留斯号足够坚固,九死一生才熬过了那段时间,但一架小艇能否战胜那海洋中的深渊还是未知的。
广阔的大海,你能否熄灭我心中复仇的火焰,平息我所有的仇恨?让我真正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新生活,继续我平静严肃的海洋之旅呢?
我为大海所生,所以我心向大海;我虽有百亿家产,我却痛恨陆地;我用自己毕生的才华与财富,打造了诺第留斯号,它使我能游走在大海中,让我与人类世界隔绝。
我终年在大海中旅行,探索它的奥秘,渴望将它的一切看透。
但一次意外的战斗,让我不得不又要和“人类”打交道。
还记得那天,我被一艘全副武装的战舰追捕。即使他有着当时人类最好的技术,装备了最好的装备,但在诺第留斯号面前,还是轻易就能应对。
一直追到了夜晚,这场追捕似乎停止了。我停了下来,但他们似乎不愿善罢甘休,向我发动了攻击,我不得已进行了反击,使其丧失控制方向的能力,在海上不受控制地前进。
那天是1866年11月5日,我的船员在船的平台上发现了三个不速之客,其中一位是我认识的一位教授,但同时还有一位脾气暴躁的鱼叉手,以及一个忠实的仆人。
作为船长,我有权决定他们的生死,但作为海中的隐士,我不希望陆地人得到我的技术,他们只会杀戮和破坏,为了不让他们带走不属于人类的技术,我留下了他们。
这段时间,我们一同经历了许多冒险,共同经历了生死的考验,也共同见证了同伴的离去。阿龙纳斯教授与我志趣相投,他的书《海洋的神秘》让我了解了许多,我也一直以和善的态度对待他和他的同伴。
但经过那次战斗后,人类依旧不依不饶,一次次出动战船讨伐我。我也一次次将他们打败、击沉。
一个人可以被消灭,但自由与复仇之心永不会被磨灭。
在此期间,教授他们都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无从知晓。可纸终究包不住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终究是目睹了我的复仇。
那一天,我看着被我击沉的、令我仇恨的战舰,心里五味杂陈:难道是我错了,难道他们才是对的吗?我真诚地向上帝祈祷,我发现教授正远远地看着我,我没有管,我知道他们要走,那就让他们去吧,去追随自由,将我的技术保留下来,将我这个复仇者忘了吧。
船剧烈的颠簸,有船员大喊“北冰洋大风暴”。我想:随他去吧,我也终于能如愿投入大海了,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妻儿。我突然反应过来,那三个逃走的人要怎么办?这可是我毕生所得的最后托付人了,我得救他们。
船最终还是被吸进了深渊,我知道我已无能为力。愿世界不会再有压迫与战争。
我是尼摩,是鹦鹉螺号的船长。
我自幼天资聪颖,有着远大的志向。十岁到十三岁时,我学习了多门学科,如科学,文学,艺术,且造诣极深。
我年轻的时候,游历了整个欧洲,我的出身与财富倍受欢迎,但是大千世界对身世与财富并对我毫无任何吸引力。
我心怀憎恨,我憎恨英国,却又不止一次的对之加大褒扬,我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对祖国讨回权利,赶走外国人,使祖国独立。
于是,我组织印度发动了大规模的暴动,且战斗在第一线,冒生命危险,为了祖国的独立。虽然在战斗中我的妻与儿女们为了我冒太多的险,我不知该如何道谢。自此以后,我认为我已经救不了自己的国家了,我开始对人类充满厌倦,对社会文明充满了憎恶,一心只想着逃离。
于是,我聚集起了20个忠心耿耿的同伴,建造了“鹦鹉螺号”称自己为尼摩船长,从此消失在了海中。
很久以来,我都与陆地上的人类中断了联系,直到1866年11月6日,3个人被抛到我的船上为止。
我原本可以把他们放回到大海上,但他们却偶然发现了我的秘密,于是我将他们囚于船上。可是在7个月以后,他们夺取了鹦鹉螺号上的一艘小船逃跑了。但这个时候,正好经过大旋涡,我觉得他们应该会被冲走,并葬身海底。
后来,我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我便把那些落难者叫到了我的船上,告诉了他们,在我死后,要让我的船慢慢地沉入海底,长眠于深渊之中。
我名为尼摩,我的性情自己都摸不透。
我自认为才华横溢。我精通电器、压力、动力等科技,工程浩大的“诺底留斯号”,是我智慧与力量的结晶。我感觉已把电力用到了极致,潜艇的动力与潜艇的照明都需要巨大的电能。
法国科幻小说家儒勒·凡尔纳,在《海底两万里》中对我的“前世”介绍很少,这给读者带来了一种神秘而震撼的感受。“尼摩”本意是“没有这个人”,这又增加了一层神秘感。我在海底中遨游,利用广阔海洋中的生物、矿产,为我的潜艇提供能源。以我对广阔海洋的了解,已不是水中人,而是海中之神。
即使海中神,也有自己的善恶面。我在锡兰岛岸拯救了可怜的印度人,又把五百千克黄金捐给了为独立自主而奋斗、牺牲的国家。我用舰艇的冲角残忍地追击资本主义国家战舰,无情地将它穿刺,看着上面的船员痛苦地死去,看着那艘战舰下沉爆炸。
我制造了一件件扑朔迷离的事件,让读者对我的身份、目的和意图产生了巨大疑问。其实,我本是印度人,真实身份是印度王子,一个国家受着压迫的印度王子。可恶的资本主义国家压迫我们的国家和人民。在一次起义中,我的父母和妻儿都死了,所以我才会在撞毁战舰后看那幅三人肖像照。我逃出来和二十几个忠诚的朋友一起打造了诺底留斯号,在海洋中寻找财富来帮助其他被资本主义压迫的国家独立,直到我死去。
是的,我名“尼摩”,又不是“尼摩”。我愿用我的一切去兑现我的梦想。我愿相守大海,不负此生。是的,我又只是“尼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