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希望再出发
当童话中的主人公不知自己的命运,故事便灰暗无光。人也正是如此——我们看不到我们旅途的终点,但我们仅需心存希望地走下去。
艰难与险阻摆在了我的面前。腿上红颜色的伤口清晰可见,手中的杯子早已见底,周围也仅剩两三个人。一段陡峭的山坡,同行的人都在尽力向上爬,仅有我留在了原地。
也仅在几分钟前,当收队员向我递来一瓶碘伏时,我只是在伤口上随意抹了几下后,便把瓶子还给了收队员,并不顾他的阻拦,拖着伤腿继续向山上走去。每走一步,腿上撕裂的痛楚都攻击着我,向我嘲讽着:“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我从未面对过如此险境,面色逐渐变得有些苍白,最终止步于这段陡坡前。
回过神时,背后仅留收队员一个人。黑暗的树林中仅有虫鸣,脚下的树枝也发出断裂的声响,一切显得沉重。高处有几盏头灯闪亮,大概是他们已经到了山顶,正准备把旗帜插上。真是可笑,我想着——还仅剩这些路,我却不能再向上了,只得在这里等着,望着。
“怎么不继续走了?”收队员也爬了上来,气喘吁吁地问我。
“或许你是对的。我得下山了,腿疼得厉害。”
“为什么不再冲一把呢?你已经带伤坚持到这里了,再向上一点又如何?”hTtPs://WWw.WenANdAqUaN.cOM
我沉默不语。收队员笑了笑:“人要有希望,把那几盏头灯当作你的目标,把你的头灯当作你的希望一一让你的目标与希望汇合吧。”
收队员走了上去。我的余光看到了他裤脚露出的一块铁片——他是个残疾人!震惊之余,他突然又回头对我喊:“来吧,我们一起去汇合,带好你的希望,出发吧!”
疲劳的四肢又有了动力,剧痛也减轻了不少,我迈开双腿再次出发。
月夜下,高山上,密林里,我在奔跑,我在跳跃,全然不顾那伤痛,只是向前,不断地向前直到顶峰。只因我曾怀揣希望,而今后也一如既往。
带上自我再出发
窗外阴雨沉沉,雾重霜凝。时时吹过的湿冷的风,无一不在呜咽。我停下了手中的画笔,才看见外头闷得吓人,然而没有雨。
我愈发躁动起来,随意的沾染着颜料,急躁地往画纸上涂抹。不知怎么的,自从我决定每天一幅画以来,反倒是越来越不肯画画了。
“轰隆”一声巨响,闪电激起了四溅的水花。身后不仅脊背发凉——那幅《格尔尼卡》是多麽痛苦啊!正如……现在的我。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要一味地追求数量呢?快乐不重要么?可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急,我猛地起身,颜料洒了一地。我使足了劲,额头直冒冷汗,衣衫俱已浸透。我手指骨发白,之间却又通红的不成样子。“啪!”我用尽了力气,把毛笔锤向宣纸——颜料砸溅,四下狼藉。
蒙了头痛哭,终于发现这是错的路。浑身湿乎乎,早已分不清是汗,是泪,亦或是后悔?从现在起再出发,还来得及吗?
我胡乱拣了一支笔,心中茫然。举笔颤抖,使不上劲。犹豫许久,竟不知如何落笔。我自己到底想在哪里下笔,我早便忘却了。我画出的是一直的模仿模仿再模仿,我何曾有过自己落下的笔?
忽的想起毕加索的一句:“我十二岁的时候就能像拉斐尔一样画画,但我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才学会像孩子一样画画。”是啊,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不必思考它的位置、色彩、形状。快乐的画,用自己的心去画,这就足够了。
我破涕为笑,“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我的手又握紧了笔,恣意而放纵。笔尖轻触纸面,一按一挑,颜色洇开,宛若莲花初绽,分外亮眼。就连屋中仿佛也氤氲着花香,沁人心脾。我不自觉地笑了,那朵花似乎也通人性似的,愈发奔放——这是只有我和它的世界。
从这里再出发,带上自己的心。不必按照什么,只要遵循内心的想法,就已经足够。
忽然感到一丝的暖意。拉开窗帘,外面早已艳阳高照。阳光透过古铜色的窗帘投射进来,神圣而充满光辉。就连《格尔尼卡》也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盈溢着笑容。
画纸上的画痕被渐渐晒干,然而那抹亮色永远都不会枯萎,永远——那是带上自我再出发的印记。
带上挫折再出发
在成长之花盛开时,人们往往惊羡它的美丽,然而它的芽却浸湿在泪水与挫折中。
“亏得老师这么器重她,还给她单独辅导练习,还不是照样没有得奖吗?”“这就是有天分的人?”……舞台下众人议论纷纷,话语直戳向我懊悔的心。
在一次大型长笛比赛中,我发挥失误。一瞬间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等到比赛结束,我抱着手中的乐器,奔向喧闹的大街,找到一个空的长椅放声大哭。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对我寄予厚望的老师,和支持了我六年的爸妈,我更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六年的奋斗就这样一哄而散,我是不是就像他们口中说的那样该放弃……思绪在脑海中翻转不停。
伴着黄昏的余晖和川流不息的街道,我拖着沉重的大腿走回了家。
一周过去了,爸爸见我依旧没有练习,也明白我的心结,于是常将我带去散心。
那天春回大地,一场雪后艳阳高照,我慢悠悠地跟在爸爸后面走,插着耳机,脚下踢着小石子,并没有心情欣赏爸爸口中的美丽景色。渐渐地,积雪融化后的泥泞染上了鞋。我不耐烦地抱怨着,准备转身返回。
忽然,爸爸拉住我,对我说:“你还能找到你昨天上山走过的脚印吗?”“那怎么可能呢?”我反问道。爸爸笑了笑,接着问我:“那你能不能找到咱们刚刚走过的脚印呢?“这就是啊!”我顺手就指给爸爸看。
爸爸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所以呀,走在干硬的道路上不会留下脚印,而走在泥泞中的每一步都算数。挫折是你人生路上一定会经历的,它的出现自有意义。”
我站在原地望着刚刚上山的那条路。是啊,只有走过泥泞,铭记这段经历,才会让我回头展望时充满自豪,让我再次与它相会时充满自信。应为我曾经战胜了它,带它一起奔向广阔的未来。
我为在我最美好的年纪遇见挫折而感到荣幸和高兴。重新拾起爱好,带上挫折再出发,心中总有一颗颗璀璨的星,指引你走向花开绽放。在我的青春回忆中有一朵永不凋零的花永远属于它。
带上信心再出发
自信,不仅会影响自己的状态,还能让不服输和努力拼搏的气质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带来更多机会和向下挖掘的可能。
元旦的清晨,我与父母匆匆洗漱后,穿上新买的衣服,就去前往一位阿姨家。我必须在一个小时内赶到古筝比赛的现场,留给阿姨化妆的时间也十分有限。我感受着眉毛上眉笔传来的轻柔触觉——它仿佛羽毛在撩拨我的心境,让我紧张不安的心弦又充满了期待。妆画好了,我望向镜中被粉抹得像个瓷人的自己,心中升腾出一股激动和惊喜。
来到现场后,我与其他选手留候在更衣室、帷幕后。出我意料的的是,她们都画着精美的妆容,戴着与身上汉服配套的发饰,有的还在为上场演出做练习。我顿时觉得身上的衣服只是“大路货”,在她们举手投足间翻飞的衣袖、落落大方的交谈声中,我的心弦一下子绷紧了,方才的暗自喜悦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卑和不安在心头潜滋暗长。我如芒在背地僵立着,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接近过来。“老师!”我很高兴地呼唤着她,却不愿动身走去,只是有点窘迫地等她迎过来。
“老师,我打扮得……是不是太简单了?”我掸掸自己的衣物,又向周围望了一圈,最后落到老师身上——虽然只是穿着普通的运动衣来鼓励她的学生,但老师身上焕发出自信点光彩,气质甚至超过了那些选手。
“怎么会呢,”她笑盈盈地拉着我到镜子前,“深呼吸,然后笑一下——多好啊!现在这样的你,比刚才更自信了。信心就是改变状态的良药。”我听着她的话,嘴角不由得又轻轻撇开微笑着,油然而生了一点坚定和信心,因为老师的鼓励,也因为自己对那句话的领会——信心是改变状态的良药,用它去击破迷惘和不安。听到评委念我的名字,我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微笑迈上了舞台,并吃惊地发现自己的状态比在家里练习时更好,仿佛步入音乐的国度,弹得行云流水,弹得感情澎湃,让我又讶异又惊喜。
收到一等奖证书时,我又想起老师的话,它教我面对困难也要迈开步子去闯,要带上信心和坚定的意念,成就进步的自己。
带上自信再出发
少年人的心思时常是敏感的,而且对前路总保有怀疑与彷徨,困在对自我能力不认可的迷宫中原地打转。对着未知的前途,不敢迈出出发的第一步。
我自小就习惯低着头走路,略矮的身高让我总在同学之间抬不起头。久而久之,对自己的能力也自卑起来——做选择题的时候总迟疑于内心的第一判断,上课从来都不会主动举手回答问题,遇到心仪的事物不敢去主动争取……低着头默不作声,这始去自信力的表现,似乎与我的生活已经完美融合了。
直到一次班级排球赛的报名。排球是我为数不多的爱好了,只不过这项追求高度的运动似乎和我的身高不太相符。只记得在小学的训练中,我的每次扣球都被高个子队友的精准地“拦死”在网前。那一双双拦网手,仿佛如铜墙铁壁般,多大的力量在高度前都是徒劳,让球永远无法越过。当我气喘吁吁地在场边休息时,教练无可奈何道:“没办法,你的身高决定了你的击球点高不了,你突破不了拦网。”自此以后,我只是在场边做一名替补,眼巴巴地看着高个子们在网前飞一般地磨样,自此以后,排球渐渐地淡出我的生活。
老师在问是否有人报名,毫无疑问,名额总会被高个儿们报满,我也不必争抢了。便写起了作业。最后不知怎地,“还剩下一个名额。”一位从就与我相识的朋友提醒我,“我记得你打排球很厉害啊,不报一下?”我不需任何思考直接脱口而出:“我不行,我不适合。”然后习惯性地低下头。
老师注意到了这里,好像猜透了我的心思。“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合适的位置的,试一试吧!”她浅浅微笑道,然后在报名册上写下我的名字。
当我重新站在排球场上,尽管击碎不了“铜墙铁壁”,但我努力将每一个球接到位。忽而间,我意识到排球是一项向上看的运动,只要球不落地,比赛就不会结束。
心里对过去”高个子”执念也终究放下了。那一份由先天条件蔓延至生活各处的自卑,也逐渐消退了。若是认为自己没有才能,恐怕一生也不将有了。比起只会感慨自己天分不足而停滞不前,我相信我的能力不仅仅如此,而一心一意勇往直前。
未来的路,我带着自信出发。
带上发现美的眼睛再出发
美是什么?我不知道。也许是短视频软件里淡妆浓抹的女主播;是博物馆里昂贵的一张油画,又或是植物园里开的正旺的海棠花。
我不否认我在生活中看到的每一种“美”,他们都有各自的美法。
但我也要承认,我的生活中已经很少看到能称之为“美”的事物了。一本本教材压在我的头顶;一张张卷子掩住了我的面孔;耳边是老师的言语、是家长的数落。我仿佛在生活,又仿佛在呼救。我像在光明的教室里,又像在永恒的黑暗中。
直到那天,我的眼睛被打开了。
那天,与朋友在天台上闲逛,偶然看到了墙角的一株小花,我打趣道:“这应该能写进作文里吧?在墙角顽强生长的小小花……”她却没有笑,只是走近了蹲下去,细细地看着:“你看,它在发光诶。”听了这话,我便也低下头开始打量那小花,亮晶晶的黄色,指甲盖大小的花朵伸长茎叶,刚刚好探出了墙角的阴影,碰到了太阳。正午刺眼的阳光照在花瓣上,好像真的在发光一样。“还真是坚强呢。”“不,我是想说,春天真的会在每一处都播下美的种子啊。”我突然安静下来。是这样吗?到处都有美的种子?眼前亮晶晶的小花,栏杆下青青的苔藓,漫天飞舞的柳絮给了我答案。
放学回家,我不再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我听见了,树上叽喳叫闹的麻雀;我看见了,路边繁茂的野草;我感受到了,一种名为“春”的温暖包裹住了我,在我耳边低语。
家中的母亲不再让我心生烦闷,我突然发现,母亲很美,像封存在柜子里的照片上一样美。只不过头上添了白发,脸上再无光滑。
“旅途总有一天会到达终点,不必匆忙。”我抵达了这段黑暗的终点,但人生漫长,最终的终点还在远方。带上发现美的眼睛再出发吧,上帝在旅途中撒满了美的种子,别只顾着低头赶路,别忘了看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