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趣
李淦
在回忆的海洋,岁月的长流中,时光匆匆,烟火淡去,回首过往,皆是万象更新,但总有一种东西在心中长存,亘古不变,成就一抹难忘的回忆——矾山肉燕。
春色已浓,桃红绿荫,几朵海棠花倚靠枝头,去年暑假,到矾山游玩,让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一碗热腾腾的肉燕。一小时的车程,到达目的地,远远的便飘来一缕缕肉燕的芳香,夹杂着一丝丝香气,一碗热腾腾的肉燕端了上来,顷刻间,香气溢满整个房间,诺白的面皮包裹着一颗颗饱满的肉燕,曲扭的凹痕清晰可见,拖着薄薄的面皮,好似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面纱,紫菜和香葱的点缀在它们面前显得毫不起眼,舀起汤勺,裹起一颗饱满的肉燕塞进嘴里,咬开面皮,汁水在嘴里四射,像是一颗水炸弹,散开醇香久久不散,附着在口腔的每一处,咬着肉燕,紧实细腻的口感向外蔓延,香糯可口,令人垂涎欲滴。
我不禁被肉燕的传统制作工艺吸引,我尝试着拿张面皮,舀起一块肉燕,圆鼓鼓的,将它塞入面皮,包裹着,一圈圈的折痕,像成群的山峦交错排布发,大费周折后,二十张面皮也只包成了七个肉燕,他们像一群顽皮的孩子,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这边漏了个洞,哪边破了个角,抑或是馅儿太多,面皮太厚。半天的操劳后,我无为不被其的传统工艺所震撼,传承百年,改造百年,不禁为劳动人民的智慧所深深吸引。hTtPs://WWw.WenANdAqUaN.cOM
吃完肉燕,还是小时候的味道,时隔六年回味,童年一去不复返,青涩的面孔已褪去,归程之时,微风轻轻,一缕斜斜的夕阳透过车窗打在脸上,往事挥之不去,童年的烟尘早已散尽。
芥菜饭
黄伊
又到一年二月二,我又想起了那扎根在我记忆深处的芥菜饭。
推开记忆库的大门,时针回拨到童年,我对于芥菜饭的记忆也从那里开始。
那一年的芥菜饭是外婆烧的。我那时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芥菜,对于我而言绿色的菜都叫青菜,更别提“二月二,龙抬头”了。我那时只是坐在餐桌旁,看着外婆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大株绿油油的青菜,将它洗了,切得碎碎的,我觉得有些奇怪,蔬菜不是都应该切成大块的来炒吗?便问外婆:“那个菜是用来干嘛的?”外婆转过头,笑了:“今天是二月二,该吃芥菜饭,它是用来炒饭的”我半信半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才知道那天晚上端上桌的,白中夹着青色,吃起来味道又苦又涩的饭叫芥菜饭。
之后几年吃到芥菜饭,大多都是在饭店里,我只是记得一年中有一个日子要吃芥菜饭,二月二也只是个模模糊糊的印象。
直到今年,今年的芥菜饭是母亲烧的。今年的二月二恰逢疫情,所以我们只得待在家里,正巧社区送来的物资中有芥菜,母亲便提出说给我们煮芥菜饭。母亲一边将芥菜,胡萝卜和肉切成丁,一边笑脸盈盈地跟我们说着她小时候与芥菜饭的种种趣事,我便也坐在餐桌边笑着听。母亲备好食材后便犯了难,她之前从未烧过芥菜饭,压根不知道该先放什么,我本建议她上网查一下,母亲想了想,便决定打电话给外婆问问。
母亲一边打电话一边烧,不一会儿,厨房里便香气四溢,米饭的气味中夹杂着丝丝清苦,便构成了芥菜饭独一无二的气味,看着翠绿的芥菜在晶莹的米饭中涌动,在炙热的锅上翻炒,食欲也被掀了起来。白色的蒸汽在厨房中四溢,氤氲,母亲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和白汽一起漫开的,还有时不时从厨房中传来的,母亲与外婆的对话声“这个直接放进去就好了?”“行我知道了”“我烧的可好吃了好吧”
母亲将芥菜饭端上餐桌后,我迫不及待地扒了两口,芥菜饭入口,清爽中带着微微的涩,热气腾腾里带着缕缕清苦,清脆爽口,咽下肚后,嘴里竟还残存着丝丝甜意,在这个初春乍来,寒冬未退的时节里,吃这个倒也算应景。母亲还特意拍了张我们吃芥菜饭的照片发给外婆,以证明自己烧的很成功。我不经暗暗想到,待到以后,我会不会也在二月二那天,打电话给母亲,询问着芥菜饭的做法。
也许芥菜饭的做法就是这样,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吧。其实有许多的民风民俗的背后,都蕴含着传承,都流淌着亲情。
张秉泽
闭上眼,最挥之不去的是家乡,而家乡中,忘不掉的是家乡的美食和人文。
夜色如砚台上磨的墨,愈来愈深浓了。热腾腾的饭菜,不论荤素,一家老小均以风卷残云式的作业态度表现出对饭菜的赞许。猪蹄被姥姥端上餐桌,姥姥做的家乡猪蹄选材优质,入口皮筋软糯,咀嚼爽口。红扑扑,亮晶晶,颤巍巍,吃要趁热,第一口抿到肉皮,用牙齿轻轻往下纵切,下面一层是肥肉,绝对肥而不腻,再下面一层是瘦肉,入口即化,层次分明,又不见锋棱。
此时,邻居们就在此刻叩门或根本不敲门就推门闯了进来,分享自家的或是尝尝我们家的。这不是家乡人人的鲁莽,而是特有的质朴。
邻里的老包就是买马站煎包的,每到饭点,他有空就给我们带来马站煎包。老包的马站煎包扁小而圆,里面挤满肥肉,用筷子一插,褐色的浓汁就会从里面冒出来。除了鲜嫩可口,煎包的价格还很亲民,经常一出摊便被抢售一空。
美食享用完以后,就开始家乡的“饭聊”。
“饭聊”必定是既要融通邻里感情,又不能真正打搅对方吃饭的。被选作聊天场所的人家,必是主人性格开朗、随和,有较好的人缘,常聚集聊天人群的所在,就有我家。每到日落时分,总是邻家老王先揭开饭聊天的序幕。他斜跨在木扶梯的台阶上,靠着本色的木板壁和我家讲他的见识。这时邻居陆续地来了。人少时邻居还文文静静地说话,人多了,他就会发“人来疯”。
从新近新闻说起,由此及彼,话题不断扩大。不过大家谈论最多的还是生活的和美与祖国的繁荣。透出门缝的光线和声波,也吸引着吃罢晚饭从家中出来寻热闹的人。他们试探着推开门,一屋子正热烈说笑着的人立即静下来,扭头打量是谁来了。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来者是谁了,欢呼般发出迎接的声浪。先到的在长凳上挪动一下屁股腾出空间,好让后来者坐下。
而我呢,从不插嘴,我喜欢静静地听他们对未来的憧憬,我喜欢静静地他们对生活蓝图的描绘,我喜欢静静地听这些由乡音弹奏出的“喧嚣”的“清籁”。大家脸上的笑容漾开了,融在这乡村的夜色和灯火当中。
尝着家乡的味道,有不仅仅是有美食的味道,更是有人文情。
外公家的美食
温家豪
从家到外公家,远近不过开车二十分钟,可是见面的次数那是少之又少,可每次都是空着肚子过去,胀着肚子回来。
早晨过去,到那边的牛肉羹店旁,对着老板喊一声,只见她右手拿着汤勺,左手拿着白色的空碗,先用勺子在汤上浮着的肉羹打两勺,再沉到底部将下面的肉打出,之后,打一勺汤再加一点儿醋香菜,一碗牛肉羹就出锅了。
面前拿起铁勺子,打起一口,放进嘴中,牙齿微动,其中有硬的,有软的,口感各异。吃着又想起吃牛肉羹,怎么少得了包糕呢?去门外就可以看到有人卖。卖上两块,有包油条,有包泡菜,有包香肠,各有各的特色。给予不同人满足感,吃着包糕,配着牛肉羹。伴我度过多少个早晨。在这儿有几位天天都来的客人,可谓百吃不厌。价格也不等,但都不会很高。在别的地方我从来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牛羹,不管多饱也要吃一份。
午餐大多在外公家度过。他们会客气地拿出他们认为最好的菜给我们。外公会特意在旁边的鸭头店点了一些鸭头,不管大风大雨,也骑着自行车将其拿到家中,放在桌上,和着饭喝其他好菜。外公却说:”你们过来没什么好吃的,给你们点一些鸭头”,可是他们却一只也不吃,平时也不会买,只是我们想吃。我们来外公总亲手下厨,什么水煮鱼等美食都出自他之手。
如果是全家团聚,那么晚饭大多是在酒店吃的。那么多好菜之中,我最喜欢的菜是前劲肉,之所以称之为劲肉,那么劲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特点,它吃起来格外有嚼头,一块肉喝着醋,放入口中,传来的是口中的味蕾欢呼雀跃;是牙齿不断得到打磨的快乐;是进入肚子中的成就。这是外公外婆特意从外面买回来带到酒店的,让人觉得来再多也吃得下。
外公家的美食,更是那边的一份情思。
腊八粥
陈颖颖
过年喝腊八粥在我们家乡是一个古老的传统习俗。人们喜欢喝腊八粥,既是因为腊八粥这样一个传统节日,因为腊八粥是一种美味,也更是因为大家都期望来年身体健康,无病无灾。在家乡不论贫穷富裕,还是繁忙与否,人们都会熬腊八粥。
它是我童年时光里最深刻的回忆与怀念。
小时候,我同外婆住在乡下。每回过节前,我最欢喜的是将要迎来腊八节。那时,我整天围在外婆身旁转。至今依稀记得前一天,外婆就为这顿粥忙活起来了。用凉水泡起的薏米,黑豆,红枣,花生等谷物。清晨一早,外婆就用木材点起了火炉,架起大锅,加好水放进原先准备好的谷物。锅中马上变成了五彩世界,花花绿绿的,散发着微微的清香,用大勺柔柔的搅和一下,马上就翻腾了起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锅盖沿冒出了白气,一股淡淡的柴火味,带着点潮,漫在脸上,像棉絮拂脸,紧随着阵阵噗噗声,粥便要出锅了,锅中掺和在一起的米粒间不时有一个一个小气泡,仿佛一个个喷发的火山,膨大的谷物像一群可爱的胖娃娃,绽开了笑脸。
“好了!”话音未落,我便捧着碗筷叫唤起来家人们。一家人围坐在一桌,每个人面前都是一碗腊八粥。我迫不及待地吃上一口,却不曾想烫到了舌头,外婆笑道:“急什么,这粥啊,得慢慢喝。我又轻轻挖了一小勺,甜甜的粘粘的,香味在口中四溢,有薏米的轻柔,红豆的淡苦,红枣的香浓……”令我爱不释手。香甜可口的腊八粥,在年前平添了一丝温馨。是那种欢乐,那种文化,那种家的味道。
甜,发端于唇齿。在口舌处搅得风生水起,却在心头落得百转千回。所有勇气和力量,以及漫长的信约,悲喜与起落,终成万千滋味。时代沉浮,命运流转,落在食物上,都是不经意的细碎和温暖。
炒年糕
郑佳欣
炒年糕可能随处可见,但温州的炒年糕却又有自己的风味。这是我千言万语也诉说不尽的美好,踏遍千山万水也想来尝一尝的味道。
炒年糕的的配料普通,家家户户都能做。我妈妈便经常做炒年糕。
中午,我便可以看见妈妈买好了食材。我凑近一看,有年糕、精肉、菠菜、鸡蛋、葱等,还有一些调料。
炒年糕的做法简单,看一遍就会。
先将年糕切成片,放入水中浸泡半小时。热锅倒油,先将鸡蛋打入。滑嫩的鸡蛋下锅,发出“呲啦”的声响,没过一会儿,就被热锅制服,不再用滑嫩的蛋液到处滑。依旧是“呲啦”一声,将其他买来的食材也一并放下,最后再浸泡好的年糕。
等所有事情昨做完,再切好葱,撒在炒好的年糕上,为黄白色的年糕增添了一抹清脆的绿。为炒年糕奉上了点睛之笔。
这一下,原本漆黑的的锅顿时变得鲜艳了。我有凑近嗅了嗅,一股香气立马萦绕在我的鼻腔中,食欲一下子便提上了舌尖。
我拿起筷子,将年糕和精肉包在了菠菜之间。放入口腔中,一种香甜的味道在我的味蕾炸开。
食欲要是一来,恐怕挡也挡不住。
平时连吃一碗饭都要与老妈讨价还价的我,只要一做炒年糕,即便盛上满满一大碗也不会嫌多。每每这个时候,不止是我,连挑食的弟弟也总会站在妈妈旁边,大声地说,“不够,再来些!”虽然妈妈总说,“够了,你吃不下,别浪费了。”,但我们并不听。美味占据了我的芳心,也不再想其他的了。
不过显然,妈妈的担心是多余的。一碗炒年糕,色香味俱全。调味的汤汁钻入年糕中,钻入菠菜中,钻入精肉中,与他们融为了一体,成了最好的搭档。一口下去,软糯的年糕浸着汤汁,博得了嘴的欢心。被扫荡过的炒年糕,往往连汤汁都不剩。
就这么,炒年糕成了我们家的家常菜。他与其他美食不同,怎么也吃不腻。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放弃一大桌的山珍海味,与家人团坐再餐桌边,捧着一碗炒年糕,有说有笑。
春华秋实,夏蝉冬雪,年复一年。身边的事物再不断转变,唯一不变的是我对炒年糕的这份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