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樱
来了,她紧皱着眉头来了。
早读课,我们还在为背诵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伤脑筋,看见小花老师紧皱眉头踏进教室,我的心更悬了,仿佛下一秒便开始默写。
盯了她一秒、两秒、三秒,她转身提出了一个生日蛋糕,我的心立刻稳稳着陆了。早读课改为了生日会。
说来也巧,平时总叫错名儿的“思洁”和“思杰”,连生日也在同一天,不过下一秒便发生了不同,可谓一个是天生才女,一个平民百姓呢。
来了,他们两个主角站在了讲台前,准备朗诵自创的祝福诗。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张思杰此时害羞成了一个小姑娘,扭扭捏捏。一旁临危不惧的杨思洁率先开口了。只听行云流水般的朗读落下,教室里先是鸦雀无声,后爆出强烈的躁动,实在是太绝了。
我们迅速将目光转移到一旁腼腆的张思杰身上,本就没词的他,大脑空白了。他摸摸后脑勺,又笑了笑,眼神四处躲避。坐在台下的我都为他捏了一把汗。他越是没话说,台下的观众确实热情高涨。他开口了,含含糊糊地讲完了一句话。有人说没听清,台下迅速有人大喊:“他说希望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大家一片爆笑。( wENanDAqUaN.COM )
开心多好啊,简单,朴实,却又不容易。
周雨欣
来了,来了,它向我走来了。
小时候家里人就说黑猫不吉利,容易招霉运。一开始我还不信,可后来舅母家养了一只黑猫后,短短半年之内,出了两起车祸,舅舅也住院了。
奶奶知道了,就劝舅母把这“不干净”的东西扔了。舅母在我们这个大家族中,向来有尊敬长辈的好名声,听奶奶这么一劝,想都没想便把小黑猫扔进了垃圾箱。
一切回到起点,小黑猫回到了一开始被舅母拾回来的地方。舅舅出院,返回了工作岗位。可好景不长,舅舅又出车祸了。奶奶告诉舅母,许是那不干净的东西的怨魂没消。舅母就问奶奶有什么办法,奶奶竟说要请一个道士来做法。我是一百个不相信,可没想到舅母又同意了,还夸奶奶有好点子。于是就花了几百块请了一个讲师来他家“消怨”。
说了也奇怪,自那以后,舅母家再没发生过车祸或者别的意外了,以至于舅母对奶奶的话深信不疑。只可惜,他们可能忘记了,舅舅每次车祸都是酒驾,可怜的小黑猫还曾为他们家捉过好几只老鼠。
前几天我又看见了只小黑猫,它不像舅母家那只来的温顺,却像是受尽苦难的孩子。我想,大概只是因为它们黑色的皮毛,一次又一次被捉弄吧。我想摸一下那只黑猫,可它从我的身边绕了过去。它笔直地向我走来,眼睛眨都不眨地从我的身边走过,那眼神像极了舅母丢下小黑猫时的样子。
杨思洁
来了,队伍来了,一群人乐呵呵的,可不就是因为饭点到了。
“噔噔噔”,步伐一个接着一个,我在队伍的尾巴,和班长一起。离饭桌仅一个楼梯之遥,在场的各位快马加鞭,你催着我,我赶着你。
“哎呀,你怎么来的?”某同学尖叫,随后队伍安静下来,又是你看我,我看你。他们陆续问:“怎么啦,怎么啦?”我的视线里出现一根短毛,半截拇指大小,像是鸟类的羽毛,腾在半空中,轻巧,却又透着一丝凄凉和哀伤。
前方的同学在一片叹息和尖叫中绕开一级台阶,再次朝向饭桌进发。和班长带着一些好奇,我大步上楼去。最后,我们看见一只惨死的麻雀,两瓣嘴已经扭曲,折断的翅膀拉拢着,似乎被人踩过一脚,本应圆鼓的肚皮也像泄了气的球。我和班长发出两声叹息,却不知如何处理它,也绕开走掉了。
最后一回头,看着半开的窗,觉得那麻雀很傻。一会儿,我觉得自己傻,若不是人类的到来,高楼大厦的林立,很多动物都会有一个家。
徐添杨
来了,中秋。今天是中秋放假的前一天,几乎所有的人都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妄想插上翅膀,加速直达家里。
尤其是在下午,凳子上像有针一样,一个个都坐不住了,心里喊,怎么还没放学呀,居然还有三个小时!可越着急,时间过得越慢。
将太阳熬成了夕阳时,终于只有两节课了,望着遥远的黑板,渺小的字在上面爬。终于不负期待,几乎爬满了整整四大面黑板。也不知谁先起的头,班里炸开了。“这哪是三天假期,明明就是七天吗?”“这哪是回家放假吗?明明就是换个地方学习吗?”当然也有乐观积极派。“不就这点作业吗?有手就行。”“兄弟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听了这一句,有人附和道:“家人们,一个晚上,一个奇迹啊。”
不知是太激动还是太悲伤,所有人都自觉的地犯上了选择性耳聋症,悠长的上课铃声被主动忘掉。就在这时,一道危险而美丽的倩影闪现在到了门旁,因为视觉的原因,前排的同学很快嗅到了危险,而后排的人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当他们接受了班主任的凝视后,奇迹般的全部停嘴。这就是来自班主任的威压。
于是,班主任开启了苦口婆心劝说加生气模式,气势汹汹地朝我们涌来。来了,这就是假期前要经历的最后一关——班主任。
徐江慧
来了,那一抹阳光来得恰到好处。
前几天的延时服务,突然有抹光窜到了我的眼前。我趁着老师转身的缝隙看向窗外,那么阳光微微泛红,衬在侧面的教学楼上,天很蓝,树很绿,都是它们该有的样子。但不知为何,一股酸意进入鼻头。
我回想着与家人的点点滴滴,很遗憾,只是点点滴滴。学业的压力,学习的匆忙,我急着赶着跑着奔着大步向前。突然,我猛地一回头,家人已经小到可以用手指来比划了。大拇指与无名指的距离会越来越小,甚至没有。
时光飞逝,转眼过去多年,我开始步履不停,你们开始想赶上我的脚步。我向你们承诺过太多太多了,但并没有全部实现。为什么?只是因为你是父母。
转过身,发现我们渐行渐远。染过了头发,也遮不住那顽强的白发。大人的世界里会有许多不容易,你们会隐瞒,但我觉得这样很讨厌。爸妈,女儿已经长大,可以照顾自己。你们也是儿子、女儿,请让我来照顾你们。
爸妈说,你觉睡得早一些;爸妈说,你饭吃得饱一些;爸妈说,你穿得要暖一些……请原谅我的不善言辞,只能用文字表达。当你们看到文章时,我都会感觉不好意思。
我又回到课堂,听着老师的讲解,感谢那抹阳光,让我学会了要走走停停。
杨依婷
来了,小梁的屁又来了。从位置换到小梁后面的第一天起,我就痛苦起来,明明早中晚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饭菜,小梁为何如此与众不同,一天到晚放那么多屁?
早晨空气新鲜,我们在鸟叫声中进行晨读。我正张大嘴巴大声朗读,但一股臭气悄悄向我蔓延而来,是小梁放了屁。我赶紧朝后退一步,闭紧了嘴巴,突然就不想继续读了。
那天晚自习,小梁放屁的次数破了新高,而且还臭出了天际。晚间极其安静的教室里,总会不时想响起“噗”或者“噗噗噗”的声音,一听到这声音,我就感到大事不好,小梁的屁要来了,我立马战术性后退,能把脸撇多远就撇多远。奈何,小兰梁的屁影响力实在太大,不管躲到哪里,都逃不住摧残。
其实响屁倒还好,起码可以提前躲一下,虽然没什么用。但最要命的是暗屁,作业写着写着,一股臭屁味儿就袭来了,直接全盘接收了高浓度的屁。
不得不说,小梁的屁真是强,我把脚放在他凳子边上时,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凳子的剧烈震动。那三节晚自习,已经数不清小兰到底放了多少屁,也不知道周围的人到底吸了多少毒气,我只知道周围的同学最后实在受不了,直接掏出口罩戴上,宁愿闷着也不想被这毒气熏死。
终于,挨到了九点半,晚自习结束了,我也终于可以暂时逃离这乌烟瘴气的地方。我抽出提前收拾好的书包冲出教室。啊,是新鲜的空气呢。我第一次觉得晚间的空气是如此好闻。
哎,这作文写着写着,小兰梁的屁怎么又来了?
许泽宇
“来了!”前台的老板开始整理东西,不时清点一下窗台前的货物,笑盈盈地对着我说。看起来是马上要走了。
我站在远处,开始不停踏步,然后吐出一个字:“我……”便又害羞地吞了回去。想说出的一段话也被我含在了嘴巴里面,变成了一个小球,不停地乱窜,让我脸上的两个气囊变得一边大一边小,鼓来鼓去,把脸都撞红了。
老板看我站在远处不说话,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询问道:“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多好一个小伙子,成哑巴呀!”他打趣地问道。我只好将嘴巴里的气吐出来,吞吞吐吐地说:“就是……那个……能不能晚点还钱呢,老板?”说完,我就低下头,感觉做了一件很坏的事,一下子涨红了脸。
老板听完,摆摆手说:“就这事儿啊,没事儿,大不了过几天还。”我一听,眼睛里像闪了光:“真的?那就说好了。”说完,赶紧跑了出去。
至今那个举动还记在我心里,有时多一点善意的举动,真的能让人想念一辈子。也许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开始的吧。
赵志钰
来了,来了,小花来了!老师的每一次到来,都会引发一阵报信声。
那次大课间,我还跟同伴在通往厕所的那条路上,慢悠悠地晃着,有说有笑,甚至还用大幅度夸张的动作来表达我的喜悦之情。哈,上课一言不发,下课便如长江流水般滔滔不绝。正当沉浸在幽默段子里无法自拔的我,突然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小花,一手夹着书,一手拿着手机。
“来了!”正当我和伙伴准备冲进教室报信,后面杀出了一个黑影,“嗖”的一下窜进了教室,挡在了我的前面。“小花来了,小花来了,不要说话,坐在位置上。”还没反应过来的我吐槽道:“这也算是截胡吧!”之后,便快速回到位子上。
刚还如菜市场一般喧闹的教室,现如今只剩下了读书声。这难道就是小花的力量吗?