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思敏
年仅十五岁,正青春年少,满腔热血的他,被迫远离家乡,奔赴战争。如今,他已成为鬓毛衰的老人,脸上的刀疤,手上的勒痕揭露了他打仗时的艰辛。
再次回到故乡,他眺望的双眼包含着一丝喜悦与想象,蹒跚的步伐透露着他的茫然与害怕。在他徘徊不前时,他紧急拉住了一位乡里人,有太多问题在心头,却难以开口,最终,他咽下千言万语,问:“我…我家中可还有亲人?”乡里人悲痛的眼神中含有怜惜,他长叹一口气,说道:“远远望去,有连着的坟墓,拨开松柏青翠,那里便是你家了。”他难掩苍白脸色,嘴唇微微颤抖,眼里的最后一丝希望被大雪覆盖。WeNAndaQUAN.cOm 整理发布
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家门前,野兔毫不顾忌地从狗洞里进进出出,野鸡敞开翅膀在屋脊上嬉闹,谷子随风飘摇,水井周围的葵菜肆意生长着,一切是那么的陌生。他走进厨房,想用简陋的家具做一次简单的饭菜,捣掉壳的野谷被他用来做饭,摘下葵叶来煮汤,饭菜很淡,仅有一点的饭味也在冷风中消散,再摸碗,饭菜已凉。
无言之际,他大跨步走出家门,向没有远方的远处望去,一片荒凉,泪水滴落在衣间,他不禁想:我的家在何方?
周盈盈
刚满十五岁我就奔赴沙场了,在金戈铁马,刀光剑影下生活了也有六十多年了。幸运的是我竟扛了过来,战事也平静下来,也到要归家的时候了。但现如今我也是苍颜白发,朽骨一把了。
在返乡的路上看见乡下的邻居,上气不接下气地用沙哑的声音喊住他,问:“我家里还有什么人?我那兄弟姐妹们还在吗?”
“你家那个地方,现在已是松树柏树林中的一片坟墓。”
其实早就预想到了。但心里总盼着能有亲人还在,至少在我这剩下的几年还能有个伴。想想我在家的时间也就短短十五年,估计再见到亲人也很陌生了吧?我们会谈起小时候的趣事吗?会谈起这再也没见面的几十年吗?也许会吧。
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家门前。昔日儿时玩耍的地盘现在也只剩几面残壁,青苔爬上砖砖瓦瓦,干枯的爬山虎垂了下来。稀稀散散的几只野兔从狗洞进出,可能它们也在里面安家了吧。野鸡在屋脊上扑棱扑棱地扇动翅膀。
院子里长着野生的谷子,野生的葵菜环绕着井台。是他们怕我饿了吗?
汤和饭一会就做好了,却不知赠给谁吃。我喝了几口,感觉有些苦涩。
走出大门向东望。这里是我的家乡啊。这是我的家乡吗?老泪纵横,洒落在征衣上,洒落在这片乡土上,洒落在那墓碑上。
刘思昊
我十五岁怀着对为国效力的理想应征参军,随部队征战四方,八十岁退伍回到故乡家中。
在回乡的路上,儿时与玩伴在村口嬉戏的场景忽地浮现在脑中。”他们还在吧。“我内心祈祷。
下雨了。
雨化为细丝刺进伤痕累累的土地中,我的思绪也同这雨一样,别无二异。
路上碰到一个乡下的邻居,问:“我家里还有人吧。”
“你家,听说那个地方现在已是松树柏树林中的一片坟墓。”
我独自向村里走去。
走到家门前,野兔从狗洞里出进,野鸡在屋脊上飞来飞去。苔藓长在了用石子砌成的灵位上,香火炉中躺满灰尘。院子里长着野生的谷子,野生的葵菜环绕着井台。我用捣掉壳的野谷来做饭,摘下葵叶煮汤算是菜。汤和饭一会儿都做好了,望向破败的木桌,却不知给谁吃。我甩下苦涩的饭,冒着细针,顶着细雨,往西望去,墓地旁的林子又绿了。泪,也浸湿了干涩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