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晰地记得那次考试,从考完一直到出成绩,我的心如同过山车一般。
那天托管,我认真专注地做完了试卷并上交后轻松地伸了一个懒腰,觉得这次写得如此仔细,肯定是稳了!我洋洋得意地在教室里来回走动,一副自信样儿,有时还出口询问:“哎哎!怎么样怎么样?这次考试考得好不好啊?”每当有人回答:“这次必废!”我脸上就挂着收也收不回的笑容,仿佛这次能考第一名似的。那时的阳光都无比灿烂温暖,清风拂面,空气清鲜,一切都让人感到舒适。
有个同学从老师那儿得知,第11题选C,全班都激烈地讨论起来。什么?第11题是选C?可我选的是D啊!我写错了吗?不会吧!我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呆在原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过了好久,我才渐渐缓过神来,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每次上课,我都紧握双手,抬头张望,看看老师是否带试卷前来,心跳声不受控制,异常清晰,周围的光似乎也忽明忽暗,跟我那不安分的心一起变幻着。可每次老师都两手空空地前来,我只能轻捶桌面以示紧张,心跳不见恢复,倒是愈发紧凑了。课间,我总觉得阳光越来越黯淡,就好像它也有什么烦闷的心事似的,舒服的微风早已不见了踪影,我那股得意劲儿也已随风而去。唉!这次考试真的考那么好吗?万一考差了怎么办?会考差吗?我不断质问自己,反倒让自己心烦意乱。来源 WENANdAqUAn.com
写当“哎!成绩出来了!哎!成绩出完来了!”在一轮又一轮的忐忑中,成绩终于出来了。“你考85分。”有同学告诉我,什么?什么!我才考85分?这个消息如同晴天劈雳,差点让我瞬间晕厥过去,我的心跌入了谷底。确认了成绩后,我感到周围的光线彻彻底底暗了下去,甚至温度低得我想打颤,沮丧、难过、不解同时涌上了心头……
那一次考试,过山车般起伏不定的心,着实让我难以忘怀。
上课铃响起,老师宣布将在周五评选市级三好学生,每班选出两人。我们班有四名候选人,我也在其中。
回家后,我告诉了妈妈,妈妈鼓励我好好准备,努力试一试。我同意了,但心里还是有些打鼓:我平时学习自觉主动,对同学真诚热情,很多同学是认可我的。但是不是大部分同学都会给我投票呢?选上了当然好,但如果没选上,会不会很丢人?一连串问题在我的脑海中闪过。在期盼和犹豫中,几天时间飞快地过去了。
评选开始了,第一个环节是候选人自荐。排在我前面的陈妍霏在讲台前读着稿子,马上就轮到我了。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心里忐忑地想:我的稿子是不是还不够好?万一念错字、读串行了怎么办?……还没等我安抚好慌乱不安的心,陈妍霏已经回到了座位上,该我上场了。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向讲台走去,全体同学都看向我,平时就不敢当众发言的我脸上火辣辣的。我开始读稿子,但恐惧打乱了我的节奏,读得有些不自然,急匆匆地结束了。
唱票环节开始了,候选人的名字被一个个地念出。一开始我领先两票,让我心底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后来,我慢慢落后,心情也随之低落,像收线的风筝一样,一直往下落、往下落。最后,我与第一名差了整整十票。
回家路上,我像打了败仗的士兵,垂头丧气,仿佛再也快乐不起来了。路旁的花儿也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嘲笑我。
晚上,妈妈看出了我的心事,笑着开导我说:“生活中总有些事不顺心意,在失败中汲取经验、努力进步,才能享受下一次成功的喜悦!”是啊,我不应该这样沮丧,能通过这次评选看清自己与别人的差距,我应该为自己骄傲!
我还记得我的第一次盼望。那是某年的4月21日,从白天到晚上,再到太阳下了山。
记得,那天是星期天,正好也是我的生日。妈妈说好了要带我去玩具店买玩具。要买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可能是一把玩具手枪,也可能是别的什么玩具。总之,她之前就答应了,就在那个周末带我买玩具。就在当天上午,妈妈也是这样答应的:“去,当然去。”
那个夏天的早晨。阳光明媚,烈日炎炎。“走吗?”我问妈妈。“等一会儿,我还在洗衣服,洗完衣服再去。”一个小时后,妈妈把衣服洗完了。“走吗?”“等一会儿。”我蹲坐在地上,拿起遥控打开电视,看《小猪佩奇》。
这段时光可真难挨呀!我看了一集又一集,摇控点了又点,那背景音乐响了又响。母亲还是没有走。这时,母亲从阳台走出来,开始拿起扫把扫地。“走吗?”我又问妈妈。“等一下。”妈妈用一种不奈烦的语气说。到了中午,我们吃完了午饭,妈妈又让我去睡午觉。过了一会儿,我就起来了,还好只过了30分钟。
“走吗?走吧,走吧。今天可是我的生日”。我在妈妈的脚下念叨。“好啦好啦,没看到我在拖地吗?”真奇怪,该我有理的时候啊!心想,这次妈妈一做完,我就拉着妈妈走。我在妈妈身边一直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的。
渐渐的月亮升上了天空。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我一声不吭。妈妈拖完地,就看到一个小男孩在哭。我感觉到了母亲的惊慌。她放下了拖把,拉着我,拉进她的怀里。“噢,对不起,对不起……”。
那天周末,本是去给我买玩具的,可是直到太阳下山都没有去成。太阳光也慢慢地消逝了。
“哎,完蛋!”一声哀叹,“经典诵读”大赛落下了帷幕。
最近学校要举办诗词大赛,我有幸入选,将要在星期五进行诗词比拼,老师发了一沓厚厚的资料,让我们几个好好读读背背。
很快日子就到了,我们几个忐忑不安地走进大厅,站到桌旁,外班选手们已经准备就绪,老师讲解了规则后,就宣布比赛开始了。第一大题是问答题,我们胸有成竹地坐在那儿,这个应该对我们没什么问题。不料,在母同学回答“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是哪位诗人所作时,他竟瞠目结舌,一下子愣在那儿,含含糊糊,怎么也说不出来。怎么搞的?我满腹牢骚,就这样,我们被先扣了十分,倒霉!再看其他班,他们个个回答得干净利索,与我们班形成了鲜明对比。
抢答题即将开始!我看看附近的外班选手,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注意力高度集中,肯定是从刚才那场比赛得到甜头了。在瞧瞧我们,唉,还没从刚才的失败里走出来,那一张张脸上分明写着沮丧两个大字儿。没等我安慰他们呢,主持人就说话了:“抢答开始!请听题:庭台——”“啪!”。我顿时追悔莫及:不小心手一抖,按了按钮!“二号选手提前作答,扣十分。”。不!我既懊悔又沮丧,难受得要发疯,台下我们班的学生,也无不怨声载道,旁边的母同学也傻了眼:“什么鬼?”我也不想这样啊……
又过了一段时间,终于到最后一个环节——选做题了,题目类型分三种,从简单,普通再到困难,对应的分值分别是10,20,30,我苦着脸悄悄算算分数,嗬!我们是倒数第一!不行,得加把油!可其他几位同学早已变得士气低迷,身上满满的负能量,我自己也被必败的沮丧缠绕着算了,还是我来吧。我一脸悲壮,冲着话筒说:“30分的!”。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一题:_________,一枝一叶总关情。这我知道!“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回答正确,加30分。”
排名很快就出来了,我们班位列倒数第二,无力回天了,我郁闷地走出大厅,寒风一边呼啸着,一边扇着我的脸,那几颗水杉树也搁那儿吱吱呀呀地嘲笑我,我撇着嘴儿,沮丧地站在门口,同学说,行了,够好了,走吧,走吧,可以了。为啥不走?我想一个人静静!云飘了,不屑看我似的。鸟叫了,嘲弄我似的。懊恼,沮丧!
虽然比赛已经结束,可我仍然心里有些难受,同时也对一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当时怎么就没管好自己的手呢?
我们人一生下来就似乎会得心应手地运用情绪,高兴时大笑,难过时大哭。那么,你们记得第一次运用某种情绪的感受吗?但我只记得我第一次沮丧的感受,那种挥之不去的感受一直在我心里长住。
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妈妈带着二姐一起去一个似乎非常非常好玩的地方,本来我也是要去的,可是爸爸叫我去看看那什么英语资料。我内心很绝望,但在这绝望背后还隐藏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希望妈妈对爸爸说:“哎呀,现在看也没多少用处,等到明天早上再起来看吧。”可这一缕希望很快就破灭了。妈妈并没有劝说爸爸,只是重复地叹息了一声,便带着二姐出去了……我听到二姐在楼道里发出“耶耶”声,这声音听起来是多么的刺耳。但当大门被关时,一切都结束了。
灰色在我心底蔓延,上方明亮的灯光也不再明亮,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起来,唯一的色彩只围绕在那些渐行渐远的欢声笑语的母女二人。我的心中充满了铅,呆滞的目光停在英语资料上,我既没有愤怒时的双目通红,也没有委屈时的嚎啕大哭,我只是平静地接受信息,这是一种麻木。当一个人知道他无力挽回着一切,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时,他也会如此绝望的,好半晌,我从麻木中挣脱出来,那种名为沮丧的情绪使我忍不住想哭,但我生生地忍住了,我生怕他们又说我脆弱。也是从那时起,我也学会了隐藏情绪,直到妈妈和二姐回来,我仍然保持着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但谁也不知道,我内心究竟翻起了多大的波澜。
这件事是一道刻在我心里的痕,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